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黑着脸咬牙切齿的抱着他,心里告诫自己多忍耐,别一不留神使过劲再拍死这小家伙。
这一折腾就到了天明,怀前进来吓一大跳。因为那时我正阴着脸看兵书呢。怀前伺候我梳洗,看见嘴唇上的伤面色古怪了一下。我眉一挑,指着那孩子对怀前道:“这小东西还是你领回去找地方养吧!他要是再给我来这么一下,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忍住不弄死他。”
“啊?”怀前破天荒的张大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又哭笑不得的看着我。
我回头去看那孩子,他也正睁着眼看着我。不可否认,我最喜欢首先观察其他人的部位是眼睛。套用句老掉牙的台词,眼睛乃心灵的窗户。除非修炼成精的人,否则一个人的脾性多多少少都能从眼睛反映出来。
纪元的眼睛最吸引我的地方是清澈,象是水晶那样,透且亮。特别是开怀大笑时,眸子濯濯生辉。
而这孩子,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更多的是茫然。带着些微空洞,蕴着氤氲的光,温厚的似古玉。
我叹了口气,道:“算了,就在这养着吧。”
我原本就是轻浮跳脱,暴躁易怒的性子。虽说现在大有改变,可终究本性难移。我告戒自己要静,要忍,等到可以一击必杀时再出手。就在我忍到快内伤的时候,老天总算开眼,送来绝好消息!
果然是从杜其立那找到突破口,怎也没想到这老儿胆大包天,做官乃是为了方便与敌国通商,谋取暴利!不但如此,还被我查到任青云等与他勾结,甚至派士兵伪装成保镖护送货物安全抵达目的地!也该他们倒霉,为了安全,杜其立经常更换合作商家,这次好死不死居然找到我的属下。
通商?那是你们的说法,撞到我手上可就是卖国通敌!
潜伏在暗处,我精心布置的棋子,终于到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边洲大营内,一切如常。
“光勇,这么着急上哪去啊?”杜絮与好友江光勇不同,生的斯斯文文一派儒将风范。
“啊,去找五爷讨酒喝去!”江光勇停下脚,咧嘴一笑:“顺便再过过招。别看五爷俊俏的似女子,下手狠着呐!半年来进步快的让人害怕,再过几年,恐怕连我都不是对手了!”
杜絮垂头沉吟许久,微微一笑:“五皇子初来时,你喊的最响,什么“老子是上战场的军爷,不是看孩子的奶妈!”如今却天天往那跑!”
江光勇听言老脸一红,辩解道:“那时不了解五爷的为人嘛!”眼睛瞪大一圈,透着兴奋接着道:“你多和他接触接触就知道了。身上绝没某些人狗眼看人低的傲气,脾气又爽快。怎么说呢,和他一起共事,俩字——痛快!行了,不聊了,去晚了酒又要被那群混小子们抢完了!”说罢风风火火的走远。
杜絮脸上浮上一丝苦笑,仅仅半年时光,这边洲大营内无一人不说那五皇子的好话。在他看来,如果一个人受到所有人的欢迎,那么这个人不是大慈大智的圣人,就是演技登峰造极的枭雄!不管是圣人还是枭雄,对与一个不过十四岁的少年来说,都太过不正常了!
远处夕阳残阳如血,杜絮喃喃自语道,看来,要变天了。
这日傍晚,我拎着一大坛酒领着莫怀前,笑吟吟的进了任青云的大帐,里面正酒酣耳热。今儿是任青云手下某个副将的生辰,大帐内这一派系的核心人员全数都在。我脸上笑容扩大,心道,如果让你们知道,就在刚才,杜其立的货已被我派出的人劫下,不晓得你们还笑不笑的出来?
“哟,什么风把您五皇子都吹来了?”这嗓音整个边洲独一份——太监魏惠!
我似笑非笑瞄他一眼,转头朝任青云道:“你们可真不够意思,也不叫我一声。怎么,怕我喝你的酒?”
“看您说的,”任青云急忙起身招呼士兵添椅子,“只是属下的生辰罢了,没敢去打扰五皇子!”
我晃晃手里的酒坛:“我可不是空手而来,这酒就当是我送出的礼物吧!”
那过生日的小将连连道谢,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
我从京里带来的美酒在军中大大有名,在座的全都品尝过。当下着兵卫拍开酒坛上的泥封,给每人都满满倒了一杯。
大家喝酒说笑,没一会,一个将官捂着肚子滑下椅子。任青云最先反应过来,手按在配剑上,目露凶光的瞪向我。我肚里暗笑,面上却挂上痛苦的表情,学那将官摔在一旁的地上。任青云犹豫一下,边忍痛过来扶我,边扬声呼叫外面的士兵。
待他靠进身边,我忽然抬头冲他咧嘴一笑,趁他愣神,袖中匕首滑到手中,向前一送,刀柄尽数刺入他胸口。他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看刀柄,再看看我,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仰面向后跌倒。与此同时,怀前突然发难,腰间暗藏的软剑如同死神的衣袖,唰唰几下,将欲反抗呼喊的士兵们全数杀死。这时,我安插进边洲军人手之一的周成拎着刀,满身血污的进来,笑嘻嘻道:“外面碍事的都处理完了,绝对手脚干净!换成胖子他们堵在外面。”说着眼神嗜血的观察帐内的人,凡还有口气的全部在重点部分补上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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