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灵飞瞪着白扇贵公子,握着铜镜的手不住的发颤。他快要气晕了,现代人讲求人权,没有这么八股的尊卑观念。
看总统不爽,照样可以在大街上破口大骂,看制度不爽,可以纠结群众,用舆论的力量逼其改制,告诉世间众人的愤怒所为而来。
若是世间没有公理正义,那有什么好留恋的?
若是世间尽是欺世盗名之辈,那也要把这肮脏的一切给推翻掉,变成一个干干净净、处处欢乐、无拘无束的世界。
“你倒是和传闻中不太一样,我以为你更势利、更聪明……”白扇贵公子语速放得很慢,“也更不糊涂些……”
他嘴角依然挂着一抹闲雅的微笑,但旁边守卫的人已经把手放到剑柄上,显然只要他一句话,他们就会大开杀戒,而首当其冲的,当然是冒犯自家公子的桃红。
“你倒是给我定义一下,什么叫聪明,什么叫糊凃。”
于灵飞眼里简直要喷出火来。刚才那个小兵就要当众强暴他楼里的孩子了,这些人全都眼睛瞎了吗?竟没人出来阻挡,太平盛世这些人就这么目无法纪,还不是被带兵的人惯坏的。
白扇贵公子也不恼,淡淡一笑,说话时又摇了下扇子,态度悠闲至极。“因为你的话本身就有语病,你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只不过是送往迎来、生张熟魏的雏儿罢了。”
他拿刚才于灵飞说的‘良家妇女’反驳,语气依然温文儒雅,宛如春风轻拂,一点火气都没有,就像在闲话家常,但却更显得他是个傲慢至极的冷血汉,特别是那双带着暖暖笑意的眼睛,仿佛幽冥中的一簇火焰,虽然亮着光,但本身却是极冷的。
“我们是‘良家妇女’。”
于灵飞语气加重的强调。这些孩子全都是单纯善良的人,被人欺凌到这种地步,他们不哀叹身世,不怪被人作践,更没有怀恨他人,怨只怨自己是个雏儿。
他没见过一群这么笨的小孩,全都没有叛逆期,仿佛对自己失去自信,对人生失去希望,对世间的百般凌迟,只能一声不吭的接受,直至死亡。
他们可以任人践踏至死,他于灵飞可不行,也看不下去!
“卖春的可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呀。”
于灵飞嘴角一撇。刚好,他什么都卖,就是不卖春!
“谁说我们是卖春的,你看到有人陪客吗?你看到有人从事性交易吗?我们早就改行了。”这两天大门拉下,不做皮肉生意,当然称不上他们在卖春。
尽管有些话听不是很懂,白扇贵公子也不在意,扯扯嘴皮笑问:“改成什么呀?”
于灵飞很想把他的笑给扯下来,笑得有够假的,像老头子嘴巴里的假牙一样虚伪,更像背地放冷箭的笑面虎一样恶心。
“咖啡店呀!”
“那是什么?”白扇贵公子眨一下眼睛,这个他就真的完全听不懂了,刚刚的还可以拼拼凑凑猜一下。
原来这个时代没咖啡,但是管他的,做成饮料店也行呀。
“吃茶店的一种,欢迎公子半个月后来,我们会重新开张的。”
这几天他查过了,桃红在柜子里藏了很多银两,足够做一些他想做的事情。
“所以我们是‘良家妇女’。”他挺起胸膛,重申了这一句话。
风嫋总是自己带出来的,他绝不会坐视这群孩子继续被别人轻薄,还被认为是应该的,就连他们自己也笨到这样想。
“哎呀!直真是有趣。”白扇贵公子好像发自内心认为很有趣的露齿一笑,“好久没这么有趣的事了,我以为天底下的雏儿都一样。”
“我也以为天下的男人都一样,见到坏事发生在眼前也不闻不问,看到小孩掉进水里也不会想要伸手去救,带了这么一大群的官兵,闯进别人家里,想要对人家的小孩毛手手脚,怎么,有正义感跟公理的男人都死光了吗?”
于灵飞语带讽刺的说了一长串,不怕他听不懂,就怕他装死而已。
白扇贵公子先怔了一下,不以为然的哈哈大笑起来。“有趣,真有趣,你跟他讲的完完全全相反,这真的太有趣了。”
“相反?”他起疑的皱起眉。“他”是谁呀?
“我的一个朋友说,这世间的女人和雏儿都是一样的,看到男人就想倒贴,遇到有权有势的就千方百计的想进他的家门,见到雄伟英俊的就失了魂魄,这世间没有正常点的女人和雏儿。”
自大狂,于灵飞听了一排黑线从额头刷下。哪个男人这么无耻,竟敢说出这种会让全天下女人杀他的话,看来傲慢的冷血汉就会交自大狂当朋友,一个半斤,一个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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