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来的那两人都笑着拍了拍最后上来的那人的肩膀,笑道:“这次已经不错了,你已经把他杀的七零八落,再次努力,说不定就能胜过他了!!”
三个人说着,一起朝湖中央叫道:“喂!快上来吧,我们都认输了!!”
湖面微微荡漾,一人从水中缓缓的浮起,游到岸边。到了浅滩之处便站起身,那人上身赤裸,肌肉结实,下身却只穿着一条亵裤,朝着贾涉的方向看来,带着询问的眼神。
贾涉朝那人一笑:“路过,围观的!”
那人从水中走出,全然不惧寒冷,径直来到贾涉面前,对贾涉抱拳笑道:“在下凌霄管宫观使文善,还没请教几位尊姓大名!”
李凤娘吃了一惊,道:“文善!?就是那个上书给官家,说不可退兵的新科状元文若水?”
文善朝着李凤娘微微笑了笑,道:“正是在下!”说毕,他转过头,朝着贾涉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这个时候来爬山,看样子不是一般人,阁下是?”
贾涉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姓贾,叫贾涉,字制川。”
文善一愣,随即笑道:“久仰,贾制川的大名,这几天简直如雷贯耳!”
贾涉道:“这句话我信,你刚刚还提我来着!对了,我听说你不是在舒州府衙当书记么?怎么又变成宫观使了,还在这里闲的下棋玩?”
文善叹了一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这里说话不方便,待我换过衣服再详谈!”说毕,文善转身去叫自己那三个朋友,都前去湖边的道观换过干净的衣衫,这才出来,和众人一一见过。
先前出来的两位,年纪大一点的叫张毫,是舒州通判,年轻一点的叫做叶鼎,是舒州典狱使。
文善又指着跟自己在湖底斗到最后的那名书生道:“这位姓陆,命秀,字君实,是今科的举子!”
贾涉朝着陆秀看去,果然人如其名,长得十分秀气,一副文弱的样子,但贾涉深深的知道,能够在如此寒冷的湖底待那么长时间还下盲棋,绝对不是个文弱的人!
文善介绍完自己的朋友,便又朝顾鹏飞看去,笑道:“这位一定就是追击烈匕图二十万大军,逼其迫走华容道的顾将军了?”
顾鹏飞朝着文善微微笑了笑,行了个礼,算是作答;文善又看着李凤娘,笑道:“我刚刚听他们称呼你李姑娘,肯定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李文德将军之女,对不对?”
李凤娘道:“果然是状元郎,一猜就准!”
文善又看向令狐春水,隔了一会儿,道:“这位一直站在贾大人身旁,是胡、赵、屠三位中的哪一位呢?”
令狐春水道:“都不是,我姓令狐,叫春水!”
文善先前朝众人说话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微笑,但一听到令狐春水的名字,便微微蹙眉,虽然在竭力掩饰,但是显而易见,文善十分厌恶令狐春水。
令狐春水也不以为意,反而站的离贾涉更近了一点。
文善听说众人是来天柱山游玩的,便和自己的三位朋友给贾涉一行人带路,贾涉见文善走在前面,和顾鹏飞详谈甚欢,偶尔也和李凤娘说话,却根本不理会令狐春水,不仅文善如此,就连文善的三个朋友也是如此,贾涉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低声问令狐春水道:“你得罪过这位状元郎?”
令狐春水打了个哈欠,道:“第一次见!”
贾涉道:“那他为什么好像……有点不待见你?”
令狐春水道:“这还用问么?这种文人最是清高,当然会不喜欢我这种浪荡轻浮的了!”随即令狐春水朝着贾涉一笑,“涉涉你可不要学他,不然也会搞的考中了状元也只当个宫观使!”
一行人在文善的带领下,也没走弯路,爬到山巅,极目远眺,只见群山连绵起伏,远处大江横卧,云海之中,阳光高悬,折射出万道金光,文善对众人道:“这里号称天柱峰,极目远眺,整个舒州乃至安庆都尽收眼底!”
贾涉咦了一声,问道:“我记得李白好像有一首诗,说什么‘奇峰出奇云,秀木含秀气。清冥皖公山,巉绝称人意。’说的就是这里了?”
文善颇为讶异,看向贾涉,道:“贾枢密也读诗?”
贾涉在心中骂道:你什么神情,不要把我当文盲!!爷是正儿八经的作家!作家你懂么?那就是要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抄!好歹不能比郭某人抄的差啊!!
他心中这样想,脸上却只是笑了笑,微微点头。
文善道:“当日李太白被贬,路过此处,在江面上遥遥望见此山,做的这首诗。虽有诗仙美誉,却是终究抑郁不得志,让人扼腕痛惜!”
贾涉看着文善,问道:“若水兄是今科状元,为何会在道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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