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秩抱臂在外面冷道:“自作孽不可活。”
牟渔点头,用了沐慈在大殿里送给西凉使者的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水莲心:“……”
梅容凑车门边,抱着沐慈在他额头亲了一下,然后jiāo给牟渔,眼巴巴看着牟渔把人抱走,不舍道:“直接送我们房间去啊,煮好甜汤我亲自喂他喝啊。”
牟渔很自然应道:“既然你喂,还喝什么甜汤,直接喝醒酒汤啊。”
梅容想了想:“也对,免得他明早起来头痛。”
十分熟稔,叫水莲心眼睛都瞪红了,各种羡慕嫉妒恨。
牟渔把沐慈送到另外一辆马车上,直接走了。梅容挥手半天才依依不舍上了车,从车壁里拉出有拇指粗的钢铁打造的手链,脚链,还有……腰链!把水莲心给五花大绑,牢牢定在了马车的车底。
准备极其充分!
水莲心勾唇冷笑,唇舌有些发木,吐字略模糊,却充满讽刺意味道:“你到底有多怕我啊?”
作为顶着混血脸在大幸活得如鱼得水的梅容,会被这么点讽刺打败吗?他很坦然道:“当然怕你,能让我的王那么忌惮,宁可忍受那种伤害也不随意反抗,就怕把你激怒伤人的家伙,我可不敢大意。”他还拍拍车底,发出“彭彭”响声,道,“听见吗?巨鹿基地,高炉新出产的jīng钢打造的锁链,还有整张钢板,外用角钢加固!光改造马车就费我老大劲儿了。”
这才叫真正的“仗势”,是沐慈对他全方位的支持。
水莲心:“……”觉得再和这种脸皮厚到一定程度的人说话,简直能把自己活生生气死。他只好问,“那你能把我怎样?”
梅容道:“这话问得挺好,我得好好想想!”才对外头道,“好了,回府!”马车又开始行进。
梅容盘腿坐在水莲心旁边还真做思考状……然后马车有些倾斜,显然路过一座拱桥才会如此。梅容很顺手……真的做的很顺手那样,就如同丢个纸屑般,把锁链的钥匙随手往车窗外一丢,然后用手指揉眉心:“得好好想想……”
水莲心:“……”听得钥匙“叮咚”一声落水……
他被这魂淡打败了,真的。
水莲心咬牙切齿:“你想杀了我?”
“不想!”
“能禁锢我一世?”
“不能!”
“那你丢了钥匙……”
“哦!”梅容偏头看看空空的手掌,道,“丢了吗?啊,可能你问得问题太难,我想的入神,一时手滑……”然后十分体贴安慰,“没事啊,什么时候要放了你,我就叫人过来捞钥匙好了,”吩咐外头,“刚才那座桥什么名儿?”
“仙人桥!”外头忍笑回答。
梅容一脸“看,我记住了!”的表qíng,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水莲心:“……你耍我玩呢?”tmd仙人桥下的御河是流动的水,而且……是水流最急的一座护城桥,鬼知道钥匙会被冲到哪里?
“那怎么办?谁叫你问的问题那么难让人手滑。”梅容笑得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水莲心无奈了,道:“我知道你恨我,可就算你不在乎我是雁奴的同母兄长,也别忘记我是新科探花郎,朝廷命官,人不见了雁奴脱不开……”
“你不配叫他小名。”梅容打断水莲心,收敛笑容,面色拉了下来,上下打量水莲心,啧啧道,“有时候我觉得你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说你怎么能在对他做了那种事之后,还理直气壮喊他小名,用同母兄长的身份接近他,现在还企图以此威胁我?试图减轻罪责?”
水莲心噎住了。
梅容忽然又笑了,带了点苦涩和释然,挥苍蝇一样挥挥手:“算了,我今天也不是来和你讲道理的,做出那样的事,杀了一个无辜的人给你顶罪,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隐藏实力过来纠缠……你这样的人我真搞不清脑子是什么构造,大概是讲不通道理的。”
水莲心:“……”他拧眉道,“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你直说想怎么样?”
梅容伸出一个手指,轻佻勾画水莲心的脸,揉了一下那细腻的肌肤,嘻笑道:“长得挺不错,你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样?”
水莲心冷哼:“不怎么样!”
梅容的手指下滑,隔空指着水莲心大躺的身体,一直滑到腰带上,点一点道:“长得不错,尝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你敢!”水莲心挣扎,试图用眼神杀死梅容。
梅容嗤笑:“你多大脸,我有我王了,你以为我还能看上你这样的货色?再说了,我要是碰了别人,我王肯定要切掉我的,所以你就是美如天仙,我也不敢。”
马车停了,有人听得梅容这句话,不给面子的大笑了两声,是乐招。然后乐招在外头敲敲车壁,含着笑意问:“梅总,到家了,拆车了啊!你别碰到了脑袋。”
梅容往中间位置挪了一下,应:“好了,拆吧!”
