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捧被她笑得头都抬不起来。
没一会,下人送来汤药。药汁黑浓,还散发一种奇特的味道。
阿捧细细的吹着热气,在等药凉的时候,心里千回百转的全是白竭宏对他的好。
何仙姑闻到味道,忽然一怔,“你为何喝这个?谁开的药,怎么……”
阿捧脸色微红,“是八王爷担心我气虚体弱,开了安神健体的药,命下人们煎了让我服用。”
“他告诉你这是安神健体的药?”何仙姑神色不豫。
阿捧一口一口的吹凉碗上的热气,心里无限甜蜜。受人疼宠的感受好好,就连他抿着苦药也不以为苦。
“嗯。”他小声道,脸上的喜悦藏也藏不了。
何仙姑沉默无语,茫然望着满园的药草,然后再看了眼前的阿捧,随即轻轻叹了口气。
是了,竭宏因为脸上的鬼胎记,再如何的心灰意冷、了无生趣,仍是先帝最疼爱的孩子、当今圣上的胞弟,他是高高在上的八王爷,是除了皇上外,所有人见了都要低头的八王爷,他要了阿捧,却又糟蹋他,只因为他是雏儿吧,若是阿捧知晓了真相,铁定心寒,他此刻的羞红一定会转成白纸般的绝望与痛苦吧。
“那药草是什么,怎么我没见过?”
阿捧放下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何仙姑的手指虚晃一圈,状似不小心将药碗给打落,药汤洒了满地。
她脸上微带歉意道:“瞧我手笨的,算了,今日这碗药就别喝了吧。”
阿捧可惜的看着地上的药汤,脸上没露出半分怒气。“没关系的,仙姑,你的手有没有烫伤?”
这孩子是这么的善良。何仙姑心里一阵挣扎,强颜笑道:“若要健体的方子我这也有,不如——”
“谢谢仙姑,但八王爷替我开的,我……我心里很高兴也不好推却。”他轻声的婉拒。
何仙姑装成了解的点头,又望向药草园。芳草萋萋,芳魂何寄,这渺渺世间上谁是良人?
她一时间被水雾遮了眼,眼前景物一片模糊。原来连她从小看到大,引以为傲的竭宏也不是她想的呀。
第九章胳膊往外弯
“娘——”
林青娘的身体有些倦累,所以这一日都躺在床上没有出去,绿竹进屋后坐在她的身边,她眼底带笑,却遮掩不了一丝的愁苦。
虽然为了孩子而与丈夫恩断义绝,但偶尔想起于佑仍会心如刀割,想起他对她的好与疼爱仍会眼眶发热,纵然知道自己必须振作,却魂不守舍。
她写了书信给江南的家里告知大略,却迟迟未收到回信。
如今家中,爹娘已经过世,由哥哥、嫂嫂掌理,她想带绿竹回去,好好的疼他、爱他,至于这于佑在的京城,她不爱待了。
她却不知,她的家书家里的人收到了,她自写休书离开于国公府震惊林家大小,兄嫂连夜上京,忐忑不安的进了于国公府请罪,此时于佑正在大厅,面见自己的大舅。
林正府跪下请罪,面上羞得通红。“青娘丢尽于国公府的脸,这妹子我是不认了,求国公爷大人大量饶恕她吧,让她在家里做个小婢,也胜过在外头丢人现眼、被人指指点点。”
嫂子陈氏更是哭花了脸。当年小姑嫁给国公爷,那是何等大事,林家在江南顶着国公爷这招牌,做什么事都是顺的,连地方父母官就任都会先来家里打招呼,现今闹出这等丑事他们还活不活,以后还在江南做得了生意、服得了人吗?
“这孩子是幺女,公婆原就疼得很,想不到竟做出偷人这等丑事,被国公爷给抓奸在床,我跟她哥只能负荆请罪,求国公爷高抬贵手。”
于佑拍桌而起,声音气得发抖。“什么抓奸在床,你到底在说什么?”
见他生气,陈氏掌了自己的嘴,颤抖道:“外面早就闹得沸沸扬扬,说她偷人生下雏儿,前些日子雏儿来府里认亲,她隐藏不了,才……才自写休书离去,要不然国公爷家世何等尊贵,哪会生出雏儿。”
于佑气得额上青筋直冒,“胡说八道,青娘恪守妇道,这些年更是深居简出,你们是她家里的人,还说这种混账话来辱她清白,她若听到还要不要活了?”
见他大怒,他们灰头土脸的告辞,离开时想到林青娘乃是于佑的正妻,这偷人的事传出去,国公爷也是面上无光,怪不得噤了他们的口,还气到拍桌。
这厢于佑气得捶胸顿足,外面流言已起,要再扑灭岂有可能,他唤来儿子,要他去跑腿。
于任心被父亲的坏脸色给吓得浑身发抖,接过他手中为数不少的银票,立刻就往八王爷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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