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蕴风立于栈道上,看着谷间的潭水,“飞尘,你说我们在这里盖一座茅屋可好?”
“茅屋?”莫飞尘扬了扬眉,“师父你不住庄里的房子却要在这栈道上盖茅屋?”
“是啊。为师曾经有个愿望,能够在山间的清净之地盖一间茅屋,不用太大,只要……”
“只要能和心爱之人住在一起便可日日逍遥,听风来风去,看花开花落?”莫飞尘歪了歪脑袋,他知道何蕴风怕是想起了落连云。
“对啊,只是……”
莫飞尘看着惆怅浸满他的双眼,唇角带笑却是无奈,“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落连云已经去了,他和她之间相差了一百一十二年。
何蕴风摸了摸飞尘的脑袋,“你困吗?你若是不困,我们现在就来盖房子。”
“好啊。咱们先要选树做栋梁……师父,砍树太辛苦了,徒弟能去准备茅草做屋顶不?”
何蕴风的指尖掠过飞尘的鼻梁,扬了扬手道,“去吧,去吧,你这懒猴儿。”
莫飞尘呵呵一乐,要问茅草何处多,自然是伙房了。
几位师兄一见他来,便问他何蕴风是个怎样的人,他们离得太远都没有看清楚师祖的长相,还有师祖是怎么死而复生等云云云云,问的莫飞尘是晕晕晕晕。
“唉,师祖也没什么,不就两只眼睛一个鼻子?”莫飞尘将茅草拢起来,“师兄们,烧火的时候就用柴火吧,这些干草都留给我吧。”
一位师兄过来拍上他的背脊,“你小子可好,被师祖看上,以后要是师祖教了你什么高深功夫,你可别藏着掖着啊!”
“唉,师兄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莫飞尘是学武的料子么。师祖叫我去也不过是看我像个猴子找我解解闷儿——”
第8章
师兄们看着他的表情不由得乐开了怀,“得了吧,你这泼猴。”
何蕴风在武林中声名卓著,琨蕴山庄也因为他的“死而复生”必将再次在武林中掀起风云,作为庄中的弟子,他们的腰杆儿也比以前要硬了,自然开心了许多。
莫飞尘背着小山一般的茅草来到了栈道上,那里已经堆着几棵树,何蕴风正用一柄剑削掉多余的枝叶。
他挽起的袖口露出小臂来,不似武夫一般肌肉发达毫无美感也不似病弱书生那般白皙得没有力度。
“看什么?还不将茅草放下。”
“嘿嘿,师父……你才刚醒过来一天就如此幸苦地劳动,徒儿在想是不是应该让伙房给您炖一点补汤什么的?”
何蕴风的笑声有一种云淡风轻的味道,“是你自己想捞点油水吧?何必打着我的名号?”
“嘿嘿,师父果然就是师父啊。”
“你老跑到山洞里,同我念念叨叨,你肚子里的那些花花肠子我能不知道吗?”何蕴风半倚在围栏边,任由谷中山风拂面,“你再去带一些茅草来,我便让你打着我的名号去讨些好吃的。”
莫飞尘的眼睛顿时弯成了月牙,转身便奔去伙房了。等他再次回到栈道上,只见一间茅屋的框架已经成型,何蕴风正在钉木板墙壁了。
“神速,真是神速。”
“要不然为师还真指望你这懒鬼?”
莫飞尘摸了摸脑袋,“那我来帮师傅您钉木板吧。”
茅屋在日暮时分便完工了,莫飞尘将师兄们准备好的被褥什么的全部搬来,还叫了两个小师弟运来了一张茶桌两把椅子还有一张木板床。
两个少年把脑袋放在门上想要看何蕴风的样子,莫飞尘看见他们俩那般好奇便故意叫他们进屋喝茶。
“师父,这是我的两个师弟,他们运桌椅也累了,能喝杯茶吗?”
何蕴风点了点头,只是坐在床边用干草编织着一个帘子。
莫飞尘有些羡慕,他也见过山下的农妇编织这些东西,但是做起来都没有何蕴风的味道,怎么说呢,就像是个艺术家。
入夜,何蕴风将那草帘挂在窗上,可以阻挡蚊虫但是又不至于不透风。
莫飞尘给他铺好了被子,便行了个礼道,“师父,弟子告退了。”
“你想去哪里?”
“弟子要回去睡觉了啊。”
“我们不是说好了,你留在这里陪着我,我便不叫人催你早起练剑。”何蕴风笑道,伸长手臂将莫飞尘拎到了面前。
“我……以为您是说让我白天来陪着您,晚上回自己屋里睡觉呢。”莫飞尘看着何蕴风修长的手指从自己的头顶缓缓回到床沿上,轻轻敲打着,每一下似乎都敲在他的心上。
“现在你是知道我要你同我住在一起了,”何蕴风一个拖拽,便将莫飞尘拽上了床,然后将被子搭了过来,“我睡了一百二十年,才醒了一天你就又要我睡,我哪里睡的着,不然你陪着我说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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