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生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那我是见还是不见呢?”
许南山看出门道来了,乐生在逗他,于是一时恼羞成怒,夺过乐生的手机,道:“不见不见,有什么好见的?”
看着手机上虞宁的微信,许南山微眯起眼睛,问:“她来英国之后,你们还联系过吗?”
乐生眨眨眼,说:“联系过,她刚过来的时候,我问过她一些近况什么的……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难免孤单嘛。”
许南山:“没别的了?”
乐生:“有啊,她说等我再来英国,她要邀请我去她家玩,说……”说到这里,乐生停顿下来,瞧见许南山如临大敌的严肃神情,不由笑了,抬起两只手,捧着许南山的脸。
“吃醋啦?”他用唇语无声的说。
许南山一把将乐生拽到怀里,两人胸膛撞到一起,只听许南山磨牙道:“吃醋倒不至于,就是你好像越来越皮了。”
乐生轻轻地笑出了声,那声音混在微风里,像风铃一样好听。
许南山摸摸乐生的后脑,转头对一直“咔咔咔”沉迷于拍照的小何说:“给我俩拍个照。”
突然被cue,小何愣了一下,飞快地说:“哦……好!”
拍照当然是用许南山的手机拍的,镜头里,许南山揽着乐生的肩,乐生微弯着头,两人脸上都带着难掩的笑意。
“咔擦!”画面定格,有不知名的水鸟从岸边的树丛里飞起,响起一片哗啦声,它们张开的双翼绽开在碧蓝的天空下。
水面上风大,下船时,许南山看见乐生头发都被吹得变了形,于是在搀着乐生从船舷下来后,抬手帮乐生理了理头发。随后他牵着他的手,到Sheldonian剧院去看音乐会。
剧院里大多是学生,有朋友一起来的,也有手牵着手的情侣,情侣里有异性恋者,也有为数不少的同性恋,gay和les都有,他们那么自然地手牵着手,好像和那些异性恋者吗什么不同。事实上,确实没有什么不同,可小众的群体总是被人为地打上标签,然后被排斥,被偏见对待。
许南山心中感叹了一声,心想:什么时候大陆也能这样就好了,那他就能合法地跟乐生结婚,让乐生成为他法定的余生的伴侣。他不能总是这样见不得光地把乐生藏着。
Sheldonian剧院是牛津大学标志性建筑之一,始建于十七世纪,至今已逾三百年。其主大厅屋顶上有一幅精美的17世纪绘画作品,通过穹顶远望,景色十分优美。在夜色中远远看去,整个剧院便有一股历史的厚重感迎面而来,像一个饱经风霜洗礼更加富有魅力的老者。
三人买了票,在音乐会开始前依次入场,此时舞台上红色的幕布还是拉着的,观众席上已经快坐满了人,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很少有人交头接耳。
许南山学着其他情侣的模样,在黑暗中握住乐生的手,十指一根根错开,交握,掌心相贴。
表演快开始了,剧院内的灯光全部关掉了,乌黑的一片,许南山趁着没人注意,趁着幕布拉开前,偷偷偏头在乐生脸上亲了一下。
随后,幕布缓缓地开了,灯光“啪”地照下来,打在舞台上,舞台上的乐者已然准备就绪。指挥身穿一身黑色的燕尾服,打着白色的领结,拿着指挥棒,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胸前,弯下腰,向着观众席深深地鞠了一躬。他优雅的纯正英式发音,幽默的话语,与他大方得体的动作,让这个开场并不显得乏味,反而逗得观众席一阵阵地发笑,虽然有些俚语许南山并没有听懂。
很多人觉得指挥简单,不明白指挥到底在上面比划什么,总有种我也能比划的错觉。其实不然,做指挥是最难的。许南山接触过交响乐,知道指挥才是整个舞台上压力最大的,他掌控着全场,耳朵里听着所有乐器的声音,一旦他出错,整个表演都会出错。
这场音乐会大约是这名指挥的专场,许南山对此人没有了解,不过并不妨碍他欣赏音乐本身。舞台上演奏的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低沉的大提琴,嘹亮的小号,优雅的小提琴,清脆的竖琴,种种声音交汇在一起,使人感受到一种无可言喻的感动与震撼。第一乐章节奏欢快激昂,第二乐章抒情优美,第三乐章就仿佛从黎明前的黑暗,直到熹光在天际绽放发过程。
这场音乐会,让许南山想起他不到十岁的时候,被父亲许盛带去看的第一场音乐会。由于时间太过久远,许南山早已经记不清楚当时的情景,唯有那深深的震撼感留在了心里。他还隐约记得,那次父亲好像还差点哭了,因为演奏者是许盛非常热爱的一名优秀的音乐家,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再继续留在舞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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