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慈光[重生]_吾心大悦【完结+番外】(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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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烧伤,只毁了他右侧的脸和半边脑袋,而左侧保存完好。从左边看,他俊美如玉,艳如桃花。从右侧看,他狰狞可怖,丑若厉鬼。有人暗地里骂他“yīn阳脸”“人间鬼”,他却全然不在意。

  因为,这世上唯一需要他在意的人——楚王殿下,并不在意他是英俊还是丑陋,与他对话时,正面左右都随意,不会下意识挑着左边好养眼,也不会挑右边刻意表现出他的不介意。

  视如平常,才是真正的不在意。

  这让沧羽觉得放松自在,便也忘记了自己的样貌。破罐儿破摔,头皮被烧毁的右侧脑壳不长头发,他便把左边的也剃光了。

  沧羽学的是绝qíng剑法,本就冷心冷血冷面,经了这么许多波折,沧羽没被打倒,爬了起来,便在心境上更近了一步,不再为外物所动,更专注本质,武力值也上升了。

  如今他整个人有一种冰冷锐利的锋芒,便是看一眼都觉得会被利剑所伤,且他脸上疤痕蜿蜒,更添了十分厉色,叫人心生恐惧。

  这便是天枢第一个找沧羽的用意。

  沧羽领着锦衣卫扼守了楚王府大门口的百米范围,便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自从某些黑衣青皮军(嵠丘军)抓杀了一批在楚王府附近的探子后,别有用心者就把楚王描述成吃人妖魔般……误打误撞,也使得没什么人敢随便接近楚王府。

  许多文臣是听说过楚王吃人的“故事”的,如今看着沧羽狰狞的面相以及剃掉了头发的脑袋……

  有人躲在人群里叫嚣:“楚王难道想大开杀戒?须知直言极谏是杀不死的。”

  沧羽没说话,只抽出腰间宝剑……寒光一闪,那剑气竟凝成实质,在路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剑痕。

  就像王母一划,一条银河隔出两个世界,没有鹊桥。

  所有人艰难咽下一口唾沫,再看看楚王府高大巍峨围墙,上面有箭塔,箭塔上不见兵甲齐备的兵士,只见高墙及无数幽深的she击dòng口。

  谁知那dòng口后,是不是闪动寒光的利箭?

  文臣到底还是怕死,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没办法,便挑了能看见楚王府大门的开悟园的门口,静坐抗议。

  沐慈没有驱逐、伤害任何人,便再次兵不血刃,取得阶段xing胜利。

  ……

  作者有话要说:

  沧羽拥有最美的灵魂。

  另外,每个系统对沐慈的称呼都不同。

  殿下:锦衣卫,其他涉及沐慈王爷身份的人,便称殿下。毕竟都是王爷的仪卫队。

  主人或主上:嵠丘军,因是沐慈的真正私军,只听他一人调遣,便称主人或主上。

  尊上:夜行卫对沐慈敬称,夜行卫其实是一个国家qíng报机构,虽给了沐慈成了半私有化,但主要还是为国家尽忠,这个后文会提到。

  爷:近身伺候沐慈的人,比较亲昵,还可以喊得千回百转,用来撒娇卖萌。

  大都督:侍卫六军。

  阿慈:亲昵的长辈,亲友。

  称呼若缺的最少,因为能与他平辈论jiāo的是少数,而且沐慈并不喜欢广jiāo朋友。

  阿弟:就只有牟渔专用啦。

  其他再补上。

  第257章潜规则·文武有别

  沐慈不剥夺别人说话的权力,但他自己无话可说,便很qiáng硬地拒绝了谈话。

  于是天京城里文臣越来越多人罢工,加入了静坐抗议的行列。连国子监的监生,太学里的学生都来了,他们不为自己将来科举封官,也为了读书人的风骨,并不甘“受rǔ”。

  自古士农工商,读书人排第一,兵连号都排不上,忽然兵都能比士族更得赞誉,他们的确觉得自己受rǔ了。

  一时间全国上下,甚至连山野村夫,贩夫走卒都会应景聊上几句,只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因大幸不因言罪人,德光帝不能以“莫谈国事”的理由封住悠悠众口,只好派内侍来劝这些抗议的读书人,别真bī死一两个就难以收场了。

  王又伦最忧心“史笔如刀”,一天试图求见楚王好几次。

  乐恕便问:“爷,王相公今天第五次求见了,还不见吗?”

  意思是问火候还没到吗?

  沐慈正悠然看一本古药谱,闻言头也没抬:“姨父今日轮休,倒是挺闲,让他回家多陪陪姨母。我知道姨父想说什么,但我不能见他。”

  这是一种保护,免得旁人因他亲戚身份,便针对和孤立。

  乐恕为人通透,自然也想到这层,就不再开口。

  难得清闲几日,乐恕就有些灵感和逸致想写写画画。取了沐慈书房里被束之高阁的文房四宝,发现都是些御用的高级货,市面上难得一见,便有些踌躇。

  沐慈便道:“我又不用,放着也是白放,你喜欢就用。”

  乐恕便心qíng飞扬,只想扑过去亲沐慈一口。像好刀之于武人,好笔墨就最得文人欢心。他看看沐慈,心知这位爷根本不懂欣赏,便不辜负这些好东西,取了宣纸láng毫,研了一块松烟墨。乐恕还从没用过这些传说中用钱都买不到的好物,价钱倒在其次,关键是跟随了一个慷慨真善的好主人,心境安稳,诸事顺意,一时只觉得文思如泉,化作诗篇写了下来。

  站一旁的和顺满目倾羡看着乐恕一手行云流水的好字。因王府里给整户聘用的禁军孩子设了学堂,和顺年纪还小,便也被沐慈丢去上学,认了好些字,便逐字在认乐恕写的字。

  乐恕看和顺神色认真,便问:“想学吗?”

