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偶尔传来粗重的喘息和低低的呻吟,飘散在夜空之中。
在烈匕图的大帐中,烈匕图的神情可就不怎么好看了。
烈匕图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张柔,半晌一语不发。
张柔心中发虚,努力的回想着自己这些天做错过什么,却最终不知大汗为什么神情变得这样严肃。
直到张柔两个腿都在微微发抖的时候,烈匕图才开口:“张将军,本汗一直很信任你!自从你归降,本汗对你格外提拔,许多鞑靼人嫉妒你,背后攻击你,本汗都当他们是放屁!”
张柔即刻跪下:“大汗对臣犹如再生父母!臣终不敢忘!”
烈匕图冷冷的道:“但是你那个侄儿张杰,最近似乎很有问题!”
张柔不明所以,只得等烈匕图的下文。
过了半晌,烈匕图才道:“听说他最近,和国师走的很近,前天晚上还留宿在国师府上,有这种事情吗?”
第104章 南行
张柔不明所以,烈匕图道:“听说他最近,和国师走的很近,前天晚上还留宿在国师府上,有这种事情吗?”
张柔并不知道,不敢乱答,只听得烈匕图道:“贾涉是真心归顺,还是权宜之计,都难两说,让你的侄儿,管好自己训练的水军,没事不要到处乱跑!是想通敌叛国,还是想谋反?和一个南人走的这么近,让本汗怎么放心让他做南下的前锋?”
张柔从未被烈匕图如此严厉的教训过,心中憋了一肚子气,却不敢对烈匕图流露出半点,只能答是。待到退出烈匕图的大营,回到自己帐中时,免不了把张杰叫过来臭骂一顿,说他不努力建功立业,却去和贾涉混在一起,引起大汗的猜忌,连累到自己!
张杰心中冷笑,当然不服,和叔父争辩数句,挨到的又是一顿臭骂。他攒了一肚子气,回到家中,跟自己的妻子说了,他的妻子是鞑靼人,消息颇为灵通,听见张杰这样说,便道:“你也是没眼色,我姐姐是大汗的侧妃,听说贾涉当众归降前,大汗曾经在他房中呆过一晚。最近这些日子,大汗对贾涉赏赐无度,贾涉和他那个侍卫的关系,众人皆知。你也不长长脑子,去趟这趟浑水做什么!”
张杰急道:“国师是南朝人,又曾经当过南朝枢密使,我不过是想过去问问南朝的情况,以便先锋立功!再说,你别胡乱说,大汗心胸宽阔,绝不是那种人!这都是我叔父不知道受了什么气……”
张杰妻不满道:“我听来的消息还会有假?你不肯信,莫不是你也同大汗一样?”一句话尚未说完,张杰便赌气摔了帘子出去了。
他在街上闲逛,不经意间便来到了贾涉的府宅前,心中不服,又十分的烦闷,心想:你也已经归顺鞑靼,即是同朝为臣,说几句话又怎么不行?不让我和你来往,我还偏要来往!当真不信,就给我按上个通敌卖国的帽子了!
他这样想时,便走进贾涉府中。
贾涉正在房中和令狐春水商量,如何出逃,如何联络自己带来的南朝侍卫,忽听见张杰来访,不由大喜道:“来了一个送上门的!我见烈匕图刚刚和我说话的语气,已经对张杰颇为不满,张杰为烈匕图训练水军,熟悉鞑靼战法,若是能够带兵投靠天水朝,胜算又多了一份!”
两人说话间,便已经整好衣冠,走出卧房,来到大厅之中。
只见张杰坐在厅中,神色愤然,精神却有些萎靡。
贾涉上前一步,笑道:“张将军怎么深夜前来?是有事情么?”
张杰道:“心里烦的很,随便走走,正好路过,过来坐一坐!有酒没有,喝一口!”
贾涉道:“我不会喝酒……不过春水酒量很好,让他陪你喝,我在一旁看着!”
说话间,贾涉已经大张旗鼓的命自己府上的人前去整治酒席。
酒过三巡,张杰已经微有醉意,道:“国师,当初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你救过我一命,让我回来能够和妻儿团聚,我一直感谢你!现在你肯为大汗效力,我真心为你高兴!大汗待你赏赐有佳,又肯重用,都不把你当外人看待,偏偏有些人,怀疑你的目的!”
贾涉不答,只是道:“我会有什么目的?”
张杰叹道:“他们说,你是假意投降!这可能么?天水朝上下,都骂你做汉奸卖国贼,但他们也不想想,当初他们是怎么对你的?把你送来做人质,不管你的生死!现在大汗赐给你的府邸,赏给你的财宝,比天水朝给的多了十倍不止,你的家人,亲眷,都在这里,怎么会还心念故国?”
贾涉笑了笑,忽盯着张杰的眼,缓缓的道:“不恋他国万两金,终思故乡一掊土!”
张杰吃了一惊,酒醒了大半,还不可置信的问道:“国师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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