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我说,“你干什么和我算得那么清楚?”
孟穹被我噎了一句,本来不说话了,半天又从后面抱住我,把头抵在我的肩膀上,轻声道:“因为你太好了。不这样,我觉得我永远都配不上你。”
孟穹的担心和惶恐让我无奈,我拍了拍他的手,说:
“你是和我谈恋爱,我觉得你配的上就行。”
我也不是孟穹眼中那么强大、厉害、毫无弱点。刚和他办理完手续,吹了一天的风,第二天我就感冒了。去医院看病,医生说是有炎症,给我挂了盐水,孟穹就一直坐在我旁边等了好几个小时。我下午还有课,本来想把点滴调快点,可是孟穹给我调的很慢,他说冬天太冷了,那么快受不了。
我没觉得冷,可是孟穹一直用手捂着我输液的手臂,然后深情而缓慢地抚摸我的皮肤。
最近有很多事情,我忙的一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这会儿突然放松了,疲倦马上就席卷而来,我的眼皮很重,都睁不开了,就仰躺在座椅上,想闭上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我的手臂一痛,睁开眼睛看了看,护士已经把我的针拔出来了。没想到睡了这么久。醒了反而更难受,我身体很热,但是还觉得冷,我想我是发烧了。孟穹扶着我起来,问:“怎么样?”
我说:
“头晕。”
孟穹愧疚地看着我,自责道:
“我看你太累了,就没把你叫起来。刚才应该把你叫起来的,你看,受凉了……”
“没有。”我说,“早就要发烧,一直忍着呢。”
孟穹的外套盖在我的身上,在我坐起来的时候滑到地上。孟穹捡起来穿上,和我一起回家。
我大概是太累了,一到家就往床上躺,眼睛里又酸又涩,睁都睁不开。孟穹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等他叫醒我的时候,天都黑了。
睡得太多,我眼睛有些肿,一坐起来就觉得恶心,胃很难受。
孟穹打开灯,端了碗青菜粥过来,我摇摇头说不想吃,他就把碗放到一边,到浴室给我打了盆热水过来。
“把衣服脱了。”孟穹拧着毛巾,道,“流这么多汗,多难受啊,我给你擦擦。”
我很累很疲倦,根本不想动,可也觉得这样湿乎乎的挺难受,就抬了抬手,还没动,孟穹就帮我把衬衫上的纽扣解了。
衣服刚脱下来,皮肤接受到空气中的冷意让我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孟穹拿着热毛巾往我身上擦,刚从热水里拿出来的毛巾带着让人舒适的暖意,我的汗都被擦掉了。
孟穹仔细地擦我的后背、腋下、胸前,帮我降温,后来又脱下我的裤子,给我擦腿。
我晚上要吃退烧药,对胃很不好,饭是一定要吃的。可这些天的忙碌让我咽不下去饭,吃了两口都吐身上了,孟穹什么都没说,拿着卫生纸小心地帮我擦拭,然后又给我拿了睡衣,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到洗衣机里。
我心里暗想,谁说你配不上我呢?你不嫌弃我,我为什么要嫌弃你。
研一开学,赵耳朵开始了忙碌的新生生活,最开始他还没有学生卡,不能一张卡刷到所有地方,用的都是学校临时准备的一堆代替卡。他付账的时候各种卡搞不清楚,手忙脚乱。校区很大,他找不到食堂,经常在我上课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哭天抢地地说:“我找不到饭堂,快要饿死了!”
我发现他认路能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差,怪不得赵叔要让我多加照顾。研究生和本科生不是一所教学楼,我正在上课,自然不能出去找他,只能在电话里给他讲讲,但是我发现这样他还是找不到路,我就让他问旁边的人,赵耳朵吭吭哧哧地说:“……不敢。”
后来我都不耐烦了,懒得接他的电话,由着他在学校里自生自灭。
和我一个宿舍的是本科时的宿友李竹笙,他的成绩不够保研,又没参加考研,有人猜测他是走后门进来的,不过也不关我事。
医学院本来就忙,我们学院已经很可怕了,他们比我们还要拼命,由于在奔波的路上消耗时间太长,赵耳朵急得不行,后来都要崩溃了。我看他可怜,只能和李竹笙商量,让赵耳朵住进来。
李竹笙干脆的搬出去,研究生可以拥有自己单独的宿舍,他可以自己选择其他的宿舍。就这样,赵耳朵搬到了我的这里。看着他这幅蠢样,我觉得他和小时候没什么不同。真不知道他要吃多少苦才能考到这所大学。
赵耳朵很高兴,他觉得和我住在一起就不会找不到食堂了。我很奇怪的问他:“你怎么不和你宿友一起去吃饭啊?”
赵耳朵就说:
“因为我一直在自习室里啊。”
我沉默了一下,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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