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介绍道:“喏,过了这座假山,便是您住的‘飞霜居’了。”
假山河流旁有一道石阶,这假山有多高,这石阶就有多高,贺赫赫不禁仰头流泪:有电梯不?
二人从石阶上拾级而上,便见眼前有一个凉亭,从凉亭中穿行,便见有回廊通向书斋一个,书斋背后才是居室。由于环境幽静,即使到了居室,还是可隐约听到飞瀑的水声和莺鸟啼鸣。贺赫赫走进了居室,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觉十分感动:“小顺子!”
小顺子忙回过头来,一见是贺赫赫,便也泪目,道:“二少爷!二少爷!”
贺赫赫笑道:“小顺子,不想你竟在这儿。”
小顺子便道:“是大少爷让我来服侍您的,他怕换了别人,您不习惯。”
贺赫赫道:“我倒是习惯了没人伺候了。对了,你和那个厨娘成亲了没有?”
小顺子闻言,那挂在眼眶的眼泪就啪嗒啪嗒地猛往下掉:“呜哇……她……她跟别人了!”
贺赫赫闻言,大怒:“她太没良心!你这么爱她,她居然嫁给别人!”
小顺子答道:“倒也不算是‘嫁’。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对方是一名郡主。跟着她也一定比嫁给我好过的。”
“所以她是要给郡主做小老婆吗?”
小顺子颔首,擦了擦眼泪,便道:“不过这样也好,奴婢也可以全心全意伺候二少爷到老了。”
贺赫赫突然觉得很哀伤,说道:“我怎能蹉跎你一个女孩子的青春呢?你喜欢咋样的女孩子,我叫人帮你找找看?”
小顺子便答:“女孩子嘛?唉,其实像我这种做下人的,哪能多想呢?若说喜欢什么女孩子,也很简单,就是个性好一点的,一头乌黑长发是必须的,皮肤白眼睛大,会做饭,最好胸大屁股翘,OOXX的时候手得有什么东西抓一下啊,总不能挠墙吧。”
贺赫赫猛然一震,说:这、这不是我以前的择偶标准吗?啊……“以前”的择偶标准吗?多久以前呢?现在我的择偶标准变好多啊……虽然还是乌黑长发皮肤白啦,可是……胸大屁股翘,怎么变成雕大活好了?天啊,我已经完全融入这个次元了吗?不过要说,我上辈子是“贺儿”的话,也就是这个次元的人啊。所以我上辈子就是这次元的啊,所以这辈子才适应得这么快吧……绝对不是我天生不够直的缘故。
沙玉因去了灵塔。灵塔对于他的意义,总是十分微妙。他每次都会来灵塔跪倒,焚香,合掌对着神灵诵经,来寻求片刻的宁静。然而,灵塔对于他来说,又是一个伤疤,他每次来到这里,都有一种奇特的痛苦——也许,父亲对于他来说,也是如此。
天巫静默地跪倒在神像面前,直到沙玉因来到。天巫面前放着那精致美丽的换命金铃,两个金铃静静地躺在地上,没发出一丝声响。沙玉因看了看那金铃一眼,道:“你用了它们。”
“没用。”天巫缓缓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没用?你的意思是没用它们,还是它们没用?”沙玉因冷淡地看了父亲一眼。
天巫盯着他,说:“它们没有用。”
“你又想用它们来换命吗,天巫大人?”沙玉因一边说着,一边将两个金铃放到自己手上。
“金铃救不了的话,只有一个可能。”天巫盯着沙玉因,说,“除非那个人是煞星所杀的,是你所杀的!”
沙玉因缓缓地转过头去,冷淡地说:“我并没有杀任何人。”
天巫却道:“你狡辩,若非你杀人,金铃又怎么会无效?”
“我没杀人,是他自当灭亡。”沙玉因的声调骤然提高,“在多年前,他就已经死了!若非父亲你擅自启用金铃,他便该死了!”
天巫闻言一震,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你说……你说什么……”
沙玉因说道:“微才人难道不是你的敌人吗?你竟为了他而逆天命,真是何等伟大的情怀。”
那个时候,微才人被人害死,大粒皇帝哭着求天巫。天巫对大粒皇帝仍是旧情未了,不然就不会为大粒皇帝生子了。天巫在成为修道人之前便与大粒皇帝相爱,并产子。大粒皇帝却以此子为患,杀此子不成,便将他送了给沙大学士,此后也算断了与天巫的关系了。毕竟,他是皇帝,床伴的选择空间是很大的,犯不着去招惹巫师,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不是微才人死了,大粒皇帝也不会亲自到灵塔去求天巫。大粒皇帝其实也不知道这件法器的存在,他只是看了天巫的戒律,那条“不得掌生死”的戒律显得奇怪,虽说官方解释是“不得杀生或接生”,但“掌”字的意味显得与众不同。难道说天巫能让生者死、死者生吗?大粒皇帝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抱着微才人去求天巫。天巫没办法拒绝大粒皇帝,因此拿出了换命金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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