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也不欲为难他,也有礼的点头说道:“我和医圣大人受陛下邀请进京,没料想在此处遇到有人找麻烦,耽误了我们的行程……”说着,面露不满的指了指早已吓傻的几人。
领头的一听那个正蹲在地上施针的人居然是医圣,更是恭敬,先对着头也不回忙着施针疗伤的林泽生做了个揖,然后手一挥便让手下将惹事的几人都押解起来。讨好的对染墨一伸手:“两位可是要进宫?朝阳门离此不远,让在下带路吧?”
林泽生此时已经收了银针站了起来,心里暗暗点头:还好这个叫何飞的孩子挺机灵,挨打的时候知道护住了重要部位,因此只是些皮肉伤并无大碍,修养些日子就好了。回过身时,脸上又是那种和煦温暖的笑容,顿时让因他的身份而惊叹连连的人们都心生好感。
“我本就是来救我师弟的,自然是不能再耽误了。劳烦官家帮忙将这孩子送回任府了。”谦逊的笑着,完全没有被人敬仰的医圣的架子。
“是是!”领头的官兵连连应声,眼睛好奇的对林泽生看了又看。
这边交代完,林泽生便只身向朝阳门前进。只是,百姓们乍听到他居然是医圣,自然是崇敬加好奇,便团团的围着他,小声议论着,却没人敢冒犯医圣的声威真的靠近问些什么。于是,便形成了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人向皇宫正门走去的奇怪景象。
看着人群与林泽生都走远,染墨对着领头的官兵抱拳道:“麻烦这位大哥了。我是任府的人,此事要替我家二少谢谢你了。”
“哪里哪里!”领头人哈哈笑着,心里得意非常,暗叹自己居然得到了这么好的机会。谁不知道这位任二少如今立了大功,多么得陛下的青眼啊!想到这,更加下定决心要好好收拾那几个敢对任府的人动手的人一番,此时不巴结上任家还待何时啊!
出事的地方距离朝阳门并不远,不过片刻,林泽生便在百姓的簇拥下到了皇门之外。站定,他轻声一笑,对着周围的百姓拱手道:“弁京的各位,我身为医圣本该所到之处诊尽疑难杂症,为民除病的。无奈师弟伤势严重,事态紧急,所以我先进宫,寻到方法治疗师弟后,必然会为弁京百姓出诊。”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喧哗。
“各位,告辞。”
说罢,亮出腰牌,便在城门守卫的引领下踏入了皇城之中。
与此同时,到达任府的染墨安置好受伤的何飞之后,已经吩咐何管家准备起来。看着下人们来回走动,忙中有序的任府,染墨本来焦急了一路的心,终于平稳了许多。
当他在泽州得到林泽生的传信说二少有可能身陷弁京时,他便火速离开泽州与林泽生汇合。两人一路急行,在邻近弁京的城镇却突然收到了医圣谷传信。染墨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信件,但也由林泽生转述是陛下的求救信,信中说任刃身染毒药,已经病情危机了。
听到这话染墨心急如焚,却不料林泽生反而不急了,倒是放慢脚步,在邻近几个县镇开始行医,还一点不隐瞒的将“医圣“的名号就这么透了出去,传的沸沸扬扬,多花了一日的时间才到达弁京。
染墨不是多嘴的人,没有问林泽生此举的理由,但此时他已然明白了:沿途百姓以及弁京的民众皆知医圣入宫,那么陛下就必然得还给百姓一个完好的医圣出宫。
望着皇宫的方向,染墨暗自为林泽生和自家二少祈祷:
你们一定要平安出来啊。
第68章 他的救赎…
随着带路的太监走在宫中的道路上,林泽生目不斜视,嘴角轻扬,仿佛这一路行来的景致和偶尔遇到的宫女侍卫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风度翩翩,泰然自若的模样,让领路的小太监心中都不由得赞叹:看看人家这个气度,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医圣啊!
没人知道,林泽生藏在袖中的双手此时其实已经被汗水浸湿。
他知道此行的危险。
当他从昏迷中苏醒,也猜测过到底是什么人掳走了任刃。最初,他以为是泽国的人,但之后与渔民大叔的聊天中得到的消息却让他推翻了之前的猜测。他一直疑惑不解为何华国军队的地毯式搜查没有查到这个小渔村,他以为是村中的渔民们想办法打发了过去,却不料听渔民大叔说是其实军队根本就不曾来过。
这让林泽生心生警惕。
在泽州,失踪的是任家二少,军队自然是会全力以赴的,没有道理故意放过某个地方不搜——除非是得到了上面的授意。当然不会是任封疆,那么能命令军队行事的还能有谁呢?
之后的事情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测。渔民大叔在第二天就曾偷偷潜回了渔村,想要进入暗房取些药材出来救治昏迷的林泽生,才发现暗房除了被烧毁的部分,其中的药材已经被洗劫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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