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衍看到爹爹脸红,好奇地爹爹怎么了,夏越笑着看了夫郎一眼,说他是喝了酒才红的,有衍自然是信了。式燕都不知该谢谢丈夫帮自己解围,还是该怨丈夫是罪魁祸首了。
看到弟弟既然醒了,有衍就缠着父亲把弟弟抱出来,他要跟弟弟玩,还说要抱弟弟。夏越被缠得有些无奈,便去把宝宝从小木床里抱出来。
有衍看到父亲遂了自己的愿,高兴地把靴子踢掉,爬上爹爹小榻,盘起腿,接过弟弟,抱在身前。有藇有些不放心,便也坐到榻上,在旁边时刻准备护着。
儿子们这么一番兄友弟恭的模样,看得夏越和式燕心里暖暖的。
虽然两个儿子玩耍回来了,但其实天色还早,离饭时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一家子便坐在房里闲聊。
式燕跟儿子们提起过几天要回外公家时,有衍已经把嘉卉换给有藇抱着了。他怕自己一个没抱稳,摔着弟弟,虽然兄长比自己只年长一岁,但在有衍心目中,大哥比自己要沉稳上许多许多。
“以敖舅舅以后要当杜师吗?”有衍人还是盘着腿坐在榻上,手抓着自己脚丫子,上身前倾着问,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夏越看着歪歪斜斜的次子和坐得笔直的长子,有些无奈地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以敖舅舅似乎更喜欢当麹师。”
“以敖舅舅不当杜师吗?”有衍歪着脑袋继续问,“那以后谁当杜师?”
有些意外地看到有藇也抬头看着自己,夏越想了想,便笑着道:“这个可难说,有衍想当吗?”
有衍很干脆地摇头:“我做不来。”
那副蹙起眉故作严肃的模样逗得夏越笑了出来,多大点的小娃子,还能知道自己以后做不做得来了?
却没想到,一旁的有藇开了口:“父亲,我想当。”
夏越和式燕听到俱是一愣,还未待开口,一旁的有衍便凑了过去:“哥哥要当杜师么?”
有藇认真地点头,对着父亲和爹爹说:“我相当。”
式燕心里激动得出不了声,只能不着痕迹地拉了一下丈夫的衣袖。
回过神来的夏越心里也是各种滋味,欣慰是自然的,还有一些,是想起曾经的云夏越,这个身体的原主时,有些难以道明的复杂情绪。
他把这些心思都隐在心底,面上只是露出个笑,故意道:“有藇若是去当了杜师,只专心酿酒了,那这藏里的生意,谁来管?酿酒计划、新酒的命名、定价、与酒商和酒司打交道,这些都谁去做?”
他话音刚落,有衍便挺直了腰板接口道:“我来!”
虽说夏越自己的确是带了些故意逗有衍的心思,但看次子如此快速的回答,还是有些讶异:“你?”
有衍用力地上下点头。
“我来管生意,让哥哥安心地去酿酒。”
一时间,房里都安静了下来。
即使知道这只是孩子的童言童语,也许大了一些,便会对别的事物产生兴趣,小时候说的志向便不当回事了,但夏越和式燕还是非常非常开心。孩子这么小,能对家业上心,已经是很难得了,只是这样,便足够夫夫俩心下宽慰的了。
夏越伸手揉了揉两个儿子的脑袋,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声线道:“很好!把这些话都对着你们祖父和祖爹爹说一遍,他们会很高兴很高兴的。”
有藇和有衍对视了一眼,齐齐点了点头。有衍便马上从榻上爬了下来,动手穿靴子。
抱着嘉卉的有藇也从榻上下来,看了看怀里的三弟,觉得有些不安的小郎官,忍不住抬头对父亲说:“父亲,帮我用布兜把弟弟包起来好吗?”
有藇说的是夏越抱宝宝出门时的方法。夏越上一世是见过年轻妈妈用布兜背小孩的,他倒不是用背的,而是用抱的,用大块结实的棉布兜住孩子,在后颈处扎好。因为他不是为了解放双手,只是为了省力和安全而已,双手还是托抱着宝宝的,所以对脖子倒也没造成多大负担。
有藇怕自己力气不够,一不小心摔着弟弟就糟了,便想让父亲在自己身上如法炮制一番。
知道他打算抱着嘉卉过去,夏越也没拦着,翻了块小一些的棉布出来,便给他兜上扎好。没扎太紧,确保嘉卉不会后仰便好,反正去了北院,爹爹肯定会给他解下来的,也就一小段路而已。
“去吧,也到饭时了,索性就在北院用了饭再回来吧。如果祖爹爹要留嘉卉在那儿,你们就自己回来。”
应下了父亲的交待,有藇双手仍是紧紧抱着三弟,有衍乖乖地跟在旁边,出门往北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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