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世帝派江光勇駐守被譽為天下銀庫的淮南,估計連他自己都想不到,往日心腹成了弟弟大展鴻圖的絆腳石。”易明軒湝微笑,侃侃而談,仿佛不知自己口中蹦出的每一個字,都可謂驚天秘聞。“皇上剛著手招兵買馬就被他察覺。只是沒想到那老匹夫竟懷有包天倌懀醋紤讯鞯奂谙疑希坏貌话l之際敲朝廷竹杠,要求劃分統治,區內一切自擅,稱異姓王。朝中新舊兩股勢力爭鬥早不是一天兩天,懷恩帝重文輕武,大量啟用新人,早招了那些將領的忌。耀世帝昔日舊部掌控大雍半數以上兵力,且都為精兵良將,加之各軍將領親如兄弟,除耀世帝外誰也不服。如今耀世帝再度被推入風口浪尖,事情會如此發展呢?”易明軒長長舒了口氣,抬頭望天,嘴角溢出難以抑制的笑意。“不過讓我奇怪的是,江光勇明知顧寫意脫身後第一個對付他,怎麼不派兵殺了顧寫意呢?他明明有機會的。”說到最後口氣中滿是惋惜與期待。
顧先知骨子裏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之人,被顧寫意生生壓制這麼多人,早憋屈的渾身難受。此刻被徒兒一席話,勾搭的心底直犯癢,嘿然一笑道:“江光勇那小子也為難,如果他殺了顧寫意,先不論軍中諸位將領、遍佈天下的暗夜,單說今日聖上,顧寫意的好弟弟,很可能就被怒火燒暈了頭腦,派兵直接剿滅淮南。如日中天的大雍,早已讓相鄰的新戈、啟各國惶惶不安,若真有一日內戰,那大雍,嘿,大雍呐!”
“不得了,那樣真是天下大亂了!”易明軒笑眯眯道:“江光勇倒也沒有坐以待斃,他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將大雍軍中半數大將叫到了花溪城朝月樓。雖未聲張,但明擺就是與朝廷叫板,懷恩帝為這事可是大發雷霆。”
“哦!”顧先知依舊年輕的眼眸霍然發亮,沉吟半晌,哈哈大笑起來:“懷恩帝打算怎麼處理?”
易明軒眨眨眼,笑道:“不管不顧,只說了句,‘自有人會收拾他'。”
“好、好、好。”顧先知咬牙笑道:“小承歡倒是將他哥的陰狠手段學了個八九不離十。以顧寫意為人,不但會除掉江光勇與其親隨,更會連帶剷除淮南幫。你們這些年遮遮掩掩,不就怕讓世人發現淮南幫是朝廷選中的掙錢工具麼?如今錢掙的盆滿缽滿,自要斬草除根,好一招借刀殺人,得,這黑鍋駡名又叫顧寫意獨自背了。”
易明軒托住下巴,問:“顧寫意肯就範?在也許尚不知情的昔日屬下面前,誅殺他們的好友江光勇?”
“肯!”顧先知篤定道:“顧寫意生性狂放不羈,壓根不在乎身前身後名。再者,”顧先知忍不住冷哼:“在他眼裏什麼人殺不得?屬下、手足、甚至是他的親父親,不也叫他活生生弄死了!”
“嗚,好想親自去觀摩啊。”易明軒的眼眸熠熠生輝,嘴角歡快的向上揚起,乍眼望去,真如天真孩童般。
顧先知冷笑:“顧承歡這麼做還有一個目的。”
“哦?”
“此事之後,十年不肯回宮的顧寫意會乖乖自己回來。”顧先知似笑非笑睨著易明軒,戲謔道:“到時,您放開了使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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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當空,大地寂靜,再普通平靜不過的一個晚上。
在伍驕陽暫住的陋居的地板上,規規矩矩跪著數位大人物,伍驕陽當中而立,衣冠整潔。突然傳來輕微的叩門聲,所有人神色一凜。伍驕陽慢慢轉過頭望著門口,狹長的眸子眯了眯。莫邪、莫離幾個相互交換了個眼神,閃身躲到合適襲擊的位置。懷前親手打開了房門。
是蘇逸。
蘇逸笑嘻嘻走進來,利索的下跪行禮:“草民蘇逸,拜見耀世帝。”
伍驕陽負手而立,銀色月光鍍在他周身,泛起朦朧的光暈。“大雍只有一位皇帝,那就是懷恩帝。”
蘇逸不緊不慢道:“那草民就斗膽,叫一聲五爺了。”說著輕鬆地左顧右看:“呵,各位莫大人,待在旮旯裏不難受麼?”
伍驕陽的臉冷了些,懷前突然發難,蘇逸只覺脖子一涼,側眼一看,驚詫發現擱在他脖頸不遠處的竟不是刀劍,而是懷前的冰如寒玉的手。
何等驚人的功夫。
蘇逸心微微下沉,他想不到伍驕陽身邊的太監也有此等功力。
蘇逸就是蘇逸,在這不見刀劍卻滿是硝煙味的小屋裏,被眾高手圍困,跪在冰涼地板上仍能若無其事侃侃而談。
“五爺,夜深露寒,不知您打算上哪去逛逛?草民生性散漫無大志,只愛好遊山玩水,對此地甚是熟悉,不知能否有幸充當五爺的嚮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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