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被做了半个月的工作,温乐才勉强同意了防晒,但用的却是在商城里买到的产品。羊奶那个偏方未必能防御海风。
临行前,他拉着忍冬千叮万嘱的叮咛了两三天。四月底,他总算抱着换洗衣物登了船。
韦氏一开始不知道他要出海,知道了消息时事情已经定了,偷摸着在屋里哭了好些天,临行也不肯来送行。倒是忍冬屁颠屁颠的将温乐送到了船舱还不算完,撩着袖子将屋子里上上下下的打扫了一遍之后,才眼泪汪汪的跟温乐出口道别。
“记着啊,用笔给记下来贴在墙上,我回来肯定要七月底了,你这里要是出了乱子,我可没办法把伸生的那么长。”
忍冬吸着鼻涕点头:“属下都记着了,纸都贴在床边上了,定不会出岔子的。”
“大都那边若是来了消息,推不过去的,你便说我病了。遇到事情可以去和麦灵通达腊他们商量,别自己拿主意。月末临安那边会派人送分红来,麦灵通给你你就收好一点,别交给老太太,老太太存不住。还有庸儿,你平常多看着他点,别落了学习……”温乐话匣子一开,总觉得什么事情都放不下,险些捡着包裹打退堂鼓。
温润见势不妙,赶紧把忍冬推出门去,锁好门把温乐抱在怀里:“哪就什么事情都得你操心了,你要累死自己啊?”
温乐愁的不行:“我开始还以为自己能去的多潇洒呢,离开一回才发现遍地都是叫人不放心的。唉……真是愁死人了。”
“你这就是劳碌命!”温润气的掐了他屁股一把,站直了拉住他的手朝外走:“去甲板吧,到点要离港了。”
温乐耷拉着眉被他拽着慢慢的走。
其实这艘船当真是不小的,虽然丑了点,可用料不同,质量实在是相当的不错。船舱分做三层,上两层,底下有一层货仓,当中这一层就拿来住人。因为造船当时温乐也有出谋划策,这住人的单层加建的便有些像游轮,沿着通道分出相当多的小隔间,基本上能保证所有的水手都能单独睡上一个房,这种硬件设施实际上在如今的船运当中很少能看到。
出了通道上甲板的时候,船已经在缓慢的行驶了,码头上麦灵通一等知道消息的人都披着蓑袍举目与温乐遥遥相望,温乐和他们挥了挥手,然后清除的看到被赶下船的忍冬与麦灵通抱在一处大声痛哭。
他叹息了一声,摇摇头,没有在码头上找到韦氏的踪迹,只能回头跟温润对视一眼,满心抱歉的沉默了。
码头之外的道路上,临海停着一辆古朴简单的马车。
惊蛰眼看轮渡走远,担忧的看了车驾一眼,凑到窗边轻声说:“老夫人,船已经开了。”顿时便听到车内传来韦氏低低的啜泣声。
她叹了口气,心中有些难过,又难免想到当初大老爷离港时她与如今完全不同的态度。
韦氏哭成了泪人,手握着佛珠含糊不清的念着号,心中只有一句——求上苍保佑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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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暖,海面上却比起陆地要凉,原本穿厚棉袍子就能抵御的寒风如今非得再加一件厚厚的披风才行。站在顶层不如下头甲板那么宽阔的小露台上,温乐安静的一边晒太阳一边欣赏风景。
路途比他想象的要顺利,一个多月来海面都是风平浪静的,偶尔大船会朝下撒一把网,那多半都是水手们自己要干的。然后网捞上一笔相当可观的鱼群,洗后晾晒腌制后挂在甲板通风日照的地方。温乐对鱼不感冒,倒是想要吃鲍鱼生蚝之类的贝类,只可惜那些都不是海面上们捕捞起来的,得下水去找,所以暂时还是没法吃到。因为饮食不合口味,他这段时间又瘦了不少。
其实商城里倒是可以买到吃的东西,可那些也未必就符合他的口味了,反正目前还有些没减掉的肥肉,干脆顺便就去了。
可这情形温润却心疼的不行,他确实是疏忽了一点,禽肉倒是随船带着,可许多生鲜蔬菜却没办法保鲜那么久,船上又没有泥土可以种菜,许多调味品也不够,厨子的手艺更加没有侯府那么好,难怪温乐会吃不下东西。
今日水手们的网内难得捞到了一条墨鱼,他赶忙叫人洗干净和腌渍的醋芹炒了起来,酸酸可口,想要给温乐开开胃。
上了天顶,他瞧见温乐斜躺在藤编的躺椅内,裹着棉披风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原本粉白的脸还是依旧被海风吹的有些干,但他的神态却依旧慵懒,半睡不醒的模样就跟态度矜持的猫似的,蜷成一团的满足模样实在让人心中发软。
温润见他眼帘微垂,连忙放缓了脚步轻轻过去,将手上托着的墨鱼醋芹放在矮桌上,蹲下来盯着温乐的脸出神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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