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下的群臣个个噤若寒蝉,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下,就怕皇上一个不顺心就先拿自己的脑袋出气。这次的暗杀事件牵扯太大,不知会死多少人。
“太子殿下驾到!”殿外小太监高声通传。
群臣明显都僵了一下,却依旧没人敢抬头,更没有人敢给秦毅行礼。
秦毅慢悠悠的踏进銮和殿,脸上仍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一副温和老好人的模样。只是没有人能看得懂他究竟在想什么,琥珀色的双瞳中平静无波,不见喜怒,更不见惊慌。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秦毅走到銮和殿正中,对着秦晔茗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礼。
戚氏已经许久没见到儿子了,如今看他清减了不少的模样顿时心痛无比。内心已经按捺不住的她刚想叫秦毅快起来,便看到秦毅的视线对她一扫,意味深长。戚氏心知这个时候只有忍,便强逼着自己挺直腰板不去看他,只是眼中已经泪光隐现。
秦毅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底,心里心疼母亲为他受罪,但也只能在心中一声愧疚叹息。
秦晔茗仿佛没有听到秦毅的请安一般,只是看着他冷冷哼了一声,没有叫他起身,就这么让他跪着。
大殿内静的连一根针掉落地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秦毅见秦晔茗没有理他,眼中还有怨怼之色,也没怎么在意,脸上的笑容分毫不减。
倒是坐在一边的秦颜看够了,敛了眼中报复的笑意,缓缓站起来走到秦毅身边,对着秦晔茗微微躬身,道:“父皇,咳咳咳,有什么话,不如让皇兄起来在说吧。地上凉,咳咳,皇兄又在冷宫里住了好些日子,怕会受不住的。”
秦颜眼中有不忍之色,略带病容的脸上更是表现出一幅手足情深的样子,言语间因为受伤未愈而时常带着咳嗽。秦晔茗顿时一阵心疼,看着懂事的秦颜眼中满是疼惜与慈爱。又看看跪在他身旁一幅死到临头还有恃无恐的秦毅,心里更是恨的咬牙切齿,怒火就这么爆发了出来!
“你这个孽子!”秦晔茗一甩袖,把手中的东西狠狠掷在秦毅面前。秦毅低头,挑挑眉,哦,是太子府的令牌啊。
“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吗?!竟然派人去暗杀自己的手足,差点害朕失去了两个儿子!”说罢秦晔茗又指着秦颜,眼中又是怒又是疼:“你看看你皇弟,你这么害他他不但没有一丝怨言都没有,反而还为你求情怕你会病着!朕对你,真是失望透顶!”
坐在他旁边的戚氏脸上还是一派镇定,可是暗藏在宽大衣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与失望。当年秦颜的母亲柔妃在她的安胎药中下毒,毒死了她腹中的孩儿。秦晔茗居然还跑来为她求情说她只是不懂事,当年的戚氏抚着自己凹陷下去的肚子,她的孩儿已经没有了。看着自己夫君那焦急心疼的模样,她只说了一句话:要么南柔死,要么整个南家都得为她的孩儿陪葬。当时戚老太傅还在世,且朝中多是老太傅门下弟子,他们联名上书要求赐死柔妃,最后万般无奈之下秦晔茗给柔妃赐了三尺白绫。至此,他们夫妻俩再也不复当年情分,帝后分房近二十年。
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戚氏再次把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秦晔茗,你永远都不知道当年为了嫁给最爱的你,我为你放弃了什么。为了爱你,我抛弃了最尊贵的身份最奢华的生活,甚至害死了自己的孩儿。现在南柔的儿子再次欺负到我头上来,害我最后的一个儿子。你们谁也别想得逞!今日,我便要把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和痛苦一并讨回来!
秦晔茗的暴怒把底下众臣吓的心肝儿一颠,全都伏跪在地高呼:“皇上请息怒。”
秦颜看秦晔茗发了火,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便想再把这火烧的更旺。又上前一步,秦颜眼中满是对兄长的信任,急切的为秦毅辩解道:“父皇请息怒,请听儿臣一言。”
秦晔茗看到是自己最爱的儿子出声,火气压下去了一点,语气也稍稍缓和了些,说:“你说。”
“父皇,虽说那些刺客身上都有太子府的令牌,可是儿臣相信皇兄不会做出残害兄弟的事情。而且皇兄已经是太子了,他没有理由要杀我和三皇兄。”秦颜话刚落音,就有人开腔了。
“王爷此言差异!”群臣中有一个粗壮的武将站了起来说道,粗狂的脸上满是不忿,一边狠狠地盯着秦毅一边说道:“王爷您心善,您把人家当兄弟,人家还不把您当回事儿呢!皇上,王爷,请恕末将是个粗人只会带兵打仗,讲话向来都是直来直去不会绕弯子。前些日子罢黜之言闹得沸沸扬扬,民间百姓和朝中大多是人都认为王爷贤德,‘贤王’之名当之无愧!都说这个太子由王爷您做最合适!可这都是谣言!居然被有些人当成了真,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自然就会做出些天地不容的事情来!”说话这人是甄戎手底下的一个将军,典型的莽夫一个,上了战场只管冲锋陷阵从来不用脑子。他能说出这些话来,当然是某些人在他耳边吹了些风,误导他往这方面想。而且秦颜又是甄戎的女婿,对人有没有架子,很得他们一班武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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