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重沙摇摇头,之后想起沐慈不喜欢人撒谎,就坦诚道:“难受肯定有点,不过……他来得太晚,我已经不怎么在意了呢。”看着沐慈的眼睛,充满了孺慕和敬爱。
有沐慈就够了。
沐慈拍拍他的脑袋:“李家兄弟也不是坏人,只是卫家留下的是一笔巨额财富,不怪他们动心耍手段。”
卫重沙笑而不语,然后净手焚香,开始再弹奏一遍卫亦棠改编过的《长风破làng》。
沐慈闭目听着,手指头在桌上有节奏的一点一点……等卫重沙一曲弹毕,屋内几人沉浸在音乐中久久无言。连乐招也听得迷住了。
“啪啪啪……”响起鼓掌声。
大家看向声源,是梅容倚在小厅门口,刚睡醒,神色慵懒,声音有些沉哑:“弹得比以前更好了。”
卫重沙含笑道谢,对他已经生不出嫉妒之心了。
沐慈对梅容温柔微笑:“赶紧去洗洗脸来用早膳。”
梅容还是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懒懒靠在门框上对沐慈飞了个电眼:“王,走不动,腰酸腿软没人扶……怎么办?”
牟渔和乐招等人对这种高调秀恩爱nüè狗的行为表示不满,纷纷翻白眼,不过只敢在心里吐槽这个一手握住王府经济大权的人。沐慈从不为小事计较,赶紧起身过去一手搂住梅容的腰:“亲爱的,我扶着你。”把梅容真的扶进了净室。
梅容一进净室就一改身娇腿软的样子,化身为láng把沐慈一个“壁咚”按在墙上索吻。
沐慈一边躲一边含糊抗议:“没刷……”
这抗议引得梅容变本加厉,伸出舌头撬开沐慈的牙关,汲索他唇齿间清香的津液……
咦,味道很清新啊,梅容刷过了牙的!
原来哄他过来是早有预谋,不过沐慈不再抗议,顺从搂着梅容的脖子和他缠绵拥吻……
一大早缠绵很容易擦枪走火,沐慈把梅容的火气熄灭下去,才依在他怀里问:“找我过来有什么要说?”
梅容问:“坐标,你听出来了?”
“恩,音乐和数学是想通之处的,都是至美至真的艺术,解析了其中重复的一组旋律的数据之后可以得到坐标,等过几天李承恭把手里的藏宝图送来,再结合你画的海图,我应该能推测出具体的位置。”
“李承恭会那么乖,主动送上门?”梅容疑惑。
沐慈含笑:“他不送也得送!”
“然后呢?”梅容相信自家男人的手段,问道,“真打算去寻宝?其实我们并不需要那些。”
“我知道,这时候出海,又是为了这么一大笔横财,容易惹得人眼红,不是明智的选择。而我们有能力自己创造财富,并不需要。”沐慈接话。
梅容也是这个意思,道:“这事一个处理不好,怕是要有一场腥风血雨。”
“我心里有数。”沐慈道,然后叹息一声,“就是可惜了卫亦棠,一个能把数据藏在乐曲中,依旧感人肺腑的人,是个天才。如果不是……他会成为千百年间都无人能超越的,震惊后人的音乐巨匠。”
梅容抱着沐慈,轻抚他的脊背:“以后,有你在,我相信大幸不会再有埋没人才这种让人惋惜的事发生了。”
“嗯,一起努力吧!”沐慈道。
……
过了几日,有一个小道消息悄悄在暗中流传,说是三十多年前覆灭的卫家,留下一笔巨大财富在海外,而李家有藏宝图。
李承恭:……
谁在搞我?
李承恭再蠢,也知道自己的目的bào露了,立即紧急和西北的父亲取得联系。其实镇北公也不太好过,最近被枢密院机要司的人搞得不得安宁,被查出了许多吃空饷,谎报军功甚至蓄养私兵的事。
不管这里头水分多大,可yù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事若呈报给德光帝,引得皇帝震怒倒是小事,最怕就是失去圣心,镇北公府怎么解释都么用的,都要玩完!
说实话,有楚王支持的御前军,侍卫军,再加上常山王掌控的接近十万的边军,夹着十来万的镇北军揍,还是很轻松的。
谋反的成功率真心不高,若镇北公府倒了,也多的是人要上前踩一脚。
而且此次西北远征,镇北军出力不多,意思意思派出的一支番号还常有不遵军令,擅自行事的状况发生,被弹劾不止一次。想接着军功求皇帝开恩,都开不了口啊。
李启信再不明白这是惹怒楚王的后果,他就白活快五十年了。为此,李启信指示李承恭,把藏宝图献给楚王,以平息他的怒火。
李启信心里也有本帐,他不会吃亏,依楚王的大方,不会一点好处都不给镇北公府的。再说,有没有这个宝藏还很难说,就算真有,没有卫亦棠的坐标,藏宝图就是一张废纸,根本没有价值。
而且,藏宝图的事反正bào露了,李启信就让李承恭大张旗鼓献宝图,至于楚王是不是扛得下旁人的觊觎……
呵呵……
沐慈也不和李承恭客气,拿了绘制在羊皮上的藏宝图,就当着李承恭的面,让梅容找来了他绘制的海图,然后用红笔标注了一组坐标,圈定了一个大致范围后,就把坐标画在了李承恭给的藏宝图上,把宝图还了回去。
沐慈道:“这坐标是卫亦棠临终遗言,重沙一直不明白作用是以不懂,如今才算恍然。不过,李将军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和重沙觉得现在生活还算不错,都不想要什么宝藏。你知道,我有个楚地,还有遍布天下无数产业,日进斗金的盐场,还有个皇家银号,实在不缺这么点东西。而重沙……他现在无依无傍,有了钱财也守不住,我帮他守就会被不明状况的人斥为觊觎他人财产,实在不是什么好名声啊。况且,藏宝图是卫氏的,你们是卫氏亲子,可以合理继承母亲的遗产,我却没什么身份理由得到它,于qíng于理于法,都不合适。”
李承恭:……
沐慈送李承恭出府,还十分热qíng道:“我未来的王君梅星海,有一些擅长海事的朋友,你们李家想要船要人去寻宝,只管开口,我们收个友qíng价。”
李承恭:……
镇北公府,正在用餐的李启信得到长子李承恭的急信,手中的筷子都拿不稳了……
楚王,你够狠!
