宁为长生[重生]_谢亦【完结】(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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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说,这些老爷子哪里知道。”老侯爷也不怕孙儿看到他的短处,直接说道。

“依我看,最幸运也算聪明的就是贾中书。人家别的步行,但是会生啊,现在就有十一个,往后说不定还有呢。这儿子多了,等他们长大了,贾府谁当家都不会安宁。若是分家,那贾府的家底势必分散。哪怕他们兄弟现在拧成一股绳,日后陛下若是看贾府不顺眼,稍稍用点手段让他们离心,那贾家也是不攻自破。”

“但李尚书就倒霉了。”

“你看他,一生就是三个女儿,嫁的又都是什么人?”朱定北见阿爷眼睛发亮,也笑起来:“那都是富可敌国的人家,他一个户部尚书本就掌管国库,自己后院里还有三个国库藏着,陛下能看得过去吗?且不说陛下会忍他几时,若是哪天国库缺钱了,陛下第一个对谁下手?”

老侯爷听罢哈哈大笑,在理!

那李老鬼养肥了,不宰他陛下都要睡不着觉啊!哈哈哈!

爷孙俩又说了一会儿话,老侯爷便催着他回去睡觉,朱定北问他:“阿爹那里有没有消息?”

“你要查的事qíng恐怕没这么容易,且耐心再等几日。”

朱定北闻言道:“那钦差大人在鲜卑可一切顺利,阿爹已经有十日不曾传信回来了吧?”

老侯爷摸了摸胡子,道:“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小崽子别cao心了,那点小事他要是都办不好,趁早摘了他元帅的帽子。”

朱定北笑起来:“我不是担心阿爹,就是有点想他和阿娘阿兄了。”

老侯爷顿了下,将他抱起来,道:“他们安好就好,等后年他们回京,我jiāo代他们把你阿兄也带回来。”

朱定北不自在道:“阿爷,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老侯爷不管他,坚持把他送回了院子里,他告诉朱定北:“趁你还小,趁着阿爷还有力气,让阿爷多陪你走走。”

往后,他的人生就要靠自己一步一步走,老侯爷已经知道那回事怎样一条艰难的道路。

想到,他就心疼。

可,也无可奈何。

朱定北眼睛一热,趴在他肩膀上不再说话。

第53章 后空秘闻

第五十三章

在朱定北爷孙俩说起朱振梁的qíng况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鲜卑驻军,主帅军帐中还亮着烛火。

伤愈的朱元帅正埋头大口吃面,哧溜哧溜的声音没有打扰到一旁冥想的军师大人,反而是他的副将瞧着朱振梁的吃相心中暗叹:若是嫂子在这里,元帅恐怕就不是这模样了。

虽这么想,但他进食的速度一点也不比元帅大人慢。

等他们吃完了,军师才出声道:“元帅,我已经派人将这两年出入鲜卑的商队查了一遍,不查不知道,这里头有这么大文章。”

原本是冲着盘查给皇帝陛下办私事的人去的,没想到无心cha柳,还揪出了好几个外敌jian细来。

若是放任这些人在鲜卑府发展下去,他日要做点什么,可就说不好了。

朱振梁一抹嘴,道:“要查的事,查出来没有。”

“已经锁定了几对人马,还需要些时间。”

古朝安实事求是道。

朱振梁点了点头,又问起住在州牧府上的两位钦差大人:“听说陈大人昨天受了风寒,可请人去看了?”

答话的是朱副将:“元帅,刘老先生亲自去的,夫人也去了。”

朱振梁意外,没想到刘毅和这位阁老还有些故旧,对他这么上心。

古朝安道:“听说刘军医在太医院就职的时候,曾与陈阁老有旧,他被流放到咱们朱家军来,也是陈阁老的安排。”

朱振梁听到这里就不多问了,洛京那摊子事乱的很,他没兴趣打听。

“不知道长生睡了没有,这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一天一个样,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模样了。”

古朝安对元帅的小儿子也很喜欢,那孩子的淘气真是平生仅见,笑道:“启禀元帅,下官在朱家军呆了这许多年,单看老元帅,您还有大少爷,朱家男儿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元帅若是好奇,不如回想一下自己十岁时的模样,肯定分毫不差。”

朱振梁哼了一声,别以为他听不出来,他这是拿话挖苦自己呢。

“军师大人神机妙算,这件事却是算差了。”

朱振梁骄傲道:“长生随他祖母和阿娘,生的白净秀气,等长大了,不知道多少女儿家踏破我朱家大门呢。”

“噗――”

正在喝汤的朱副一口汤呛进鼻子里。

古朝安哈哈大笑:“果真如此,定要见上一面才好。”

朱振梁想起小儿子那白嫩嫩的模样就满脸是笑:“这有什么难,等下次回京述职,你便同我一道回京。”

提起洛京,古朝安的眼睛暗了暗,只能感叹道:“元帅大人不在,这鲜卑府怎能离得了人,我怕是去不成了。”

“说的也是。不过……长生这辈子,恐怕与这片土地再无缘分了。”

朱振梁话中带着唏嘘。

古朝安叹了口气,那孩子却是可惜了。

身为朱家的儿郎,不能生在这沙场,该是何等的遗憾。而那孩子小时候就天资过人,筋骨更甚常人,却只能待在yīn诡的洛京为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吃一颗定心丸。

那个人这么多年还是这么蠢。

一个人的能耐又有多少呢,留着朱定北在京城,又真的能让他安心吗?

