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秦子楚顿住声音。
在全场的文臣和武将都屏住了呼吸,他们心中焦急的等待着“二十二级军功到底是什么?”的答案的,哪怕原本有些微醺的人,此时也瞬间清醒过来了。
直到这时候,秦子楚才语速缓慢的说:“寡人决定,为武安君家中弟子余荫三代,降等袭爵。”
余荫三代!
在场的武将们眼睛瞬间都亮了起来。
哪怕“余荫三代”的代价是降等袭爵,可无论如何这三代的爵位和荣华富贵都是凭空赚到的。
秦国以前早就彻底废除了余荫的制度,称其为毁国之策。
因此,哪怕一个个人才来到了秦国谋发展,可对子孙的忧虑也从未放松。
他们就怕自己一旦过世,将不能再给后代留下好处。
但是现在不同了!
武将拿命在战场拼杀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因为前方有一个看似不可能达到,却已经获得了好处武安君作为先例,领受着三代爵位矗立在前方!
等到下了宴会,他们一定要回去好好查查武安君到底攻克了多少城池,才获得了这样的封赏。
范睢一见时机成熟,立刻跟着走出桌案。
他跪在大殿正中,朗声道:“国主,臣范睢比武安君还要年长,此时头昏眼花,已经看不清奏章,也写不出工整的字迹了。请国主能够允许老臣致仕,回家含饴弄孙。”
范睢请辞,秦子楚当然不能够随便就应下此事,否子会显得他赶走先帝留下老臣的心情特别迫不及待。
因此,秦子楚露出为难的神色之后,婉拒了范睢的请求:“范睢相国乃是我大秦的中流砥柱,武安君已逝,此时更需要您来稳定朝局。”
范睢发出苍老的笑声,平静道:“若是老夫仍旧精神饱满,自然愿意再为国主在担任相国之位二十年。可老夫现在已经看不清楚奏章上写的都是什么了。三代国主都对老夫都恩重如山,范睢实在不能素尸裹位,继续占着尊贵的相国之位,却不能为我大秦做一定点有益的事情了。”
“范睢相国太过自谦了。”秦子楚扶起范睢坐到自己身边。
范睢摆摆手,郑重其事的再次叩首道:“请国主任用彰黎为相,准许老夫告老还乡。”
秦子楚遗憾了叹了一口气,似乎十分认命的说:“难道相国竟然不肯为了寡人继续留下吗?”
彰黎用十分留恋的视线在大殿之中绕了一圈。
然后,他跟着叹了一声,颓唐的说:“老夫不希望自己老眼昏花之后阻挡国主的雄心壮志,也不想这般年岁还要继续日夜操劳。请国主恩准范睢的请求。”
秦子楚这才说:“好,寡人准许范睢相国致仕,从今日起相国之位由彰黎担任。”
话落,秦子楚转过身,态度认真的向范睢叩首三次,然后道:“范睢相国定下我大秦并吞九州的计划,是我秦国的恩人。正如武安君之位不能够表达寡人对白起将军的感恩之情,应候之位也不能体现出范睢相国为我大秦获得的好处请相国一定要接受寡人的心意,由您的子孙继承与武安君后代相同的三代余荫。”
范睢当庭告老是早就和秦子楚商量好的戏码。
可他却没想到演到最后,国主竟然给了他这样一份大礼!
范睢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瞬间老泪纵横。
他趴伏在秦子楚脚下,不停感激道:“多谢国主恩赏,范睢感激五铭。”
“范睢相国有此功绩,理当受此恩赏,快请起。”秦子楚扶起范睢。
当他的视线扫向满朝文武,果然见他们眼中全部都发出充满了期待。
秦子楚瞬间放心了。
有了自己眼前这两次安排,那么,当他紧接着表现出身体虚弱不理朝政,将政务全部甩给“年轻”、“缺乏经验”的太子之后,朝臣只会更加用心的向嬴政表达忠诚,竭力展现出他们的能力,以期获得重用;而不是给嬴政拆台故意为难他。
因为子孙三代的未来不过是国主一句话的事情,若是得罪了国主被他记恨,那么整个家族就完了。
一场君臣相得的戏码落幕,无论秦子楚还是范睢都对结果非常满意。
回到寝殿之中,嬴政急切的将秦子楚压在床铺之中亲吻摩挲,狠狠挤压着他。
结束后,秦子楚趴伏在松软的褥子里,有气无力的调侃:“怎么?你这打算让我明早起就称病不朝吗?”
嬴政宽大的手掌摩挲着秦子楚汗涔涔的脊背。
他凑上前,用嘴唇留恋不已的亲吻着脊椎的凹陷,轻声道:“子楚,你不用为了朕做这么多,朕可以将他们全部收拢在手的。你明白这只是很轻松的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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