  和顺目中闪光,点头,又羞道:“小人怎好麻烦恕先生?”因是内侍,他总有些自伤身份。

  “没事,之前我也是罪奴出身呢。”乐恕善解人意笑道,提起从前的不堪,他眉宇间暗藏的一丝yīn霾全然散开,笑容灿烂,竟似散发神光,俊美无双,灵气斐然。

  和顺看了乐恕,又看看沐慈,只觉得两人像是亲兄弟。若是让乐恕现在来假扮沐慈,怕是很能唬住人。

  没多久,门房又回报说清河王世子沐蕴歌领着苏家幼子苏岷,王相公家长子王之宏求见,投了一张谢帖,感谢沐慈慷慨借出似锦园给他们举办诗会。

  沐慈问乐恕:“我记得似锦园已经独立运营,他们是租的吧?”

  乐恕虽武力值可以忽略不计,但文化功底qiáng,过目不忘,虽没沐慈那么夸张,但他很用心,会有意去记许多沐慈可能用得上的信息。

  沐慈问什么他都能答得上,便收了文房四宝,只笑道:“似锦园紧挨着王府,公爷(牟渔)怕府里安全出漏dòng,没给外人承包,只由他和几位大将军一并出银子买了十年承包经营权,说是给娘子赚点脂粉钱,没娘子的就攒点老婆本。”

  沐慈:“……”

  “因那会儿您伤着,便没用这些小事扰您静养,后来事一忙许是忘记与您说了。”乐恕又有些脸红道,“我祖母听闻此事……她在出事前便很爱逛园子的,最爱似锦园jīng致,便把她的嫁妆变卖一部分,也投了一笔小钱进去。”

  沐慈:“……这是准备给你攒钱娶媳妇?”

  乐恕抿唇,莫名有些倔qiáng,道:“我不娶妻的。”

  “你还小呢,等几年也行。”沐慈并不赞同早婚,不纠缠私人话题,问,“那场诗会收了多少银子?”

  “清河王世子的睢园诗会,那是大幸一等一的文会,借用似锦园哪能和他们谈银子?公爷不仅不收他们租钱,还送了新鲜瓜果。所以,名义上还是您借出了园子。”

  乐恕是个读书人,说起睢园诗会便心驰神往,目放异彩,本来就优美的脸庞更似散发莹润光泽。

  沐慈无奈道:“都免费了,你们能收回本钱吗?阿兄还好,他家底丰厚,没家累,脸皮还厚,大手大脚把钱花完了还能蹭我的。你祖母那边可不好jiāo代,老太太能有多少嫁妆?”

  乐恕没敢说他祖母当年十里红妆,可有钱了,当年他父祖被定罪,虽罚了银钱,但嫁妆是女方私产,并不在罚没之内。祖母又有许多朋友,便侥幸保住了。当然财不露白,乐恕也没到沐慈面前显摆的必要,便低调道:“祖母说赔了也没事,权当一乐,她就图可以随时去逛园子。”

  “倒是个看得开的老太太,我挺喜欢她的,难怪能教出你来。”沐慈又问,“诗会何时举办的?”

  沐慈一问,乐恕就明白了,笑得略有些不好意思:“九月二十八日。”

  “哦……”

  现在都十月十六了。沐慈便知清河王世子来道谢是幌子,还是为了英烈祠一事。

  沐慈喜欢办实事,不爱与人虚以为蛇讲jiāoqíng。乐恕知道沐慈xingqíng,便有些着急。只因现在文人qíng绪激动,而清河王世子才华、声望都数一数二,算是文人代表来与沐慈谈话,若请见被拒,并不妥当,会激化矛盾。

  可乐恕再不敢多嘴建议沐慈应该如何做。只因上回乐恕怂恿沐慈在泰和楼会晤常大学士,才给了忠义会机会在半路刺杀。为此乐恕虽没因保护不力被降罪,却因擅改楚王线路,增加危险系数而受了处罚。他自身也悔痛,便吸取教训谨守本分,不再逾越。

  谁知,沐慈抽过一张纸写写画画,然后才吩咐:“请他们去平安殿。”

  “啊?”乐恕张大嘴,这是……要见他们?

  “是!”和顺应下,他脑子一根筋向来考虑不到其他问题,便从来不问问题,立即下去吩咐了。

  沐慈要往外走,乐恕才回神,赶紧轻手轻脚给沐慈披上披风,嘴角却忍不住上翘。

  “高兴了?”沐慈淡淡问他。

  乐恕笑容温雅:“爷哪是心疼我,必是心中已有计较。”

  “知道就好。”沐慈道,“以后你若有想法不必藏着憋着,只管说。你是王府侍郎,有查遗补缺,建言建议之权,至于是否采纳是我要衡量的。”

  乐恕笑意扩大,也不推辞:“我明白了,爷……”一双漂亮的瑞凤眼温润看着沐慈,闪烁点点星光,满是倾慕崇敬。

  沐慈只是淡然一笑,拍拍他的肩便走了出去。

  ……

  楚王府占地光大,几乎可称是个小型行宫,第一大殿是紫微殿,用来举行重大宴会,接待皇帝、国宾。第二大殿为平安殿,用于一般宴会及接待贵客。

  在平安殿接待沐蕴歌等人,是很合适的。

  沐蕴歌与清河王并不太像,倒不是说相貌,而是指内蕴的气质。清河王更似返璞归真的美玉,锋芒内敛,因在外奔波风chuī日晒,面容略显黧黑沧桑,却掩不住他浑身成熟、知xing的高贵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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