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儿子哎!
他恍惚想起自己大约有两个月时间没有跟庸儿见面了。
他对庸儿确实是有点不上心的,毕竟不是他心理上真正的儿子,可说到底他占了家的身体,也不该亏待家的亲生孩子。
况且庸儿长得白胖可爱,他还是相当喜欢的。
因为满了七岁,韦氏便让小孩单独搬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睡觉,温乐到他那的时候,小孩儿自己小大似的书房里练字。
温乐的到来十分出乎他预料,庸儿愣了好久,连笔上的墨水都滴了纸上,才匆忙从椅子上跳下来给温乐问安。
温乐抱起他来猛亲了一阵,发觉小孩比记忆中沉上了不少,又是愧疚又是欣慰,于是轻声问他:“庸儿做什么?”
庸儿扶着温乐的肩膀,长大后的眉眼和温乐越发的像,都是尖尖的小下巴。他掉了两颗门牙,讲话漏着风,嘘嘘哈哈的说:“大伯教了孩儿三字经,孩儿正练字。”
温乐心说这个死温润,自己都知道来看孩子也不知道提醒他,若不是今天被开书塾的事情刺激到了,他估摸着还找不出时间来见自己儿子呢。
他扫了眼庸儿的字,虽然写的生涩了些,但笔锋处可以看出些许模仿温润字迹的痕迹。七岁的小孩儿做到这样,挺不容易的了。
他亲了一口庸儿胖乎乎的脸,夸奖道:“跟大伯好好学,他比阿爸有学问些。”
作者有话要说:温乐以后肯定是没有别的小孩的,庸儿是他唯一的儿子了。
第40章
和温润说起办书塾的事情时,温润的态度还是比较模棱两可的。
只不过他想的更多些,预算、场地、先生、还有学生群体统统都值得操心,书塾可不是说开就开的,后期的投入可谓无数,温乐这种突如其来的好爸爸的冲动让他有些无语:“你平常也不关心他,这个时候说风就是雨,不好好筹谋当心到时候又半途而废。”
这次他从岛上交易回来的黄金还堆在库房,比上一次大概又要丰厚一些,还有上回温乐处决掉的那群海匪的老窝也被找到了,里头有相当数量积攒下的财宝,金钱这方便温润也只是说说,他担心的是温乐一时冲动开办起来的书塾日后是否能坚持营运下去。赋春的孩子并不少,但读得起书的却着实不多,其实本地还是有几个小规模的书塾的,只是授课的先生自己也是半吊子,这样的学堂时常也坐不满人,温乐他若是单纯为了庸儿的学习而准备开班,那还不如就请一个先生在家里单独教导来得方便。
温乐瞪他:“谁和你说要赚钱了?我要是为牟利,还能找这么个不来钱的产业?肯定是义务的啊。哦,你大概不知道义务是什么意思,就是不收钱,免费教。”
这种新兴理念温润被灌输不止一次了,每一次温乐说的理直气壮的时候他就显得特别不能理解。船厂免费授课的事情他还好歹能用日后这些人都是劳力来解释,可这免费的书塾是怎么一回事?
先生们的束倒是不算什么,但对于温润来说,这根本是无意义的花费啊。
他语重心长的对温乐讲:“乐儿,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我劝你还是要多多考虑考虑。你若是看那位吴先生还行,最好亲眼见面考量考量,再不济让他给庸儿授两天课试试能耐,郡城内已经有两个书塾了。”
“那两个书塾的学生加起来也不到十个。”温乐有点不服气的想要辩解,但见到温润的表情开始变得明显不支持,不由得在心中暗骂他小农思想。他想了想,决定不和这种人多计较,自己办事儿自己结果最好。
温润压根儿没有问他上一回带回来的黄金哪里去了,他不知道是真信任还是在假装,回来后那么久也没有问自己船上的货物被搬到了什么地方,用钱这方面温乐是丝毫不用担心。温乐屁颠屁颠的去忙活书塾的事情了,温润在屋里看了会儿书,武一从屋顶上爬下来,脸上被晒的黑漆漆的,他一边推门一边掏出自己怀里的信,一起出海后,他和温润的关系也比以前亲近了很多。
“大人,方才武十二给属下送来的信,总共六封。”
“拿来我看看吧,”温润也没兴趣再练字了,他搁下笔擦了擦手,眼睛瞄着信封嘴里问:“我不在赋春的这段时间,大都那没有什么异动吧?”
武一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属下听闻……大老爷因为朝上和刘守军话不投机大打出手的关系,被圣上罢了官。”
“真是不走运,你说的刘守军可是刘坤?”
“正是他。”
“真是可怜,他好歹也为新帝出生入死卖了命的,到如今也只混到个守军的头衔。我原以为那位好歹得封他做个将军呢,果然狡兔死走狗烹,连武人都能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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