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吧?
这话不是该那光头说嘛。
顾疏反手抓住那只手,众目睽睽、灯光朗朗,殷朝暮顿时不敢再多动作。只得任他再次出声:“你们怎么理论是你们的事,先给我们道歉。”
光头看着两人那小身板儿,差点儿笑出来:“想让我道歉?我还想让他给我道歉呢!你这什么态度,啊?有钱了不起啊,小伙子别太有嚣张了。”
顾疏侧了侧头,一点儿也没受激烈气氛的影响,仍是不温不火地开口:“这么说吧,你觉得自己受到不公正待遇,是因为面馆能破例给我们做猪骨煲?”
其实关键点不在猪骨煲……那光头听着有点儿怪,但一想又没什么问题,胆气又足起来:“对,就是因为这个!”
他旁边的眼镜男似乎想拉住他,顾疏再次开口:“那我跟你说猪骨煲不是他们做的,是我做的,你想必也不能信了。”
“你做的?”光头差点儿以为自己听到笑话,这怎么可能,他们几双眼睛都看见这两人从没动过位置……眼镜男咳嗽一声,声音比较细:“你做的?我可从没见你进过厨房啊!”
顾疏瞥了他一眼,随口道:“你没见过的多了,既然你的眼睛这么管用,那我说我从他对面坐到他旁边,你见到了么?”他说完,把殷朝暮从身后拉出来,一手大大方方绕过去搭在肩膀上,形成一个介于兄弟搭肩与情人搂抱之间的姿势。
殷朝暮暗暗咬牙,这句话明着像是正常反驳,听着却总让他有种被TX的感觉。但对上外人,他当然还是要和顾疏保持同一阵营,微微一笑道:“不错,人这么多,不可偏听一家之言。这位经理非要说他们按时上的菜,同样你非要说猪骨煲不是我们做的,都是一家之言,做不得数的。”
殷朝暮相貌好气质好,加上声音不如顾疏那么冷淡凉薄一听就容易拉仇恨,他出口倒在某种程度上缓解了一下气氛。何况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有摆到明处大家公认的事实,才能作为依据。你看你说猪骨煲还在桌上摆着,我们就不能否认。你说面是馊的,也是可以马上鉴别出来的,除此以外都不能算公认的事实。”
轻朗温和的语气,加上殷朝暮虽然衣着不俗,但态度可亲,倒是有很多人一听之下纷纷赞同。
光头也不自觉稍微放缓了音量:“那这事儿怎么解决?”
这回顾疏没等殷朝暮开口就接过话头:“一码归一码。既然你们纠结在猪骨煲和馊面条上,馊面条的事我不管,我只管证明猪骨煲是我做的这件事。”
光头冷笑一声:“行啊,你不是说你会做么?我也懒得管之前到底谁做的了,只要你能原封原样再给我做一份,老子就给你道歉,成不?”
顾疏眼神一闪。光头见状又加了一句:“若是做不出来……我可要代你家大人好好教训教训你,这经理不是不给免单么,你要做不出来,就老老实实帮我把这一桌付了,不过分吧?”
原来这光头不务正业,每天闲着就惹是生非,好好一顿饭确实稍微上菜晚了些,但也绝没有40分钟那样久。他脾气上来眼看越闹越大,便动了心思想赖账。一开始让经理给免单,经理反而叫出保安,正进退两难时顾疏殷朝暮撞上来,便把心思打到了他两人头上。
这人看着憨傻,其实心思并不粗,一看殷朝暮有理有据来了一大段,便有些担心这两人真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猪骨煲不是厨房做的。虽然说不好证明,但万一呢?万一他们拿出个单子上写着“XXX亲手做XXX,以此为证”之类不靠谱的东西……怎么办?
所以光头抢先立下赌约,他是看准了这两人都是少爷模样,不像会做饭的。何况会做饭和会做猪骨煲还是两回事,更别提还要一模一样的,可以说这是个万全把握的赌约。看到顾疏目光有些犹豫,他还怕这两人不答应,又特意加了一句:“怎么,不敢应下?那你就给我道个歉,老老实实走人,我再跟经理慢慢理论。”
顾疏脸上连连变色,最后一咬牙道:“就这么办。不过你要输了呢?”
光头心里暗骂:废话,我可能输?嘴上敷衍道:“我要输了,就帮你付一单,总行了吧?”
顾疏笑眯眯道:“那行,经理,麻烦您给做个见证,可以吗?”
经理当然不信他一副成功人士甲的样子能做出猪骨煲来,但想到之前这人非要下厨,便升起微弱的信心,犹疑道:“您莫非也是厨师?失敬失敬。”
顾疏手还搭在殷朝暮肩上不肯放下来,微笑道:“当然不是。”
经理瞬间脸上灰白一片:“那……”你表现得一代厨神算咋回事?他又看看殷朝暮,琢磨来琢磨去,这位比顾疏还像少爷,一看就十指不沾阳春水,忍不住好意提醒:“你们二位,实在没必要跟这种人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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