朱振梁已经将心中的烦躁抛在脑后,又问起军营里将士训练的qíng况。朱家军常年东征北战,难得有这么长一段时间闲下来,朱振梁可不愿意朱家军的将士们被磨掉锐气,因此时刻不放松他们的训练。

朱凡一一道来,两人都没察觉军师大人的思绪已经飘出了账外,触及记忆中洛京繁华的模样,猛地抽神回来。

罢了。

不想也罢,前尘往事,是是非非,早已与他无关了。

他如今,只是朱家军的军师。

仅此而已。

*

洛京,国子学。

宁衡去往太后宫中侍疾,这一去竟然就过去半个月光景还不见回来。

贾家铭都觉得奇怪,没听说太后的病qíng有这么严重啊,怎的就过去半个月还不见好转?真是如此,太医院却还平平静静的,往常宫中贵人出现这种差池,太医院少不得要贬责几个医丞。

秦奚神神秘秘地说道:“我阿娘前日去宫中探望两位姨母,倒是听说,太后的病和五公主殿下有关呢。”

这话奇了,好端端怎么就扯出已经出嫁的五公主殿下来?

几人忙催着秦奚赶紧jiāo代,秦奚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我也是偷听我阿娘和阿爹说话――这么看我gān啥,还想不想听了?”

见伙伴们目露鄙视,秦奚不高兴了。

他就不信,他们几个就那么老实,没听过长辈的墙角。

楼安宁撇了撇嘴,“秦大少爷,求你快说吧,我们都等不及听啦。”

秦奚抿嘴笑,然后正了正脸上的表qíng道:“太后娘娘病的那日,五公主殿下正进攻给贵妃娘娘请安呢,后来在贵妃宫中吵闹起。太后听说五公主受了委屈,就唤到跟前来,说是要为她做主呢。”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之五公主似乎求太后下懿旨让驸马爷随她住到公主府去,太后娘娘便劝她与驸马的长辈好好相处,孝敬长辈。五公主居然就哭了起来,后来还昏迷过去。听说……”秦奚把声音压得更低,“太后那日传了太医,说是自己不舒服,但其实是为救治五公主的。而且,咳咳,慈宁宫里好些人都看见,太后房里端出一盆盆血水,那qíng况……”

贾家铭低呼一声。

朱定北愣住,这qíng况难道是……

秦奚脸上红红的,有些难为qíng道:“我听阿娘跟阿爹说,那qíng况似乎是女子落胎了。”

在男女之事上还懵懂的楼家兄弟听秦奚的话原本没有听明白,待到他点名,才不约而同地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

贾家铭捏紧手指,难以启齿道:“不会吧……公主殿下还没出嫁几日,怎会?”

他在贾府后宅见听说了许多妇人落胎的事qíng,因此多少知道一点,在新婚几天时间里,就算女子新婚之夜接了种,可胎儿还没凝聚,就算落下也只是一点血,断然不可能有这样大出血的可能。

楼安宁眼珠子转了转,好奇得不得了。

楼安康怕他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捂住他的嘴,自己问道:“消息可靠吗?”

秦奚肯定地点点头:“陈妃姨母的宫殿就在慈宁宫边上,虽然太后娘娘拦着消息没传出去,但是那么大动静,怎么会不惊动姨母。她派人去问话,那个小宫女亲眼看见内殿里端出血盆的。而且,那日之后,太后宫中便有一些宫女因为伺候太后不力被仗杀……若不是陈妃姨母的人来去很快,说不定,陈妃姨母也要吃亏。”

楼安宁倒吸一口凉气,扯下胞兄的手掌:“那岂不是仗杀了很多人?”

他想到那些无辜的宫女,背后直发凉。

贾家铭道:“正是如此,更能说明事qíng有鬼……你们还记得前几天在街上死了的那个司马小姐吗?会不会,她是因为知道公主婚前……才被……”

楼安宁再傻也听出来来,他惊叫道:“那孩子是驸马的还是――唔唔!”

“别胡说!”

楼安康死死捂住他的嘴,惊慌地瞪着他。

朱定北安抚道:“安康,你放开楼二,他胆子小不会再外面乱说的。”

楼安宁直点头。

楼安康脸色有点白,他放开胞弟,见他嘴边因自己一时用力而泛红,有些难受道:“天家的事岂是我们能妄言的,阿弟,往后说话切莫如此。就算对我们有些话你也不能说,万一被别人听见,不说咱们家,就是长生他们都要被连累。”

楼安宁眼睛红了,低头道:“阿兄,我知道错了。”

楼安康抱住他,秦奚和贾家铭见状满肚子的话也不敢再说了。

朱定北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楼安宁的脑袋:“别怕。若是真被人听见,我割了他的舌头让他不敢乱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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