李启信只剩下一个选择……把标明了坐标的藏宝图,把这个已经算是到嘴的煮熟鸭子,亲自呈贡给德光帝。
否则……
镇北公府就等着灭门之祸吧!
……
沐慈完美反击了李启信之后,若无必要他一贯没有赶尽杀绝的习惯,就不再记挂这点小事。西凉五王子拓跋应阔带着使节团已经入京,递jiāo国书申请求和。求和不是一拍桌子能成的,需要谈许多细节条款。拓跋应阔闲来无事就写了帖子,请求面见楚王。
沐慈驳了拓跋应阔的帖子,不见!
拓跋应阔当自己是个人物,即使现在他已经输掉了一切……可沐慈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在楚王眼里,什么“麒麟公子”,以无双智慧却行宵小之谋,根本一文不值。
不见拓跋应阔,楚王府却没有人能阻止某个武功高qiáng的人。沐慈枕着梅容的手臂睡到一半,就察觉有人潜入过来,他睁开了眼睛,拉动了chuáng头的紧急暗铃。
守在外间的乐守、石秩立即有所行动,二楼的牟渔也飞快上楼……守在附近的所有锦衣卫都行动起来,但半点嘈杂之声也没有发出。
被无数杀机锁定的水莲心:……
第448章突发事件
沐慈披上衣服,梅容也察觉到不对劲,睁开惺忪的眼睛,模糊问一声:“发生什么事了?”
“水探花过来了!没事你睡,我到外间去见他。”沐慈道。
“要我一起吗?”
“不用,我估计他听说我要和你成婚的事了,你别到他面前晃,刺激了他,谁知道他又要发什么疯?”沐慈不怕他伤害自己,最怕他伤了梅容,之后就算沐慈发再大的火也于事无补。
梅容咕哝一声:“搞什么?”
对水莲心……谁都没办法,杀又不好杀,更不好随便打骂,那家伙武力值又高,更是对沐慈贼心不死,真是麻烦的要命。卷着被子打算继续睡,手臂却察觉到凉意,赶紧起身给沐慈披上了一件厚夹袄,担心道:“夜里凉,别又着凉生病了。”
已经进了十一月,而且日夜温差本来就大,北方糙原早下了雪,天京城的夜里已经开始结冰了。
慈亲亲梅容,裹好衣服出了卧室,进了小厅。
牟渔给他披上了一件厚斗篷,摸摸沐慈的手道:“去准备一个暖手炉。”把暖手炉塞进沐慈手里,才道:“有殷留在,正看着水莲心,应该没事。而且……水莲心好像受了不轻的伤,左腿不怎么灵活。”
沐慈叹气摇头……
外间,水莲心被殷留一巴掌按在了椅子里,乐镜正在给他看腿,就着明亮的烛光用长针刺了几个xué位。
沐慈看到水莲心的小腿肿的不成样子,有点担心问:“怎么样?”
水莲心看到沐慈进来,目光就黏在他身上不动了,心里为沐慈对他的一点点关心而感动。得知他要封一个胡子为王君的一肚子火气就莫名其妙消了下去。
乐镜道:“伤到了骨头,但不严重,只是骨裂,可是他一直没有好好休养,有感染症状,却不是开放型的伤口,会比较麻烦。”
“要动手术吗?”
“再看看,还是先保守治疗,施针后能消肿就打上石膏,休养三个月半年的,不行的话话再动手术引流脓液、消毒。”乐镜道。
沐慈知道,现在的医疗也做不到骨头置换,便点头:“尽量仔细点,保住他的腿!”
水莲心却只关心问:“我是不是几个月不能动了?”
“想保住腿就不能动!”乐镜道。
水莲心满目哀伤看着沐慈,俊美到华丽的脸露出这种带着一点委屈和绝望的神色,让看着他的所有人都觉得心软。
殷留也是这样,从小没办法下狠手教育他,让人长歪了。
沐慈轻描淡写却有着无尽威势,警告道:“简漓,我会和梅容成婚,你不接受也要接受,谁都不能阻止我。如果你想伤害梅容,那么我告诉你……凭你还承受不起彻底激怒我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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