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阿哥都跟着笑起来,十四道:“额娘还是吃了儿子呈上的寿面,再罚儿子如何?”说罢招招手,那机灵的小宫女就适时端上了一碗热腾腾的寿面,正正放在德妃面前。
德妃执了箸,挑起一筷子尝了两口,又笑着问了:“现在可以说说,这寿面有何不同,如何能让你免了责罚?”
十四贝子表功道:“这可是儿子昨夜连夜同福晋学的,今儿一入宫儿子就在小厨房里忙到现在,额娘可不能嫌弃不好吃。”
德妃听了,又尝了一口,笑道:“怨不得与往年的不同。”说完又嗔道:“只是你一个堂堂阿哥,怎么做这些妇人才做的行径?快过来,让额娘瞧瞧。”十四贝子这才起身蹭到德妃身边,众人看着真真好一幅慈母孝子和乐融融图。
众人忍不住拿余光去瞧雍亲王,幸灾乐祸的有,同情的,亦有之。
……
当晚众人出宫的时候,九贝子对廉郡王道:“八哥,你瞧见四哥今日的脸色了吗?平日里都是一副石像的模样了,今日更是差点儿都裂开了,哈。”
同行的敦郡王也道:“都是一母所出,手心手背,可惜孰亲孰远得连老十二都看不过去了。”
胤禟又道:“看不过去又如何,还不是不敢说什么?这宫里,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何况,那是老四,你以为他需要旁人的同情?”
胤禩对于胤禟对胤禛的敌意很是无奈,所幸老九也不过口头唠叨几句罢了,也就随他去了。
几人分别之后,胤禩回到府邸,继续看折子,拿起复又放下几番,终究又唤来了高明,吩咐他准备出府。
半刻之后,雍亲王府上的总管来报,说是廉郡王拿了折子,登门造访。
自从正月二人最后一次会面过后,已经数月未曾独处过。雍亲王在书房里会见了深夜到访的廉郡王:“八弟忽然到访,为的是哪个十万火急的折子?”
胤禩见他情绪似乎尚可,也或者是他克制惯了,露出来的表情永远都是那么恰到好处。不过胤禩却记得这人前一世做了帝王之后,最初的那几年的暴躁与易怒、说一不二,对自己一党更是则责骂践踏的日子,神情也不由的一黯,原本要说的话都忍了回去。
胤禛正等着胤禩开场呢,忽然见他神色颓然下来,不由笑了:“你不是来安慰我的么,怎么一句话还未说,倒是哑了?”
胤禩斜着暼了那人一眼,抖了抖手中的折子,一本正经道:“四哥说笑了,弟弟正是收了十弟所托,为了折子上「山西流民」一事给四哥讨个主意。”胤俄如今在刑部行走,之前的确拿了「流民案」的折子向胤禩商量来着。
胤禛怔愣了一下,有些无奈:“这种案子,虽无惯例可言,不过凡事在一个‘理’字,先不说山陕连年丰收,何曾如同陈四所言遭遇饥馑。退一步说,就算他们真是流移饥民,自应徒步行走背负重物,亦或者沿途乞食而行,一旦碰到有良田的地方,便应重新停足耕种养家,又为何要手拿刀枪这等兵器在各省流窜。这样的人也不知是何居心!又怎么可能会是流民?”
胤禩继续默默,拿手指摩挲着折子。他觉得今日来错了,这厮心肠比铜铁更强硬,这样一点小事又如何会让他动摇。
不知道,现在告辞还来得及来不及?
胤禛哪里容得他萌生退却之意,转头吩咐门外道:“苏培盛,去小厨房看看还有没有酥酪,热热得蒸两碗端上来罢。”说罢才转头对胤禩道:“宫内的筵席都顾着说话,我瞧着你也未曾认真进些什么。既然来了,便用些东西再走吧。”
胤禩还在迟疑着,胤禛已经拉了他坐下。
喝了一盅茶,点心还未端上来,这样的沉默让八面玲珑的廉郡王觉得该说些什么,于是轻咳了一声:“四哥可曾听说了孟光祖各处活动一事?”
雍亲王体贴得没去拆穿廉郡王的尴尬,顺着那人的话头道:“哼,自然是听说了,这厮连个勘合也不用,却在各省畅通无阻,要说老三他在各地没有门人手段,谁人能信?”
胤禩端着茶喝了一口,老三的手段的确不敢恭维。
酥酪端上来,苏培盛又自作主张配上了一壶羊奶酒。几番打岔谈话过后,胤禛情绪似乎好了起来,平素极其克制的人也忍不住多喝了几杯。胤禩总是疑心他憋着一口气,唯恐他将气带着去了福建,于是也不相劝,只开口又聊起了旁的:“十三弟最近膝伤如何了?”
胤禛烦闷起来:“御医来来回回好几次,都说什么湿度发于右腿,要静养要少食。都是些废话!静养静养,没看见人都养成一把骨头的样子了,还说要静养!若不是他们瞧着十三弟失了圣宠,我就不信他们会做如此处方!真是一群红眼势力的,妄自披着一张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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