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以。”郑钰铭连忙推辞,真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玉佩竟然是公子光亡弟的心爱之物。
“明要活者,也有郑卿这样年纪了。”公子光痴痴看着郑钰铭:“明也是眉目如画,他如果长大,必定也和卿这样风采惊人。”
公子光说完,便把鲤鱼玉佩给郑钰铭系在腰间。
“谢公子!”郑钰铭看着低头认真给他佩玉的公子光,心底忽然涌起一种心疼,这个看着如玉的王子,必是经过腥风血雨才活到了今天,即使活到今天,还不能保证自己能安全活到老死,吴王都只要异变一下,这位王子的命运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公子光除了让郑钰铭挑玉,还让他陪着下了几盘棋,这么一拖,郑钰铭便不能当天赶回南埠。这时空的晚上没有照明,路上除了村庄,其他地方都人烟稀少,靠近山的地方还有野兽出没,所以一到天黑,人们从不赶夜路。楚朝辉在陈氏别居离开时就料到郑钰铭当天赶不回南埠,要到第二天才会返回。
郑钰铭被公子光留在住处住了一宿,第二天郑钰铭还没有从床上爬起,君府侍者就来敲他的房门,楚朝辉派人来找他,派的人是满脸烟灰,衣服脏乱的卫青。
第43章
卫青一进郑钰铭住处,踉跄扑到他的脚下,一把抱住大哭:“大人!南埠被烧了!”
“南埠被烧了?火灾吗?”郑钰铭大惊,南埠是他的心血,是他废寝忘食努力了半年的地方,那地方才刚刚有点基础。
“不是火灾,是有人放火烧的。”卫青抹着眼睛,越抹越红。
“谁?谁放火烧的?”郑钰铭一呆,南埠竟然被人为放火,谁这么大胆?
“是一众匪人,半夜来南埠抢劫财物,村人惊醒抵抗,匪人见抢劫不成,就放火烧毁房屋,然后趁乱逃离。”卫青述说经过口齿很伶俐。
“烧掉的房屋多吗?”郑钰铭晃了下身子,匪人要到南埠抢劫,肯定首选纺织厂,纺织厂中都是易燃原料,匪徒纵起火来轻而易举。
“烧毁的房屋有三十几间,具体怎样我也不清楚。”卫青低着头,显然心情难受。“楚大人得到南埠村人送来的急报,带着山谷中的奴隶前去救火,火救得差不多差我给大人报信。”
“有没有村人伤亡?楚大人要不要紧?”郑钰铭边问,边套布靴。
“我来时还没有人伤亡,楚大人也没事。”
“你去找思中,把马牵出来准备好,我去请辞后立即动身回南埠。”郑钰铭现在心如火焚,他要知道南埠到底损失多少。
郑钰铭问了侍候他的侍者,得知蔚山君还没有起床,便没去打扰,只到君府文宰的办事厅寻找魏慎。魏慎很尽职,每天一大早就会到办事处处理达城事务。
“南埠被匪人纵火了?匪人逮住没有?是哪里的歹人?”魏慎紧皱眉头,寻思要不要派士兵前去剿匪,达城地区的一切不安定因素都得坚决打击。
“具体情况不知,在下想马上回去,查知事情经过再禀报文宰大人。”
“恩,你速速回去,了解情况后快马来报。”魏慎见郑钰铭一脸焦急,又安抚了几句,让郑钰铭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君府开口。
郑钰铭忍着心焦对魏慎表达感激之意,表达完正准备告辞,公子光的贴身侍者来传话,公子光已经得知南埠出事,现在正起床更衣,让郑钰铭稍候片刻,他准备亲自前去南埠视察灾情。
郑钰铭一听,再急也只得等候,他心底纳闷,是哪个无胆的侍者敢打扰蔚山君睡眠,把这个消息报给君主知晓。
蔚山君府马厩旁,卫青和霍思中两人正牵着三匹马在那等候,等了片刻,不见郑钰铭前来,反而是一群侍者给蔚山君的轺车套马。
“这位小哥,公子真的赏赐我了,还夸我禀报及时。”一位下巴尖尖的侍者悄悄靠近卫青。
“恭喜侍者,以后公子必另眼看你。”卫青笑嘻嘻的恭维,脸上没有紧张焦急的表情。
“这个给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寻我。”尖下巴侍者塞给卫青一个金币。因为卫青的提醒,尖下巴侍者冒着被处罚的风险喊醒了公子光,把南埠之事禀报上去。公子光知晓南埠遇匪后,不但没有计较侍者把他惊醒的罪责,还重赏了十金。
“谢谢侍者大哥,卫青靠大哥的福,也发了小财。”卫青一点也没客气地把金币揣到怀里。
尖下巴见卫青一脸贪婪,不由暗笑这少年贪财,为了区区一个金币,竟然怂恿他去跟蔚山君通报南埠凌晨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看到蔚山君对南埠郑知事宠爱无比,他才不会冒着被责罚的危险去打扰公子光,尖下巴侍者会受卫青怂恿,他是想借此引起公子光注意,以后受到公子重用。从侍者晋身为贴身侍者,改变的虽然只是贴身两字,其中的特权却是多了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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