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柯碍于自己保姆的身份敢怒不敢言,一直还对龚教授腹诽来着,突然一下就情景大换转,小公鸡华丽大变身,铁齿铜牙咬伤狐狸爪,看得他眼睛都不眨地直呼精彩啊精彩。
真怕龚教授一下气上头了虎毒食子,苏一柯上前把龚靖从他爸手里接过来——小家伙开始还一边哗哗掉眼泪一边死叼着龚教授手不松口,拉扯着站好,顺手抹一把龚靖的脸——真是含泪带血啊——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不就是一巴掌嘛,你咬都咬回来了。来,张嘴我看看牙齿怎么样了?”
龚靖这段时间正换牙,左边一个侧牙松了却一时半会掉不下去,挨着就疼,弄得苏一柯这几天就做面条稀饭了,硬一点的东西都不敢做。这会儿苏一柯看龚靖都把龚教授咬出血了,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估计那颗牙也要掉了。
苏一柯仔细看了看,还伸出手拽了拽,不拽还好,一拽小公鸡哇哇叫,苏一柯心一横,呃,龚靖正式成为“无齿之徒”。然后小保姆又翻箱倒柜地找出了酒精棉签给龚靖抹了抹。回头一看龚教授抬着伤手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心里一虚,小心翼翼地赔笑道:“要不要也消个毒啊?”
龚教授呕死,自己才是伤患好不好,而且要不是有你这么个家伙杵着这里我会舍得打我儿子?!又怎么会被自己儿子咬这么一口?!龚教授简直觉得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苏一柯打理好了龚靖,回头又给龚教授上了药,两父子一个霸占沙发一头,怒目相视,活脱脱一对仇人。龚靖更是一副随时准备再哭的模样,尤其是看着自己那个英勇牺牲掉的乳牙的时候。
苏一柯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决定安慰小的,往龚靖方向挪了挪,摸了摸小孩的头问道:“还疼不疼?”
苏一柯发誓自己这么问只是想打破尴尬的沉静,完全没料到龚靖哗啦一声又哭开了。
龚靖他委屈啊,从小到大没这么委屈过,好端端(???)地挨了他爸一巴掌,想报个仇吧结果磕掉了自己的牙。
呜呜呜,龚靖哭得简直有点不能自抑了。
苏一柯看他这样忙问:“真打的有这么痛?”不至于啊,那一巴掌一点动响都没有啊。
小公鸡哭得噎了气,捣蒜般地点着头,差点没把龚教授给气死,脸上神情更是不好看了几分。
苏一柯一把把受了委屈的小公鸡揽在怀里,一边轻轻地拍龚靖的背帮他顺气,一边说道:“好了好了,哭一会儿就行了,再哭下去小公鸡就变小母鸡了。”
完全是火上浇油啊。龚靖听到“小公鸡”什么的,哭的声音更是无端地又拔了一个高潮啊,老半天才说道:“我才不是小……呃……小公鸡!”
“好好好,”苏一柯跟受不了魔音穿耳似的赶紧补救,“不是小公鸡,不是小公鸡,我们家小龚靖最最可爱了。”
切,还以为这小保姆能把孩子唬住呢,结果龚靖是越闹越凶了。龚教授听着儿子哭也心烦,看着一旁轻声细语的苏一柯更是恨得牙痒痒——此刻他特想“斗转星移”,正准备把孩子扯过来教育让小保姆直接上楼去,就看小龚靖真的慢慢止住哭了,此刻缩在苏一柯的怀里小声地打着嗝。
其实也不能说是苏一柯真会哄孩子,小公鸡基本上是自己哭累了的,当然,如果说苏一柯故意让孩子哭得更凶那也是功不可没……
龚教授心里那个恨啊,这儿子看来是真被宠坏了。不过好在这会儿也总算不像刚才那么急火攻心了,有心对着孩子施展讲道理了,无奈现在孩子在比人怀里给不了自己台阶下,只能冷着一张脸故作严厉地问道:“学得好啊!现在还会咬人了!知不知道自己错了?”
龚靖不说话,只是往苏一柯的怀里缩了缩,父子两一个模子刻下来的倔脾气好面子。苏一柯暗地里连着掐了小公鸡好几把,“你倒是说话啊!快给你爸认个错!”
看着小家伙少见的硬气,忍着痛就是不吭声,压低了嗓门附着小家伙的耳根说道:“再不认错,以后我都不帮你做作业了!”
小公鸡闻言狠狠瞪了小保姆一眼,大概是觉得这家伙趁火打劫吧。苏一柯看着可就乐呵了,瞪人的力气都有了,认错那也就跟没什么了。反正都已经闹过这么一折了,相信龚教授也不会怎么再把他怎么着了。
龚靖扭啊扭啊扭了半天才憋出句话来:“爸爸,我错了。”说完又很快地加了句,“不过,你打人也是不对的。”
“错在哪儿了?”龚教授选择性地滤过了后一句。
“…… ”苏一柯又给他一掐,“不该咬你,”继续说道,“还把自己牙都咬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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