就有工匠飞快把马车车顶下掉,四壁拆散了,露出午后昏huáng的天空和楚王府长乐殿的景致。
水莲心:“……”看工匠这麻溜的动作,貌似一整套的坑人流程,整个王府众属都配合无间,像排演了无数次似的。但他知道这不可能排演过,而是所有人具有极高的素质,并信任彼此,懂得如何配合。
把这些能人都揉在一块儿,协同运作的沐慈,就更显得智慧无双,能力qiáng大!
可惜水莲心认识到这一点,太晚了。
沐慈一直以来对他的纠缠,采取隐忍无视的态度,让他以为沐慈对自己毫无办法,所以大意了,忘记了沐慈所拥有的庞大势力之下,必定潜藏了巨大的杀伤力。
梅容直起腰,踩住水莲心被锁链分开的大腿中间,微微用力,让水莲心回神。
梅容冷酷笑道:“要我说,你这么漂亮,找十个八个好男风的汉子来上你,又不难的,对吧?”他用力蹍一蹍,轻松镇压了水莲心的反抗,笑道,“你看,我特地为你定制这张chuáng的时候,就想到了这点,锁链大开……很方便,也很有感觉呢。”
“你敢!”水莲心咆哮……
“哼,在这之前……嗯……我想到了!”梅容语气兴奋,脚下又略用了点力气,让水莲心疼痛不已,拼尽刚积攒的一点力气往后缩了一点。
梅容低头,如看着蝼蚁般睥睨轻蔑,道:“你不是说……那个所谓”简漓“伤害我王的时候,你……就在隔壁听着吗?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再听个现场?”
谁和谁的现场,还用说嘛?
水莲心本来一直在暗暗调息,一边静静等待机会,即使不能挣脱锁链,至少他自信可以抓住梅容,威胁他人从而得到自由……他不相信自己身上的锁链只有一把钥匙。之后他可以轻而易举杀了梅容,逃之夭夭。
所以,水莲心在听得之前的威胁,被踩着“要害”,他也不觉得害怕,可在听到这个疯狂的“听现场”的想法时……
水莲心心口一阵紧缩的剧痛,好不容易调动的一丝真气就运行出错,岔了气,直接喷出一口心头鲜血来……
第414章信任与爱
梅容看水莲心气得吐血,哈哈大笑,收了脚,从车板上跳下来,道:“想得美,王是我的,你连声音都听不见。”
工匠是卫斐知带队,是王府心腹之人,像没看见被五花大绑的大活人似的,赶紧将钢板撬下来,用两根长铁棍架住钢板,直着架起来放在一个木制轮车上。有工匠绕到钢板后面将锁链拉紧,水莲心就被禁锢牢了,无法再挣扎。
梅容挥挥手,卫斐知带着工匠cháo水般退去。
牟渔和石秩等人一直在一旁,手里举着火枪对准水莲心。微生疏对水莲心有极大好感,忍不住道:“会不会弄错啊,他其实才是……才是离剑公子?”
梅容道:“我是最希望自己弄错了的。”
这话,道出了牟渔和石秩等人的心声。毕竟这家伙可是沐慈的……竟然……众人想到这点,心里对水莲心更添了几分厌恶。
乐招叹气道:“错不了。”
最近他帮着梅容在深挖水莲心的底细,还真挖到了证据,道:“我们是无意中发现的,隔壁朝阳郡主的儿子,有两个叫云起、云定的近卫,他们是雪见峰的十三代核心弟子,早在水莲心骏马夸街的时候就把人认出来了,水莲心是他们的师叔,大名鼎鼎的离剑公子,江湖如今的第一高手。顺着这线索往下查,好家伙,离剑公子的势力可不止控制涿郡青帮,几乎控制了小半个江湖。”
悄悄发展了这么大的势力,其心可疑。
牟渔心知江湖能人众多,水莲心若真有那么大的势力,他在王府失踪时间过长必引起他背后势力的警觉,造成麻烦,便对石秩道:“你带他去地牢,好好审一审。”
石秩点头,目露狠戾凶光。
水莲心不再伪装,释放高手威压,勾唇邪笑道:“凭你们的小手段,还问不出我的话来。想让我说实话,叫雁……”被梅容抽出匕首,在他大腿上直接捅了一下。
“再听到我王的小名从你嘴里出来,就直接捅一刀,看你受得了多少刀。”梅容道,不厚道得轻轻在ròu里绞动了一下匕首。
所有人:“……”好奔放的威胁手段。
水莲心忍耐剧痛,面上轻蔑笑道:“我知道你们的规矩,就算我认罪,也罪不至死。”他笃定楚王府的人并不会杀他,不然也不会费老大劲禁锢他了。
的确是这样,而且这家伙还是沐慈的同母兄,沐慈不发话,他们都不能处置他。所以尽管众人都气死了,恨不能生吃了水莲心,可的确不能对他怎样。
梅容丢给牟渔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就扬长而去,直奔上三楼,找沐慈去了。
牟渔觉得自己专业负责收拾烂摊子一百年,揉一揉眉心,也不管还cha在水莲心大腿上的匕首,只吩咐在一旁抱臂散冷气的沧羽:“去青馆,找十个调教人的好手来。”这样的好手,专门负责弄不听话的男伶,能把最贞烈的男子给弄得服服帖帖,其中过程,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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