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映辞对此虽没什么明显的反应,但季枭对此很重视,只恐阮映辞心情不舒畅。
某日,看着阮映辞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日渐颓废、完全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甚至是连人前的那副高冷姿态都懒得做,季枭心疼极了。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道:“师父,我们一起闭关吧。”
“你要闭关?等一下。”
季枭面露喜色,见躺在床上的阮映辞忽然翻了个身。他盘腿坐起来和季枭面对面,道:“今晚吃得有点撑,难以入睡,你先帮我疏导疏导真气消消食再去闭关。”
季枭的笑容瞬间僵住,“……”
于是教阮映辞重拾修为的想法掐死在了摇篮里,而道侣大典的计划也不了了之。
三
程若源的徒弟根骨不算极好,但阮映辞甚是喜欢。左一声“师尊”右一声“师尊”,奶声奶气的嗓音,崇拜的目光,教阮映辞心花怒放。
近日,程若源外出,那小孩儿来请安时心事重重,眉头皱得死紧。
阮映辞一问才知道他是修行遇到了瓶颈,寻思着自己这个做师尊的是不是应该指点一二。
本还是有些犹豫,可见着那小孩儿仰慕崇敬地目光,什么顾虑都没了。
可一开口却是这样,“修炼一事最忌讳急于求成,要注重根基的稳固。修身立德才是修士的根本,盲目地追求强者境界只会适得其反。”
他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忽觉的口渴,一伸手,便有人递来茶杯。
润了润喉咙,他继续道:“修炼最重要的修身,以达养性的目的,所以修炼一事应当顺心而为,顺其自然。”
“师父,还口渴吗?”
旁边递茶杯的季枭笑眯眯,脸颊梨涡都出来了。可阮映辞看着却缩了缩脖子,只觉得一阵凉意袭来,方才那番话怎地感觉有点熟悉呢?
那小孩儿离开时,眼里崇拜的目光没了,眉头皱得更紧。
季枭看着阮映辞,冷笑:“这点扯犊子的话也只有我会捧你的场。你自己不修炼还要误导别人。还有,从今晚开始,不准睡,入定修炼。”
四
修真界的光阴当真如梭,三年又三年。
蓝掌门的儿子五岁,已开始修行。自他的母亲带着他去了一次清廉殿后,他就经常往清廉殿跑。
他是掌门的爱子,也是九阳仙剑门重华道君唯一的孙儿,这等身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但他在清廉殿并没有得到特殊的对待。他跑过去不仅没人伺候着,还时常扑空,可他依旧乐此不彼。
蓝掌门管理者青鸾派大大小小的事务,公正严明,有条不紊,但在待妻儿的事上却是失了理智,简直是恨不得将两人宠上天。
听下面的弟子说儿子又跑去清廉殿了,蓝掌门很是气恼。
偶然一次,他去清廉殿接儿子,当时师弟抱着人,他竟感觉那画面十分和谐,而且一大一小眉宇间还有几分相似。
等他赶去清廉殿时,却发现妻儿正和师弟在亭子里聊得正欢。
阮映辞回青鸾派后,也没说说消失的那六年里发生了什么,师父似是知道什么但不准青鸾派的弟子提及,就连师兄也不知道那些个隐情。
“师弟今日好雅兴。”蓝掌门老远就开始说话,打断了亭子里那三人的谈话。
师兄弟两人好久不见,寒暄一番。阮映辞的嘴皮子怎会敌蓝掌门的,只听蓝掌门忽然问:“今日怎么不见季枭?”
“今日殿内的弟子……”
阮映辞正准备说人都出去了,只剩他一个孤寡老人,却没想到对面一人从湖面飞来。蓝衣墨发,迎风而来,教这天地都失色。
他的心恰如此刻湖中泛起的涟漪,荡漾了许久才平静。唔,这人不愧是主角。
几人扯着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能说上半天,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季枭和蓝掌门再说,阮映辞压根就懒得理会。
“你们两的道侣大典什么时候举行?”
“有劳掌门记挂了,道侣大典左右不过是一顿招待四方来客的宴席,我和师父不是很在意这些虚礼。”
阮映辞的手被季枭重重捏了一下,这才回神,却见季枭一直在看着自己,目光含笑,不明所以的他回之一笑。
蓝掌门和他的道侣:“……”
一家三口匆匆回到清德殿。
蓝掌门禁不住抖了抖双臂。亭子里的那两人桌子上眉来眼去,桌子底下动手动脚,丝毫不顾及旁人的感受。他怕再待下去,就要被那股恩爱的气息溺死去。
他心底叹息:到底是年轻人放得开啊。他看着都觉得臊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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