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内绕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好不容易把宝宝哄得睡下,睡熟了,式燕才从外头回来。
刚进房,式燕就急着往小木床里看,看到宝宝睡得香甜,还扭了个奇怪的姿势,才忍着笑放了心。
夏越温着酒等他回来,看他脸上被风吹得红红的,便心疼地用手包上去捂住。
直到感觉掌心里的脸颊没有那么冻了,他才放开手,让夫郎喝些酒暖暖身子。
式燕其实也不是很冷,毕竟大氅穿着袖炉揣着,还戴着毛绒绒的帽子,只不过外头风有些大,进到暖和的房里才发觉露在外面的脸上是有些冰的。
丈夫体贴,温了酒给自己,只一口便感觉全身都漫过一阵暖流,式燕舒服地眯起双眼,过了一会儿,才问丈夫:“藏里今日皆造了么?”
夏越点头,又给他斟了一杯:“以敖今天中午便回家了,你看看哪天我们带着孩子过去,一起聚一聚,吃顿饭?”
“好啊,过了年还没回去过呢。”式燕听了很开心,算了算日子之后,便问起以敖在藏里的表现。
今年以敖已经升到相麹了,所谓相麹,简单来说,便是麹师的助手,负责的是酿酒过程中尤为重要的制麴工序。麹师很是看好他,杜师私下告诉夏越,三个相麹里头,麹师打算提拔成接班人的,便是以敖。
得知弟弟如此能干,式燕心里又是安心又是自豪。能够当上麹师的话,若是能力够好,顺利的话,可以当上头司,最后可以成为杜师的。不过这都要看以敖的意思就是了,之前听弟弟提起,似乎很喜欢麴室里的工作。
即便以敖不打算当头司,能当上麹师也已是非常了不起了,对白家来说,这便也算是很有出息的事情了,说出去都很有面子的。
式燕正为弟弟高兴的时候,那边小木床里传来软软的一声,夫夫俩同时转头看过去,发现宝宝只是翻了个身而已。
这回的姿势更神奇了,整个小身板都弓了起来,像个小虾公似的,偏偏这样还睡得十分安稳。
两个人收回视线,看向对方,忍不住相视一笑。
式燕走过去,轻轻把宝宝向后仰的脑袋扶了扶,以免他保持这个姿势,一会儿不舒服了醒过来。
“对了,”夏越看着式燕动作,突然想起来,“有恭来了封信。”
“嗯?说什么?”
夏越轻轻笑了起来:“说温三少终于是生了个郎官。”
闻言,式燕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也不禁笑了起来。
那温三少定了招赘的主意之后,挑来拣去的,终于在五年前成了亲。丈夫都不是生人,甚至夏越头一次去越京时便见过一面了,就是那缎子铺里的账房。那账房小哥似乎暗自喜欢温三少不短时日了,只是觉得高攀不上,便生生隐藏住心意,竟是一直无人察觉。
结果温三少也不知怎地,兜兜转转,最后把目光落到了账房小哥身上,没多久好事便成了。
那账房小哥似乎也让温有恭很是满意,虽然温三少的成亲礼夏越由于抽不开身没能去成,但事后听温有恭说起,也相信温三少是找到了良人。
只可惜,温三少那钻牛角尖的性子似乎未能从根本上改回来。成亲这些年,生了两个孩子都是卿倌,温三少的倔劲儿又上来了,非得生个郎官不可。温有恭曾经哭笑不得地对夏越说,没见过对房事如此积极的卿倌,好歹在兄长面前也该收敛一下不是,红着张脸上来拽丈夫回房,傻子才不晓得怎么回事呢。
这般折腾了几年,结果便是生了三个卿倌了,这才终于有了个郎官。温有恭在来信里谢天谢地谢献韵神明,看得夏越乐不可支。
式燕看了信,也是一个劲儿的笑,笑停了了才道:“下个月上京,可能也赶不上满月宴,不过还是要备份礼才是。”
夏越把他搂过来亲了亲嘴角:“这个事情叫交给夫郎了,为夫相信一定可以妥妥帖帖的。”
饶是成亲近八年,式燕也还是会因丈夫的亲热举动脸红,那粉嫩嫩的耳垂看得夏越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就伸了舌头卷上去。
在他把式燕逗弄得软在怀里时,窗外传来了孩子们的脚步声。
一看俩兄弟那红彤彤的脸蛋,和膝盖处的痕迹,夏越便知道他们玩雪了。他让侍从送两套干净衣裳过来,让他们在房里换上。
换好了衣裳,身子也暖和过来了,兄弟俩就跑到小木床旁,搭了凳子去看弟弟。
“咦,弟弟醒了。”有衍动作快,最先攀着木床栅栏往里探脑袋的,才一探就对上了一双圆滚滚水汪汪的大眼睛。
式燕吓了一跳,想着之前自己酥软在丈夫怀里时,原来宝宝是醒着的,他就觉得有些慌张。虽然明知宝宝应该看不到他们的动作,便是看到了也不会懂得,但也拦不住式燕的脸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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