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投了京国的那个……泽……塔?”
看了眼房中尚未收拾干净的狼藉,心中暗觉两人绝不止‘对狼族的未来有分歧’这么简单,苍岚坐下,习惯性地想让熠岩坐在身旁,抬手顿了顿,转而脱着下巴,懒懒道,
“大晅和京国已经停战,你要见过,大可递上文书进宫,这样大费周折是想做什么?”
“陛下好记性,”蓝眼桀桀笑道,这话从他说来,像足了反话,正是狼族另一支的族长泽塔玛尔,“小人火轮狼裔的泽塔玛尔,不过来见陛下不是代表京国。”
“难道你现在想改投晅国了?”
苍岚笑笑,不无讥讽之意。
“只要陛下愿意收留的话,也无不可。”泽塔玛尔面不改色,但仍是临窗站着,很明显,除去熠岩压抑的敌意,刑夜的蓄势待发更让他心有忌惮,打算一言不合就跳窗逃遁,“但陛下应该不会要小人,所以小人这次是奉仁王殿下之命而来。”
青岭派来的?来做什么?难道他身边真的无人可用,竟要派这么一个一看就觉诡诈多变的人?还是说他已被此人蒙骗?抑或拿住了他什么把柄?或者这个人根本就是不是青岭派来的?
泽塔玛尔说话间,苍岚脑中已经转过无数念头,但他只是淡淡道,
“既是仁王殿下派来,你就更该有京国使臣的样子,莫非仁王殿下已经不是京国皇族了?”
“仁王殿下是为了私事,自然不便这么大张旗鼓。”
“哦?那朕倒要听听。”
见泽塔玛尔狐疑的神色一闪,苍岚更是不动声色等着对方往下说。
“仁王殿下想求陛下出兵,让京王禅位,事成之后,殿下愿向陛下称臣。”
房中其余人都是一惊,然后苍岚轻声笑了,就在泽塔玛尔暗出一口气的时候,他却笑道,
“刑夜,给我拿下他!”
泽塔玛尔一愣。他本是个反应极快的人,听到苍岚的话,他只不过怔了眨眼的功夫,然而,就是这顷刻间,刑夜的剑已经刺到!好像在苍岚说话前,他就知道苍岚有此命令!
长剑入肉,他不仅不避,反而顺着剑势往后一仰!
这时他自然是毫无招架之力,刑夜只要横剑一挥,就可将他断成两截。但苍岚说的是拿下,而不是杀掉,就是这两词的区别给了泽塔玛尔可趁之机。刑夜改刺泽塔玛尔双腿的时候,他已经鱼跃弹出,瞬间从窗口落下。
伴着楼下的惊叫,刑夜身形一动,就要追出,却在窗边硬生生停下,回头看向苍岚——他显然并未忘记自己职责是护卫。
“算了,让他去吧……”
知道耽误这一会功夫,泽塔玛尔是追不上了。苍岚苦笑,正想问清楚熠岩到底同泽塔玛尔,突见褐发男人脸色一变,他心觉异样,刑夜已化作一道黑影向自己身后掠出!
只听后面隐有风声响过,苍岚回头,身后竟不止一人!
这一变化来得太快,泽塔玛尔设下了埋伏——苍岚得出的这个结论几乎是想当然的。
其实泽塔玛尔的传话根本说明不了什么,不过苍岚对此人却是有心提防,就算这真的是青岭的意思,也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再说其他。看对方反应,对自己也是早有戒备,更可能是做贼心虚。
不过苍岚立刻又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这几人的行装看来竟眼熟之极,和稍前伏击过自己马车的人一般无二。
刑夜的剑很快,因为出手距离过近,声音却是极轻,甚至比血液喷溅的声音还要细微。
他连续几剑,青芒乍现间,居然人随剑势撞进了几人的合围之中,猱身扭旋,每一剑都在敌人的出招的同时发动,没人会以命搏命,硬接这种只攻不守的杀招。
不过一个照面,那些刺客或伤或惧,无不退了开去!
那险极又险的打法却叫苍岚皱了皱眉,没听开口,一声‘琤’声响过,苍岚忽地看见了一双寒光四射的眼睛。
剑已被那人手中的雁翎刀架住,刑夜的背影明显一震,对方抬手一挥,刀光闪过,刑夜身不由己地退后,苍岚想也未想就伸手接住。
“这么多年,你的内功好像一点长进也没有,”那人却未抢攻,提了刀讥笑道,“难道已经被废到沦为百无一用的弄臣?”
刑夜绝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闻言,他只是抿着唇,绷紧了脊背枪一般站着,即便对方的尖锐说辞让他如何难受,却不肯躲闪也不肯低头。
“你们认识?”苍岚打量着看起来孤傲之极的来人,突然明白之前的袭击是冲谁来的了,淡淡道,
“为何他见人就咬,你什么时候和这种只会背后偷袭的人有瓜葛了?”
“主上……”显是没料到苍岚会出言回护,刑夜尚未答话,那人已被苍岚话所激,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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