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松开了他,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那掉在地上的菜刀更是连拾都没有拾,如果说郑定辉先前只是被刘文拿捏住的话,那这次是彻底的被制服了,他日后虽然还天天嘀咕刘文狐狸小白脸,但心中也不是不佩服的,他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在不自觉地想起时,也知道自己是做不到刘文那种程度的。
“刘大郎那一会儿竟然堪比那些传说中的将军。啊呸,他是将军,我成了什么了?”
每次想到这些,他都会又敬佩又气馁,然后还有一点奇怪的感觉。而那一天的鸡舍之旅也令他印象深刻,后来他才知道刘文只要身体不舒服,就会想办法折腾人,平时要是得罪了他,了不起了也就是多写点字,多背些东西,饿上几天,但若是在他有病的时候令他不开心,那就不仅仅是这么简单了,因此在刘文吐得昏天暗地的时候,他那个小心谨慎啊,看的车夫都要连连赞叹他关爱兄长,因此也就不在乎刘文不时的就要下车去吐一次的事情了——反正车费是按天给的,多走个两天,他也不吃亏。
三四天的路足足走了五天,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此时已来不及找院子,郑定辉就让那车夫帮他们找了间干净清雅的饭店,那车夫也是跑惯华安的,也识得路,只是现在各县的学子都来赶考,那店中生意不错,再见刘文脸色青白就不想收他们。
刘文难受了这么几天,早就憋了一股火了,只因郑定辉服侍的殷勤他也不好胡乱撒气,现在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出气孔,听那小二不愿接待他们,也不多说,只是道:“那吃饭的桌子总有吧。”
大厅里还有几张空闲的桌子,小二也不好说没有,只有引他们去了,也不上茶,就问他们要吃什么。
刘文点了一碗粥又点了一个胡饼,然后就将那小二打发走了,那小二一边腹诽着,一边去了,而那边刘文却让郑定辉拿出了笔墨纸砚,然后写下了八个字:此店客满,恕不招待。
“拿着这个出去站着吧。”
郑定辉看着那八个字,哭笑不得:“我站着?”
“一会儿饼上来了,我去给你送。”
郑定辉有心想说自己不是在乎那一张饼,但想到刘文此时的心情,也不多言,拿着那张纸就站了出去,这家店比较幽静,并没有开在闹市,但他就这么杵在哪儿总是吸引人的,再加上那张纸虽没一字不中听的,可有心人哪看不出其中的问题?而且此时华安学子众多,不管这些学子知识如何,这八个字总是认识的,因此不一会儿就围满了人指指点点。
“这不是店中的小二吧。”
“嘿,你看他穿的戴的,能是小二吗?”
“那这站着做什么?”
“受这店里欺负了呗。”
“怎么欺负?”
“还能怎么欺负,你看他这样子,应该就是来赶考的学子,这店家爱财,不给他住呗。”
“看他这样子也不像掏不起住宿费的啊。”
“哎呀,商人嘛,总是想赚更多的……”
……
仇富心理古今中外是都有的,如果没有特殊的背景、一定的口碑,在穷人和富人发生矛盾的时候,舆论一般都会偏向穷人——当然,这往往也确实是如此,而在这个时候,人们自然而然的,就认为是这商家不对了。
第39章
这家店的生意不错,小二掌柜一开始都没有发觉,待发现不对的时候,外面已经围满了人,其中一个小二脾气暴躁就要到外面去赶人,好在那掌柜是个清醒的,当下就拦住了他,自己则来到了刘文面前。
“这位客官,本店还有两间上房,客官若是愿意的话,小老儿做个主,就与客官免费住三天可好?”
刘文看了他一眼,故作惊讶道:“你我非亲非故,何来免费一说?更何况贵店不是客满了吗?”
那掌柜的连连作揖。
“贵店的生意好,我坐在这里不说点的东西,连杯茶水也没有。”
那掌柜连忙让那小二倒茶,又道:“客官点的东西,马上就来,这次是小店的错,还望客官宽恕则个。”
“掌柜的这却是错了,我点的东西少,贵店要怠慢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我和弟弟都不过是来赶考的学子,上无父母,家中却还有一对弟妹,实在无法奢侈,还望掌柜的包涵。”
他说着,站起来对着那掌柜的也拱了拱手,那掌柜的瞬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像他们这种开店的,其实并不怎么怕人闹,能在这州府里开店,后面都是有关系的,衙门里也早有打点,若是几个粗汉来闹,当下就可以报官,可是像刘文这种不闹却引起影响的就难缠了,特别是在这种各地学子都来赶考的时候,他可知道有那种狷介的,若是一时不忿写了什么打油诗,那他们这店的名声就全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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