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涉慢悠悠的道:“我是说,张将军看起来,似乎过得不怎么开心啊!”
张杰唰的一下站起身来,作势要走,被令狐春水拦住。张杰自知不是令狐春水的对手,他回过头来,怒视着贾涉:“你我无冤无仇,你莫要害我!”
贾涉道:“我这不是害将军,只是把将军当做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我当日死前,曾经对将军说过,希望将军把我的骨灰,送还南朝。我心中怎么想,或许可以瞒过别人,但终究瞒不过你的!”
张杰十分警惕的看着贾涉,道:“我什么也没听到,就当你什么也没说过!”
贾涉叹道:“张将军当日说过,要报答我救命之恩的!”
张杰道:“我可没想把自己的命也送进去!你不用再说了!”
贾涉道:“我的确一直心念故国,想要归去。今日对将军吐露真言,将军大可去将此事告诉烈匕图。”
张杰沉吟片刻,不做声。
贾涉继续道:“我已经想法和南朝取得联系,大汗即将南征,我会趁机跟随大汗南下,伺机逃走!这是我朝陛下给我的亲笔信!”贾涉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黄绢,亮到张杰面前,道:“陛下言道,只要我肯回去,必不计前嫌,厚礼相待。现在我所有的秘密,都已经告知将军。将军若去告密,下官即刻身首异处!”
张杰怒视着贾涉:“我如果不去,那就是知情不报,成了同党吧?”
贾涉认真的点了点头,给令狐春水使了个眼色,令狐春水让开路。
贾涉道:“下官性命,全在将军一念之间,不论将军做何种选择,下官都不会怪将军!”
张杰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令狐春水颇为担忧:“涉涉,如果他真的去告诉烈匕图……”
贾涉笑了笑:“他不会的!俗话说,捉贼捉脏,捉奸拿双。我不过就是说了两句话而已,他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些还不够!更何况,烈匕图对他已经颇有不满,他更加不会拿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去触霉头。若是过了今夜,他没有去告密,等到明天早上,烈匕图命我一同随行,那他就成了知情不报,只会替我隐瞒了!”
令狐春水迟疑道:“你这么相信他?”
贾涉道:“是!我和他一同前去哈里格处找你的时候,多有接触,他是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事,还是有些把握的!现在是想办法,联系到我从天水朝带来的那些旧部。三日内,烈匕图必然南下,在这三日的时间内,必须分辨出,哪些心念故国,哪些已经不想再回去了!”
令狐春水的眼睛微微的翘起,完成了月牙的形状:“这就要看涉涉你的表演了!”
张杰离开贾涉的府宅,有些昏沉的脑袋被夜风一吹,酒涌上头,更加昏沉了些。
他径直朝着烈匕图的大帐走去,却在帐外被拦住,他在外等候了片刻,这才进帐,见到烈匕图脸色漠然,坐在几案前。
烈匕图早已得到张杰又去贾涉府中的消息,对他心中更加多了两份猜忌,此刻见张杰前来,便问道:“夜已经深了,你来做什么?”
张杰道:“末将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大汗!”
烈匕图将张杰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本汗命你训练的水军,如今到了什么地步?”
张杰躬身答道:“已略有成效!”
烈匕图有些不满,却并不流露自己的情绪,只是问道:“略有成效是什么意思?和天水朝的水军相抗,能否保证必胜?”
张杰讶然道:“世上哪有必胜的把握?天水朝水军训练,百年之久,虽然历代皇帝昏庸,但听说赵启最近正在积极训练,并不能够有十足的把握!”
烈匕图皱了皱眉,心想尚未出征,张杰就开始长它人威风,还是不要带他南下,让他继续留在这里好了!
想到此处,烈匕图反而露出了笑容,道:“你说的没错,不骄不躁,正是未将者的风范!本汗预备明天南下汴京,前去附近狩猎。你叔父张柔将随本汗一同南下,至于你,你是想留在这里,还是想一起南下?”
张杰跪下道:“臣愿随大汗南下,建功立业!”
烈匕图道:“这件事情,还需和你叔父商量一下再定!”
张杰听见烈匕图这样说,内心的失望之情流露言表,烈匕图见了,也不去说破,忽问道:“对了,你刚刚说有事情要禀报?是什么事情?”
张杰张了张口,随即想到自己也不过只是听贾涉说了几句话,一没物证,二没人证,现在大汗对自己又不肯重用,叔父还处处排挤,说出来也不能改变目前的处境。况且自己现在脑袋还有些昏沉,酒意未散,若是一句话没说对,一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想到这里,便又闭上口,道:“臣是听说,大汗准备南下狩猎,想要前来请命,请大汗允许末将一起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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