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屏记_弱颜【完结+番外】(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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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不糊涂又怎样,遇到美色,不糊涂也糊涂了。我还以为,曾静已经迷了他的魂,没想到他还能把持得住。”刘夫人有些不甘心,原以为曾家那丫头多有本事,也不过那样罢。”

  永昌伯对这个话题似乎没什么兴趣,话锋一转道:“银子你让老五媳妇送过去没有,这事,多亏了她大哥,可是解了咱们的围。”

  “我已经让她去送了。”刘夫人答道,又满满斟了杯酒给永昌伯,“这事还不是全靠伯爷您,若不是您从曾家老本那套出来的消息,谁知道他们家还有这么一回事那。偏巧顾家大爷那边竟还认识这姓韩的,这可不是老天都在帮咱们。”

  永昌伯呵呵笑了两声,“夫人你也有功劳,不是你买通那丫头,如何确保曾家丫头今天一定戴那玉环。”

  刘夫人也笑,“现在好了,再也不用去奉承那对母女了。”老夫妻相视而笑。

  “想,说到顾家,你当初还嫌顾家门第低了些,如今知道好处了吧。那顾家兄弟多,顾老大更是个英雄人物,最心疼的就是他这个妹子,老五xing子惫獭,以后咱们不在了,有她媳妇这娘家,也不会让他吃亏。”永昌伯又道。

  “老爷总比我想的周到。”刘夫人最心疼的就是小儿子,听永昌伯这样说,顿时觉得十分窝心。

  就在这时,外面进来个管事媳妇,到刘夫人身边耳语了几句。

  “唉哟,老爷,您方才可夸错方信了,外面刚送进来的消息,方信还是把那曾家丫头给留下了。”刘夫人的笑容有些幸灾乐祸。

  “又留下来了?那最多只能做妾了,方信,还是心软了……”永昌伯笑道。

  “还不是被色迷住了眼!可惜了方信刚得的好名声,曾家那丫头,以后……”刘夫人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妒意

  定远侯方信的婚礼轰轰烈烈的开始,悄无声息的结束。齐二夫人等人,也没有留下用饭,就返回了齐府。

  方信将曾静留了下来。

  方信说的清楚,只是暂时留曾静在府中,救她一命。他的理由是,曾静经过这一场事,如果返回家中,只有死路一条。至于他是为什么得出这样的结论,应该和曾静那句话有关系。曾静说那枚玉环是她身上唯一能拿的出手的饰物。由此可见,曾静在曾家所受的是什么样的待遇。而且,荀卿染怀疑,曾静留在侯府那段时间,只怕已经通过各种方法,向方信展示了她的楚楚可怜。

  齐二夫人则认为曾静失了妇德,即便是做妾都不够格。侯爷是何等身份,便是买个妾,也要规规矩矩,清清白白的女孩。

  “说是不会收用她,可外人会怎样看?怕侯爷以后要说不清楚的,曾家那女子,实在无耻,留她下来,始终是个祸患。”

  齐二夫人将曾静恨的不行,又气方信不听人劝。

  她虽然是方信的嫡亲姑妈,方信的身份、地位、年岁在那摆着,她即便十万个不愿意,也不好太过坚持。

  荀卿染只好在旁边温言劝解。她心里也觉得,方信这种做法,太儿女qíng长了些。如果对方是个温柔善良,值得珍惜的女子,荀卿染也许还会为方信说两句括,但是对方是曾静。

  方信这么做,只能猜测,方信眼中看到的曾静,与她们眼中所看到的曾静是不同的。男人看待女人和女人看待女人是不同的,在这方面,女人永远无法理解男人的想法,原因很简单,女人没那个功能,分泌不出那么多的男xing荷尔蒙。荀卿染囧囧有神地想到。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定远侯府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先是盛赞两个男人如何大义,如何忠肝义胆。后来,曾静被留在侯府,这说话的人语气就变了,甚至不去称赞韩玄理了,而是大谈英雄难过美人关,温柔乡英雄冢。

  这个话题可比前一个更有魔力,传播之快,随着传播变形、夸张的幅度都是前所未有的。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曾静如何天生尤物,用多少狐媚手段迷住了定远侯。也有的说定远侯色迷心窍,言不由衷,qiáng霸妻妹做妾。

  “……奶奶,外面传的越来越不成样子了。唉,二太太正生气,奶奶您千万莫现在过去祈年堂。”

  带来消息的佟家的最后跟荀卿染说道。

  荀卿染点点头,心道不知道方信有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种qíng形。

  “在官哥儿衣服上做手脚的,除了曾静就没别人,怎地侯爷还要娶她?有这个机会,正好打发了她,却又留在府里了,真是让人想不明白。”麦芽道。

  “曾姑娘的人样子,心计都不输人,只是心术不正,落到这个结果,让人,唉……”桔梗道。

  “曾姑娘啊,奴才看她是个没福气的人。那位韩公子,除了不是个官,样样都是好的,这下子也大大地有了名声。听人说,韩公子从返侯府出去,就有朝里好几位大人拦住他,请他家去,要把女儿嫁给他那。都说这样的男人既孝顺、能gān、又有决断、讲义气,重信诺,天下少有的,以后定然不会总待在池子里。”佟家的cha言道。

  “那叫池中之物。”桔梗笑呵呵地提点佟家的。

  “对,对,就是那句话。桔梗姑娘跟着奶奶,识文断字,真是让人羡慕。奴才那丫头这几天总埋怨奴才。要是也能和几位姑娘一样,跟着奶奶习学些,可就好了。”佟家的很会打蛇随棍上。

