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驕陽睨著他,半晌漠然無語。伍驕陽不發話,一屋子乾脆連呼吸都輕不可聞,全都齊齊盯著蘇逸。時間一長蘇逸也不由得暗中叫苦,心道,見過難伺候的,沒見過這麼難伺候的。。。大爺我可還在地上跪著呐!
“爺趕時間。”
伍驕陽突然開口,邊說,邊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蘇逸,其餘人閃開道站在一側。蘇逸仰頭,眼前只看的到一個人,似笑非笑的容顏,宛若寒燈的眸子,周身仿佛隱隱有寶光流轉。一步一步,似踏在了心尖上,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力度。
蘇逸突然感到從未有過的壓力,這種無形無影的東西從四面八方彙集,簡直要將他壓扁。一個念頭從沒有此刻這般清晰,那就是,這男人是權傾天下的顧、寫、意!
“你還有三步考慮的時間,”說著,伍驕陽又邁前一步,“在這之後,給爺說一個既合理又好聽的理由不殺你。”
說完最後一個字,伍驕陽已貼身站在蘇逸面前。蘇逸仰起臉,對上那雙亮若星辰,寒若冰霜的眼。裏面有戲謔、有嘲弄、有殺戮。。。這一切被最後那份理智包裹。蘇逸覺得那目光像一張網,網羅了天地萬物,網羅了三千世界。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是您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事關生死,事關手下兄弟們的存亡,蘇逸收起所有嬉皮笑臉,恢復本來面目。“盜亦有道,真正江湖人,無心參與朝政,講的是快意恩仇,圖的是逍遙自在。淮南幫脫離本分,勾結官府,欺行霸市、罪不可恕。但朝廷若因他們與武林對立,實在冤枉可笑。還望五爺三思,要知,這天下好漢可非簡單的幾人幾派!”
“改變不了麼?”伍驕陽輕聲反問,象在自語又象在對別人說:“取締大雍內所有教派,嚴令全國禁武,收繳刀劍,逆命之寇,必責重罪。抄家如何?剛開始也許有人不服,大範圍屠殺幾次效果也就出來了。”說著,低頭似笑非笑望著蘇逸的眼:“威脅我?是時候該教教你們這些江湖好漢,什麼叫做尊卑有別,什麼叫做皇命不可違!”
蘇逸長這麼大,第一次怒至頭腦發昏,怒意中又隱隱包含著懼意。
“不過。”伍驕陽淡淡笑了:“你是聰明人,又是當今武林盟主,我想,你會努力不讓我所說的發生。”
蘇逸愣了愣神。
伍驕陽俯身,把住蘇逸手臂,將他扶起,笑道:“我現在急著出門,待我回來,咱們再好好聊聊。”這頭話音剛落,那頭莫邪已機靈的將門打開。
待一屋人走的乾乾淨淨,蘇逸仰望屋頂無聲苦笑。
好個伍驕陽,好個顧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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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山莊,乃朝月樓三大代表建築之一,可說放眼天下,論豪華奢侈再無能出其右者。集世間美味,囊人間美色,被譽為天上人間。邀月山莊懷夕別院內正自酒酣耳熱,大圓桌上一片狼藉,滿地的酒瓶酒壇亂骨碌,仔細聆聽,男男女女葷段子喧笑聲不斷。
氣氛正熱,只聽“碰”的一聲巨響,有人踹門而入。還未待屋內人反應過來,為首而入之人拎起離自己最近的酒客衣領,掄巴掌正反就是重重兩耳刮子搧在臉上。
“再他媽的給老子喝!”
陪酒女子失聲尖叫。在座其餘人“唬”的站起身,怒喝抽刀而向。待看清眼前是誰,所有人都傻眼了。
侯安泰張張嘴,手中佩刀掉落在地。
伍驕陽冷笑一聲,伸手將剛挨完打的周成推到一邊。經此一嚇,屋裏其餘人的酒全醒了九分。只可憐那些無知的陪酒女子,還未等明白怎麼回事,已被人捂住嘴,拖出屋,不知生死。
“主子爺。”侯安泰的聲音像是有著無限歎息,乾脆利索的跪下行禮。其餘人帶著軍人獨有的精幹,半跪在地。
“五爺!”
伍驕陽走進屋中,撩起衣襟,坐在主位椅上。狹長的鳳眸危險地眯起,目光陰鷙地盯著昔日並肩作戰的下屬們。
伍驕陽,不,也許應該喚此時的他為顧寫意。
那個手刃兄弟、毒殺親父、篡權奪位、通敵賣國的顧寫意;那個為求目的,不擇手段,陰狠狡詐,逆天而行的顧寫意。
那個為了認定的人或事,可不顧身前身後名,活出真性情的顧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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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繼續HIGH,繼續耍帥!
最後容我發發花癡——嗷嗷,顧寫意,您老可算是回來了。還是寫這樣的你讓本上帝從上到下從裏到外渾身舒坦啊!(老子明天要上班,淩晨一點半了。。。瘋!)
寫意風流后續(十八)
更新時間: 11/04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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