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甯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包,放在南淑面前的桌子上。“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银子。我身边还有一个小童,跟了我好些年了。是一个小娑人。”
游甯最后一句,让南淑感觉怪怪的,却想不出来奇怪在哪里。
“我中过秀才,懂得些字,做文章也是没问题的。如果能有学生教导,收一些束脩,也能维持生活。”
“那你为什么不去帮人干活啊?”南淑脱口而出。
游甯脸色一暗,摇摇头,苦笑却不答话。
南淑干笑两声,心想,当过老板的人就是心气大,做不了小的,难怪想当先生,起码听起来也不当人手下要强。
“那你帮章日启蒙,我免你一半的房租。”
“还有饭钱。”
“那可不行。你们有两个人。”南淑竖起两根手指头晃了晃,示意自己吃了多大的亏。
“我可以教章月。”游甯的声音很低,低得差点听不清楚。
南淑马上觉得不好意思。别人已经那么可怜的,自己还斤斤计较。“好吧。你把章月也教了。还有,院子的收拾,衣服的清洗,你们得自己做,别想着找窦玛玛干活。”
“那是自然的。”
“就这么定了。明天找地保过来,签了契约,你就可以搬过来住。”
“好。”一直垂着脑袋的游甯弯了弯嘴角,只是这弯度还没加深,便消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人啊,有时候就是不能凭经验办事,总有被误导的时候的。
谢谢做梦做沙发妹纸找到的三只虫子。已经改好啦。
初学
隔日清晨,窦玛玛刚打开院门就看见游甯带了一个十五六岁的童子,背了包袱和地保站在一块。
“游公子,怎么不敲门?”窦玛玛赶紧让三人进来。
大厅内,南淑和三个孩子正在吃早饭,看见三人进来也是吃了一惊。
地保取出契约,念了一遍,问南淑和游甯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两人皆摇头,在契约上签名画押。
游甯指指身边的小童,“福子。过来见过南玛玛。”
福子上前向南淑弯腰行礼,“南玛玛。”声音清脆动听。
南淑点点头,也不和游甯多说话,让窦玛玛送他们到后院,让他们自己收拾去了。
“阿玛?那个叔叔要住这里。”章日见过游甯好几次,对他影像很深。
“嗯,以后他就是你的先生了。”
章日啊一声,张大小嘴。有些反应不过来。
“小日不喜欢?”
章日摇摇脑袋。上次到田庄玩,章日记忆很深刻,游甯学识丰富,还能回答阿玛不知道的东西。如果他做了自己先生,章日想想那天坐在中央的干瘦男子,小孩子的心立即向游甯倾斜。比较起来,还是这个好一些。
“喜欢。”
“喜欢就要好好学习。”
“嗯。”章日大力点点脑袋。用勺子大口大口往嘴里送,“阿玛,我们赶紧吃饱了,到后院上课去。”
“着急什么。你先生还要收拾收拾,起码得明天才可以上课。”
“哦。”章日小孩子拖长乐尾音,显然为不能立即上课感到可惜。
下午,福子过来请南淑带两孩子过去。南淑奇怪,却是跟了福子过去。
后院院子里摆了三张木椅,一张小桌,桌上有一个沙盘。
“这是?”
“既然答应授课,不如从今日开始吧。”
“你们都收拾好了?”虽然是做了承诺,但自己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啊,一两天的整理时间还是会留给游甯的。
“已经收拾好了。”
游甯既然这样说,南淑也不坚持,让章日过来给游甯行礼。游甯却是不受。
“只是启蒙,算不上正式的先生。”
游甯让章日坐在左手边的木椅上,又抱起章月,放到右手边,自己坐在中央。
“春末夏初,虽然是百病丛生的季节,午后,阳光温暖而不猛烈,在太阳光念书,最是合适。”
游甯开始上课。首先教章日学百家姓。大概无论哪一个世界,幼儿的启蒙书籍都是从姓名开始。游甯在沙盘上写一个字,念一次,章日章月跟着念一次,章日用一根小木棍在沙盘上模范游甯的字。
“其实我有准备纸张笔墨。”南淑忍不住张嘴打断。
“只是学字,这些暂时用不着。”
南淑却不是这样想,学字写字,从来都是一体的。只学字不写字又有什么作用,而且小孩子的握笔习惯一旦形成了,以后想改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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