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笑颜如花,一套套珍奇的首饰摆出来,各种风格应有尽有。
容瑾一件件看过去,和老板娘说自己的来意:“我平日里爱素净,前些日子得了一套红翡雕成的簪子玉镯,竟找不出东西来配。”
“红翡吗?”老板娘热情道:“是什么样的红翡?容姑娘今日可带来了?”
容瑾冲朝雨招招手:“带来了。”
朝雨将一个锦盒捧上来,放到桌面上打开。一支红簪,两支红镯,安静地躺在绸面中,折射出温润的光彩。
老板娘忍不住惊叹:“瞧这颜色花纹,应该是一整块红翡雕出来的!”
这样大的红翡,成色还这样好,真不愧是容家啊。
容瑾微微颔首:“我不太懂这些,老板帮我挑一些相配的首饰。”
老板娘将簪子和镯子托起来仔细观察了一番:“这雕工古朴大气,自有意趣,难道是大师卫阑珊之作吗?”
“是祖母给我的,我亦不知,应该有些年头了。”
老板娘小心翼翼地将镯子放回去:“十之八九是。卫大师这些年很少出手了,但是十多年前,正是他最活跃的时候,现在市场上流传的卫大师之作,大多数都是在那时候成的。我要好好选一选,可不能糟蹋了大师的手艺。到时候选好了,我叫人给容姑娘送到府上去。”
“那就多谢老板了。”
容瑾买了不少东西,在老板娘热情又不舍的告别声中乘车离开了。
马车慢悠悠地朝着白鹿书院走过去,容瑾独自坐在车厢中,他手中拿着那一支红翡的簪子,细细摩挲。那簪子雕的牡丹花瓣里,也有一个极小的“芜”字。
容瑾心想:“大师卫阑珊吗?”
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宿主查这个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点放不下。】
这一套十多年前的,新嫁娘的首饰,容老太太在无人处悄悄给了他,容怀松又直言“除了你没谁配得起”。这套首饰原来的主人,芳名中带着一个“芜”字的女子,一定和容瑾这个人,有极大的联系。
会不会,就是这具身体的生母?
马车突然停下来,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姑娘,书院到了。”
容瑾将簪子放回锦盒,轻声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看到有宝宝说顾如琢傻,其实他不傻啊。他不是真的喝多了。他是真情流露,但同样是借酒装疯啊。他原本想要温水煮容瑾,但是容瑾已经知道他的心思了,根本不见他。他只好搏一搏,干脆告白了。赌的是容瑾心软,不会真的赶他走。虽然容瑾不心软,但是没办法,不能赶他走,哈哈哈哈哈哈。
双更发射,再也不许说我短小了,哼!
第23章 状元郎和他的糟糠妻23
马车停留在山下,容瑾想起上一次他到山上的尴尬经历,隐约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于是这次他决定在山下等顾如琢。
朝雨从马车的窗子那里探出头,张望了几眼:“姑娘,旁边有个茶楼,我们去坐一坐。”
容瑾点了点头。
毕竟是寒冬腊月,就算马车里铺了厚厚的毡子,又放着汤婆子,坐得久了,还是冷。
开在书院附近的茶楼,倒不如何奢华,主要是风雅。雅间之间的墙上是镂空的,雕刻着各式各样的飞天图,中间又用厚厚的屏风遮挡住。
说白了也就是隔音不怎么样。店家的本意大概是希望书生们高谈论阔,各抒己见,不受房间的阻碍。然而,这也必然意味着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太愉快的小意外。
“顾师兄?不过就是容家奴役之流。”一个轻蔑的男声从隔壁传来:“如此卑贱的身份,竟也被他们追捧为师兄,简直是辱没圣贤。”
大概是因为如今还不到散学的时间,茶楼里很是冷冷清清,于是,这人说别人的坏话,竟然也丝毫没有降低音量,直冲冲地撞到了刚坐下的容瑾耳朵里。
旁边有人怀疑道:“卓兄,你是不是听错了?容家的姑娘嫁了他,他怎么也不可能是仆役!”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那人冷笑:“和他成亲的那一位容姑娘,是戴承霖的青梅竹马。但她是容家家主选定的下一任家主,必须要招婿上门。戴承霖家世清贵,又饱读诗书,怎么肯入赘商户,所以她才从人牙子上买了一个奴隶回来做幌子,就是顾如琢!”
几人其实还是不太信,因为顾如琢确实读书厉害,还被容家送进了白鹿书院,一个奴仆哪有这样的本事?但这人说的信誓旦旦,他们也没接着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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