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到,于氏只剩下好笑了,癞蛤蟆打哈切,好大的口气啊,“同样是给长亭兄弟俩找媳妇,和爷不同的是,娘已经有对象了。”
有些笑意的看着丈夫,“爷可猜不到,娘为长亭相上哪家的千金。”
哪怕是看上本朝的公主,顾科也不奇怪。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老娘近些年来是越发的糊涂了,年轻的时候,因为父亲没有妻妾,成亲之后,母亲第一年就生下自己,次年生下弟弟,脚跟在顾府站得稳稳的,父亲见到祖父那辈子惨厉的妻妾争斗,就没有纳妾的心思,常年下来,母亲身边连一个添堵的通房都不见,母亲的性子还是闺阁少女似的天真,只是年纪越发大了之后,那种天真就被养成了随心所欲,在他们父子稍一疏忽的时候,母亲就把搅家的祸根——他的表妹,作为二弟的妾侍纳进了家门。
“母亲相中了大名府何家的小姐。”说完这句话,于氏支起头,眼睛眨也不眨看着自己丈夫。
顾科腾的一声坐起身来,“你说,母亲相中了哪家的姑娘?大名府何家?就是那个大名府的何家?”
在丈夫的目光之下,于氏肯定的点点头,“就是爷脑子里想的那个何家。”
顾科还抱有一丝的期望,“何家的小姐难道是是庶出的不成?”要是庶出的还可以理解。
“爷您糊涂了不是,何家的第一条家规就是男子四十无子才可纳妾,而今何家嫡出的少爷就有三个,最大的那个比长华还有长上五岁,娘相中的就是人家唯一的嫡出妹妹。”
“娘她疯了不成。”顾科再也忍不住了,“一个庶子居然想求人家的嫡女,这种亲事提一提都能把何家得罪死了,是不是后面有人教唆娘?”后面的人无非就是顾老夫人的心肝肉顾长亭的同母妹妹益慧,或者是到了京师的顾长亭本人,反正跑不了这两个人。
况且顾何两家门第不能说是悬殊,但也是高攀,何家乃是历经三朝而不倒的望族,历代与各大家族联姻,根基深厚,族内也是人才辈出,入朝为官的人更是不少,说是大齐的庞然大物也不为过。
顾家说起来是书香门第,顾老爷也是官居吏部尚书一职,在常人的眼里也算是位高权重,但是顾氏人丁单薄,后继无力,一旦顾老爷致仕,后代没有优秀的人才的话,就会立即会家道中落。
儿子能说他娘疯了,媳妇却不能说婆婆疯了,对于矢志不渝给自己儿子塞小妾的婆婆,于氏宁愿伺候一个疯婆婆。
“何家家规四十无子方可纳妾,所以何家的男子一向不愁找不着媳妇,但是这一天同样适用于娶了何家女子的何家女婿,何家女婿不好找,恐怕娘就是看中这一点才希望让长亭去碰碰运气的,不行再说不行的,这万一婚事成了了——”他们做梦都能笑醒。
“什么叫做不行再说不行的,让人家捧在手心里的嫡女,嫁给你家庶子,换你你能愿意吗?那是结亲吗?那是结仇,这种事情连想一想都不能让何家知道。”说完,顾科也没有睡意了,连忙起身下床,“不行,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父亲一下,让父亲阻止一下母亲。”
“这么晚了,也您明天再说也不迟的。”于氏说道。
“这件事情宜早不宜晚,说不准哪天母亲一起兴致,直接上人家何家提亲,到时候乐子就闹大了。”
顾科急忙的穿上衣服,随从拿着灯笼在前面照路,就向父亲的院中走了过去。
杨氏母子的心倒是越发的大了,顾科边走边想。
第11章 家世,国事,天下事
这些年因为老妻的脾气越发的不可理喻,顾家的大家长顾渔一直歇在外书房,两个儿子见不得父亲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常常送进一些美貌的丫鬟,反正父亲年纪大了,也捣鼓不出什么庶子庶女来了,送来几个女子给父亲解解闷也就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了。
只是顾渔洁身自好惯了,这么大的年纪,要色也色不起来来,只是人越老就越喜欢看些年轻的脸,仿佛看久了自己也能凭空的少上几岁,对于身边正值妙龄的女子,他怀着不是一个男人的欲望看,而是在看一种岁月流逝的感觉,顾渔最喜欢就是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养在身边三四年,享受完红袖添香,等到了岁数,就赠送一笔可观的嫁妆送出门去,也是一件功德。
久而久之,顾渔身边的丫鬟的位置竟让满府的女婢趋之若鹜起来,并不是每个都渴望一步登天,相比做一个低人一等的姨娘,外面的正头娘子才是那些女婢心中最好的归宿。抱有这种的想法,侍候顾渔起来自是更加的尽心尽力,顾府的奴婢有了这一条出路,打歪心思的人就随之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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