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灵飞望着他,一跤摔在他的跟前,趴伏在地,动也动不了,白竭承木然站着,半晌才拉起他。
“桃红花魁,怎么走路这般的不小心。”
“你……你……”
男人的身影忽然跟切以刑的重叠在一起,于灵飞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头顶上的日头变得白亮,脚底下的泥土也失陷了,他一跤跌了下去,一直往下坠落,跌到最深处。
“这男人是谁?”意识的深处,他懵懵懂懂的问。
桃红却凝着一张苍白小脸,摘起一朵桃花给他,脸上的笑容比哭泣更加难看。
“帮我复仇。”他的声音嗄哑得像正痛哭过,阴风惨惨,草木含悲,满怀着巨大的悲恨。
“这男人到底是谁?”于灵飞重复问。
“毒杀切以刑!”桃红回答。
然后双眼一闭,终于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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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灵飞晕了,绿竹跟阿捧手忙脚乱的扶住他,何仙姑在他几个穴位用银针刺了一下。
于灵飞缓缓转醒,故作轻松的笑道:“太阳大,我被晒晕了吗?”
绿竹叫道:“老板,你忽然就晕倒了,吓死人了,我们进屋去躺一下,我帮你扇风,再请仙姑开几帖解热的药方。”
“欸,没事没事,不过是中暑而已,谁教这身子不中用,晒一下就晕了。”
他满脸带笑,把原因归为中暑,但是阿捧见他脸色青白、头上青筋全都冒了出来,不像是晒昏的。
再见地面上狼藉的碎瓷片。这杯子何时碎的,不就是八王爷与承王爷走过来的时候吗?
他心思细,斜眼看向白竭承。白竭承蹲在老板的另一侧,像在看他的状况,距离抓得恰到好处,不近不远,既不会让人怀疑他们两人认识,也不会让人觉得他冷血无情。忽然,他想起水井旁被他撕碎的那一封信。
听何仙姑之言,若是真的,那皇位本该是这位承王爷的,一个有雄心壮志的男子会甘愿拱手让出吗?他心底悚然。
转头看向白竭宏,他痴迷的看着自己的时间,比看向老板多,恐怕只将此事当成单纯的天热中暑,完全没发现有何不对。
“今夜你来吗?”在阿捧目送绿竹将于灵飞扶进屋去时,白竭宏贴近他,同时低声问。
这话问得阿捧羞红了脸,注意力也被引开。他知道自己不知羞,但却完全无法自拔,夜里鼓起勇气去八王爷的房里,同他在一起已经好几夜,两人鸳鸯情深,交颈而眠,敦伦之事没有少做过。
白竭宏的手在他腰上轻柔的抚过,回味他夜里赤裸肌肤的弹性,望着他的热烈眼神,他并不陌生。
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后,八王爷还期期艾艾的对他说明他并未与蓝水儿在一起,只是给了个妾的名义,他原不需要对他解释这些,摇头要他不必再说,八王爷却坚持表示蓝水儿怕看到他的脸,他一个心灰意冷、了无生趣的活死人也无法与蓝水儿在一起。
最后还嘶哑坦白,他是皇子,宫中曾有专人教导闺房之事,但他出宫这些年从未和谁在一起过,他怕自己情动之时伤了他,吞吞吐吐的解释,让他整颗心都融成一摊水。
这个尊贵无比的男子在告诉他,他阿捧是特别的,是他这些年唯一的一个,他感动的圈紧他的颈项,献上自己的香唇,让他再三的品尝。
他虽是清白的身子,毕竟在妓楼里待过,不愿让八王爷认为他放荡,却又制止不住自己想要与他在一起的心情。
恋爱中的人,不想与情人分开的心情原来是这么强烈,以前的他懵懵懂懂的,现在才明白他对切落合的那一点点思慕不是爱恋,只是一个孤独悲哀的雏儿,想要逃离妓院的登梯之梦,梦是虚幻不实的,完全比不上他现在对八王爷的浓烈感情。
“嗯,会去。”他含羞带怯的点头。
白竭宏眼睛一亮,随即和颜悦色对他道:“对了,我要底下人熬了安神健体的汤汁,一会送到这里,你要记得喝。”
阿捧真想用双手捂住自己通红的脸蛋。这些夜里他们耗了不少精力,自己的确早上起来浑身说不出的酸软,他竟还想得到这一方面,他贵为王爷,对自己的体贴温柔如此周到,让他心里一阵暖热。
“谢谢王爷。”
他羞得只敢看着地面,望着自己的鞋尖,所以没见到白竭宏神色转为怔忡,随即又像主意已定的沉下颜色。
“我和承王爷到书房聊一会,你记得喝药。”
两位王爷一同离去,药草园里,只剩下阿捧与何仙姑,何仙姑见了刚才那一幕呵呵直笑。虽然不知两人靠近在说些什么,但想必是情话绵绵、爱意无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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