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不用被舒遥拉出来挡枪,时时刻刻担心着自己被日月照璧迎头来上一剑。
哪怕七杀知道了他的身份呢?
成为笑料总是要比成为尸体好很多的。
破军知足常乐。
引长烟见破军似是在拭泪,一愣后笨拙安慰他:“镜月师妹放宽心,舒师弟和道尊之间有情,终究是旁人强求不来的。”
“不!”破军一口否认,极力撇清:“我对舒遥没有非分之想,我只是……为他和道尊终成眷侣而感到快乐。”
终于不用殃及他这条无辜池鱼了。
引长烟肃然起敬,叹道:“镜月师妹能想开就好。”
被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嘴上说得好好的,手上却始乱终弃,镜月师妹仍能大度祝福他们——
真是心胸开阔。
引长烟心里也有几分释然。
这一堆破事总算要望到了头。
他一个剑修掺合进这堆风风月月,情情爱爱里,合适吗?
舒遥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破军的小院。
天知道他是有多么希望,破军会打开他那扇希望之门,来拍着自己肩膀说一句:“我是编来骗你玩的,兄弟。”
可是没有。
那扇院门始终冷酷无情地紧闭着。
舒遥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山峰,又一步三回头地回到了玄妙峰。
期间他因为回头次数太多,差点一晃从寒声寂影上摔下来,多亏他已至玄妙峰上空,卫珩见寒声寂影见光,将他抱个满怀。
才免去“贪狼使高空御剑摔个倒仰,或成魔道耻辱”一类被人津津乐道的传言。
“怎么这样不小心?”
卫珩先是搭了一把舒遥的脉息,确认过他经脉无恙,正日益好转,魔息渐厚时方问了这样一句。
舒遥如被蛇咬蝎蛰,遇上什么剧毒之物触及皮肤,甚至不等落地,便一把推开了卫珩。
他脑海中仍回荡着破军的一句话:
“你醉酒后强亲了人家道尊,对他又拉又抱,自己给他喂酒不说,还拽着人家道尊也给你喂回去。”
卫珩是怎么想的?
以为自己一样对他有意,欣然回应?
反正自己前前后后几十天想断了卫珩念头所做的努力全付之东流。
说不定还累得破军白穿一次女装。
舒遥自暴自弃,只想回小院里把自己锁起来,从此与世隔绝,逃避现实。
卫珩想的则是玄和峰主劝他的话。
玄和特意拿玄山秘史那本书要他看一看,好引以为戒。
那些极香艳旖旎的画面映入卫珩的脑海。
莫非舒遥令人搬了一山的书回来,也是着意于此?
若是如此,舒遥今日的反常也说得通。
魔道贪狼使,本是极尽高傲的人物,这般事情,若非是情之所钟,恐怕连提起一句,也会被他视为折辱。
哪怕是情之所钟,自己主动提及,哪有不恼羞成怒的道理?
虽说卫珩知晓自己本意绝非是轻薄猥亵一类,但舒遥这气,生得也实在不冤。
“多谢道尊援手。”舒遥干巴巴道了一句谢,为缓和气氛,加了一句,“今天的天色不错,太阳又大又圆。”
他说罢抬头一看,沉默下来。
自己在破军那边待了不少时间,又一路磨磨蹭蹭回了玄妙峰,原本离开玄妙峰时是天色很好,阳光明亮,现在已然有夕阳西落,日薄西山之象。
狗屁的天色很好,又大又圆。
卫珩只管顺着他的话头说,自若道:“确实是很好,难得的好天色。”
舒遥几乎落荒而逃。
他魂不守舍了两天,发现魂不守舍的似乎不止他一个人。
舒遥强忍着尴尬,日常寒暄问卫珩道:“道尊喂鹅了吗?”
他记得原来第一次卫珩救他的时候,自己就答应过卫珩要给他喂鹅。
不想后面出了点变故,让卫珩连鹅带他一起喂了。
卫珩:“喂了。”
大概是记恨鬼迷心窍的主人,大白鹅有意拆台报复,它拍着翅膀飞到卫珩,抖着浑身雪白漂亮的羽毛向他愤怒的嘎嘎了一声。
接着自己愤怒地展翅飞去了西边小溪,叼起两条小鱼并着水珠滴答,飞了回来。
鹅脖子一鼓,两条小鱼吞吃入腹。
事情至此,大白鹅的意思已经昭然若揭。
卫珩根本没有喂过它。
还害得它一只让坠青天宗主亲至看病的尊贵白鹅,逼不得已亲力亲为,下溪抓小鱼干。
“……”
卫珩沉默不言。
他这两日再仔细翻了两遍玄山秘史,只觉得有些东西委实太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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