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双唇,将原本十分靠近床榻外侧的身子将内移了一移,给水寒让出来坐的地方后,柳怜枫才伸手接过了那只松木的匣子,“既是这样,怜枫谢谢小寒了。”
“你不打开看看吗?”见怜枫虽是接了自己手中的匣子,却没有要打开的意思,侧身坐到床榻上柳怜枫的对面后,水寒问道。
这……当着送礼之人的面打开来看好吗?
犹豫了一下,见水寒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了自己,柳怜枫再度抿了双唇,伸手抽了手中那只松木盒子上面薄薄的盖子。
虽是塞了鼻子,可是那盖子一抽去,淡淡的甜香也还是飘进了鼻孔。若是单闻味道的话,这东西该是吃的吧?可是,这真的能吃吗?有些惊讶的望着盒子内油纸上那十几枚有如玉石一般莹润光洁的,指节般大小的白色柱体,犹豫了半晌,柳怜枫又有些狐疑的望向水寒。
“糖果。”似是明了柳怜枫心中所想,水寒伸手便从柳怜枫手中的匣子内捡了一颗出来,丢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又捡了一颗递给满脸狐疑的柳怜枫。
依旧是满脸的狐疑,柳怜枫也还是伸手接了水寒手中的那颗奶糖。硬滑的感觉,却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的凉。低头研究了自己指尖上捏着的那枚糖果许久,柳怜枫又抬头看了眼水寒,才将那块奶糖放入口中。
舌尖上先是一甜,紧接着这甜味便顺着舌尖溢满了口腔。不像一般糖果的清甜,而是那种柔和的若春日里第一场雨一般细如烟雾润物无声的甜,那抹化在舌尖的淡淡的甜味中还带了一股同样是淡淡的乳香。从未品尝过的味道,但是很好吃……应该说非常好吃才对。
“很好吃吧。”用舌尖将嘴里的糖块挑了个方向,水寒笑道。
“嗯。”点了点头,柳怜枫也学着水寒的样子转了下含在嘴里的糖块,“这是什么糖果?是飞岚特有的吗?”
“奶糖。”见柳怜枫果如猜想的一般十分喜欢自己带来的奶糖,水寒便笑意盈盈的说道,“不过这可不是飞岚特有的,而是飞岚皇宫特有的,怜枫喜欢的话以后有了再送你。”
奶糖啊,怪不得会满口的乳香。微微的垂了头,细细的品着口中颗块渐渐融化的糖果,柳怜枫本是有些苍白的脸色竟有了些许的好转。
都说糖果能让人心情愉悦,待又一波淡淡的奶香在口腔里蔓延开去,柳怜枫的嘴角上不知不觉的现了抹淡淡的微笑,不久前的伤感也随着嘴里的甜味渐渐淡去。
“怎么会染了风寒的?”柳怜枫一扫不久前的消沉,水寒一边伸出手扣了他右手的脉门一边问道。
“……可能是昨日穿的有些少。”总不能说自己原本是想被冻死算了,结果未被冻死不说还染了这要命的风寒吧!水寒问,柳怜枫的脸便红了一红,回答的多少有些没底气。
见柳怜枫似是有难言之隐,水寒也不追问,垂了视线细细把过他的脉相后转身将身体探出帐子,“有纸笔吗?我给你开一个药方。”
“那边长几上应该有。”水寒要寻纸笔,柳怜枫便探了身子挣扎着想要下床。
“我自己去找,你坐好了。”前倾了身体,伸手按了尚在挣扎的柳怜枫,水寒下了床,在柳怜枫所说的地方寻到了文房四宝,研了墨汁,捡了一张梨花笺纸写了药方,拿过来放到圆桌上后,才又重新坐回到柳怜枫的对面,“给你诊脉的医生胆小,不敢下猛药。要知道你的伤寒来的猛,不用猛药的话拖个十几天,一旦转成肺炎可就不好治了。”
肺炎,前世虽然是常见的病症,可是在没有针剂和点滴的这一世若是真的染上多半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嗯。”见对面少年认真的叮嘱自己,柳怜枫缓缓的垂了视线之后便抿了双唇。
“你笑什么?”对面的柳怜枫但笑不语,歪着头想了一下自己并没有什么说错的,水寒便问道。
“怜枫只是在想,明明是一国的王爷,却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弹得一手的好琴不说,竟然还会给人诊病……”无论是哪一方面,都同传言中那个给岚帝轩辕亦娇宠的了的少年不一样。顿了一顿,柳怜枫又接着说道,“若是单看这些,恐怕没人会把你同飞岚的寒亲王联系在一起吧。若不是前一日……怜枫怕是到现在也还不知道小寒竟是飞岚的亲王。”
柳怜枫忽然提起了自己亲王的身份,水寒便想到了昨日他那一席绝情的话,张了张嘴,一时半刻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犹豫了半晌才有些郁闷的垂了头。
水寒和柳怜枫谁都不说话,殿内的气氛忽然有些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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