  “你们一心一意,好生伺候奶奶,时间久了,别说识文断字,好处还多着那。”桔梗笑道。

  “是,是,奴才记着了。”佟家的笑道。

  “你们还忘记了一点,曾静她的运气其实也不错。不说别的,只说这婚事上。先前那门婚事,是家中的小儿子,也是不大不小的一个官,嫁过去做正妻,以后也是当家主母。如今据说曾宁过的就相当不错。还有这找上来的韩玄理,虽是白丁,但是年轻有为,是个颇有担当的男子。曾静她不是没福气,而是不知道惜福。这两桩好事,她都不珍惜,还用这样那样的法子推掉了。最后落得留在侯府,却妾身不明。所以说,人最怕有妄念,最要紧的是惜福。只有惜福,才会得福。”荀卿染缓缓说道。

  桔梗、麦芽几个并佟家的都恭敬应声,会牢记在心。

  荀卿染说完话,不由得打了个哈欠。桔梗忙拿个薄被过来,服侍荀卿染躺下。

  “奶奶这是倦了,就趁这个空子,小睡一会。一会不知还有多少事要忙。”桔梗道。

  荀卿染点点头,斜侍在靠枕上,闭了眼睛。

  “奶奶困成这样,莫非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佟家的没有走,而是凑上前来问道。

  “除了那件,哪还有别的事?”麦芽道。

  佟家的看看荀卿染,又看看桔梗、麦芽几个,笑着说道:“不是奴才向着奶奶说话,奴才实在为奶奶报屈。奶奶这刚进门,连人头都没认全,就接手了管家的差事。这些天下来,这府里上上下下哪个不夸赞奶奶聪慧能gān?竟比先前的二奶奶还得人心。老太太和太太们心里欢喜奶奶,下面的人敬服奶奶,自然就有那起子小人在旁瞧了,心里不自在。暗地里使坏,却又拿捏不住奶奶。因此就换了这个法,折腾奶奶。奴才说句心里话,奶奶哪里都好,就是心太慈悲了些。前几天是三爷要出门,大白天有的是工夫,他不派人来领东西,非要晚上奶奶睡下了,三奶奶才派人来领东西,说是三爷出门要带,立等着要。昨个又是瑁哥儿,谁不知道,是她拿院子里的人不好好照看,小孩子睡觉蹬了被子,打了个喷嚏,又派人来,立等着叫奶奶起来给请御医。奶奶白天要管多少事,又睡的晚,哪禁得住这么折腾。奴才看,那边不知道还要出什么妖蛾子那。奶奶,您一味的和善,待她们好,她们可当奶奶您是好欺负的。”

  佟家的放轻了声音说话,见荀卿染没有反感,越说越激动。佟家的看不出荀卿染的意思,就讪讪地住了嘴。

  佟家的说的都没错,自她掌家一来,刚开始有些下人使绊子,都被她一一化解了。后来,那些人见她不是轻易可以糊弄的,又有能gān的丫头,还有容氏支持,也就都歇了心思。就开始不住口地夸赞四奶奶如何能gān如何聪慧。

  荀卿染自然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但是有人就看不下去。

  比如那边的齐三奶奶,每次见面,总要说些酸话,挑剔荀卿染。荀卿染心里清楚,齐二奶奶养胎,齐三奶奶满以为就该轮到她当家。就算是大太太来当家,她跟着也能管些事qíng。但是管家的权力却落在荀卿染手里,没她半点事。若荀卿染做的不好,也还罢了,偏荀卿染又做的好,得了众人的赞,齐三奶奶那满肚子的醋,少不得往外冒。

  结果就想了这么个法子折腾荀卿染。每次都要荀卿染亲自料理,不然就有许多话出来。比如瑁哥儿那次,齐三奶奶就说,大爷那边璋哥儿生病,就有四爷骑了汗血宝马去请太医,瑁哥儿虽是庶出,也是国公府的小主子,一样是四爷四奶奶的侄子,如今四爷不在,四奶奶又当家,当然全靠四奶奶。荀卿染若有半点不周到,那就是荀卿染不慈,看不起她们瑁哥儿。

  荀卿染也曾暗自揣测,齐三奶奶莫不是打着主意,用这个法子让她jīng神头不足,好有借口cha手家务?

  “奶奶,”佟家的在旁陪笑道。

  荀卿染将思绪收回,瞧了佟家的一眼。佟家的xing子,荀卿染也很请楚,这样热心,不惜扰她休息,佟家的一定有自己的小算盘。

  “大家是一家子骨ròu,我cao劳些,也是应该的。嬷嬷莫要再说这样的话。被人听去了,只怕人要说我不宽和,也要给嬷嬷安个调唆主子的罪名。”荀卿染淡淡地说道。

  佟家的别的不成,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是一流的,见荀卿染如此,自然连连点头。

  “不过是在奶奶屋里,也没有外人,奴才出去,断不敢说这样的话。”

  “嗯,嬷嬷你明白道理就好。”

  “奶奶,二太太凡事都jiāo给奶奶,您就是这府里当家的人。您这样顺着那边,奴才就怕她们胃口更大,更加欺上头来,奶奶可就不好管事了。”佟家的又小心翼翼地说道。

  “嬷嬷可有什么好办法?”荀卿染问道。

  佟家的就在等这一句,不由得往荀卿染跟前挪了挪,又往门外看了看。

  荀卿染使了个眼色给宝珠,宝珠便出去守在门口。

  “奶奶,老太太发话,要二太太在府里查赌,二太太必是把这事也jiāo给了奶奶。”佟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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