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灵飞的话渗进了他的心里。
他不能争、不敢争,也不许自己争,但若不争、不反抗命运,林青娘怎会知晓绿竹的存在,阿满怎会遇见木雕?
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鸟儿宛转啼叫,他双眼茫然的望向窗外。自己真的能争吗?真的能吗?能为了那个男人而争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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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绕路去为何仙姑办事的八王爷白竭宏快马加鞭的回了王府,一见阿捧容貌恢复如昔,眼里有着惊艳。
何仙姑骄傲的笑问:“如何?还你一个漂漂亮亮、娇艳欲滴的小美人了,你说,师父厉不厉害?”
“厉害!”
白竭宏声音哑了、语调颤抖,想要多看阿捧一眼却又不敢,将视线移到一旁,又马上留恋不舍的转回来。
“多谢八王爷为我求医,你奔波劳累多日一定乏了,不如先吃饭、梳洗。”
“嗯。”他风尘仆仆地赶回,确实是饿了。
饭菜摆上,白竭宏填了肚子,另一头阿捧早已请几个雏儿为他烧水,以便沐浴,他回房间净身,一坐进装满热水的木桶中,兴许是接连几日赶路的关系,精神不振的昏昏欲睡,等醒过来时,水早已凉了。
他慌忙起身,旁边有人拿起布巾为他擦干身上的水滴,他大吃一惊,怎么有人这么大胆闯进他的厢房?!自从出宫建府,为了躲避他人的目光,他从不要人服侍,所以身边连一个近侍都没有。
一阵熟悉的芬芳体香传来,他的心热呼呼的颤动着。
阿捧为他擦干上半身的水珠,低语道:“请王爷跨出桶外,才能擦干下半身。”
“你……你……”
白竭宏语不成句,拨动头发将自己那丑陋的胎记盖住,纵然这举动傻气万分,他却不愿意在阿捧面前露出它。
“王爷救了阿捧,阿捧的命便是王爷的,王爷只管把阿捧当成奴才使唤。”
他手足无措的跨出浴桶。
阿捧蹲了下来,替他擦干下半身。
他那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黑白分明的晶亮眼眸尽入眼底,更别说身上那股像处子般的幽香还钻进他的鼻腔,挑动他的情欲。
他这些年虽然躲避人群、像个隐士般的活在这八王爷府内,心绪像个鬼魂般的晃晃悠悠、无所着处,但他仍是个男人,也会有男人的需求。
他的下身有了反应,因为是赤裸的状态,看起来怒张宛若蛟龙,他难堪至极,脸上更是一片赤红。
阿捧蹲着,抬眼就能看见。
“出去,立刻出去!”白竭宏既恼且羞,声调转为吼叫。
阿捧瞥见他身体的反应,一抹红晕飞上脸庞,他站了起来,后退两步,才拉开门,白竭宏已转过身去披衣。
也许过了刹那而已,但对阿捧而言,却有万千思绪自他脑海里穿过,多数是离开这房间的好理由,只有一个是于灵飞的那段话——
难道要等死之前,你才后悔自己未曾努力的争过、求过、爱过吗?
他的心绪向来清冷平静,就算被毁了半边脸庞,就算被人推入火坑,就算过去桃红仇视他,调他去洗尿桶,他也未曾方寸大乱,此刻他却为了自己即将争取的东西而摇摆不定。
他知道,若是现在不做,也许自己再也没有勇气做了。
他手微微用力合上了门,站到白竭宏的前方,他不敢看他,甚至对自己说的话充满了强烈的羞耻感。
“王爷若是难受,我可以……”
“不用,出去!”
白竭宏低吼,面容扭曲极为骇人,他身下的部位不消反胀。刚才只是闻到阿捧诱人的幽香、看见他雪凝般的无瑕肌肤,他便已失控。
“我愿意!”阿捧的声调温柔带着颤抖。
宛如置身梦境般,白竭宏看见那柔荑轻轻的拂开他刚披上的衣衫,冰凉的手心圈着他此刻火热难耐的部位。
怒气、怨恨跟痛苦同时涌上心头,他的心就像被万刀凌迟,迅速的捉住阿捧的手,手劲之大几乎要折断眼前细白的小手。
“你在想什么?看着我,仔仔细细的看着我。”
他自虐般的拂开湿发,让自己最自卑、怨限、深受其折磨的胎记露出来。“你看见了没,这就是传言中恶鬼投胎的胎记,有这种胎记的人定是前世做尽歹事的恶人,所以才会带着它转世。”
阿捧眼眸灿亮如星,定定的看着他脸上的胎记,然后左手轻柔的抚上它,说出让他不敢置信、大受刺激、甚至无法理解的话。
“我感谢这胎记。”他语气坚定,却带着哽咽。
“什么?”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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