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气结,兴致正高被人浇了一瓢冷水是什么滋味?
眼看就要上演体罚大总管的戏码,被他压制着的人倒是先一步挣动起来。胤禩心里原本便绷着一根弦,如今听见苏培盛报来,第一反应是有人要进殿了,连两人尚且连在一处都顾不得了,死命挣扎着要起身。
被这样一扰,皇帝最后一刻理智终于回笼。低头在胤禩后脖子狠狠咬了一口,发狠道:“下次再收拾你。”
胤禩疼得吸了一口气,觉得被咬的地方大约已经破了皮。心中道这次是我大意才失了先机,下次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胤禛将胤禩的盘算看在眼里,但在自己的地盘上,他还是颇有信心的。因此只是轻笑一声,起身整理微乱的龙袍。
等他回身,便见胤禩手指哆嗦着扣了几次也没扣好领口的。胤禛哂笑一声,果然引来胤禩暗含恼意的一眼。胤禛忙收了笑,过去帮忙。
当真惹恼了这人,只怕日日脊背后面都有吹凉风。
苏培盛进殿的时候,早已又是衣冠楚楚、高贵肃穆的君臣二人。
只是胤禩双腿还有些打颤儿,一动便有热流顺着腿根往下滑。
苏培盛明显觉察到殿内气氛的改变,不由松了一口老气:果然还是八爷得力,能挽救奴才们于战战兢兢。
只不过看起来高兴的是皇帝,八爷倒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胤禛刚刚拉着某人使劲折腾了一番,心气儿也顺了脾气也平了,于是几乎算得上和蔼可亲地垂询自己身边第一大总管:“永寿宫如何了?”
苏培盛低矮了身子,尽量用不带任何语气的声音道:“永寿宫方才来报,年妃娘娘方才生下了一个小阿哥,只是……”苏培盛有些为难地斟酌着词汇:“只是刚落地便没气儿了。”
胤禩听了下意识地去看胤禛的神情。
胤禛愣了一下,也没说什么话,只挥挥手让苏培盛先下去准备,摆驾永寿宫。
苏培盛退下后,胤禛下了御阶,站在胤禩面前三步处道:“今儿晚上想留你也不成了,或者你累了就到西暖阁歇着,明日再行出宫。”说到此处胤禛有身子前倾着,几乎碰到胤禩的鼻子:“明儿我让人送你,不让人看见。”
胤禩的确浑身疼痛,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但他仍不吃这一套:“皇上事务繁忙,臣还是先行告退的好。”
皇帝凑过去道:“你回去也好,明儿便用不着早起,安心歇着罢。”
胤禩闻言一怔,眼里闪过疑惑。
胤禛眯着眼笑看他:“朕的贵妃为朕难产生子,皇子夭折,朕心甚痛,自然是要蹉朝一日以示哀痛的。”
胤禩嘴角应景地勾起:“皇上如此体恤臣子,想来年大将军定然会引为知己,在西北日夜杀敌粉丝碎骨以筹君恩。”
皇帝心道,若年羹尧真能真的粉身碎骨,朕必定将他风光大葬了。
……
胤禩出宫门的时候,看见高明正探头探脑的往东华门这边儿看,使劲儿搓着手。
见自家主子出来,高明忙迎了上去:“爷,您可出来了。”
胤禩眉间微皱:“你怎么来了?可是府里出事儿了?”
高明一边给胤禩打轿帘儿,一边道:“奴才是赶着给爷道喜来的。福晋晚膳时身子不适,宣了太医敲过,是有喜了!”
胤禩闻言愣得好一阵子才喜道:“多久了?”
高明道:“太医说,都快三个月了。只是先帝大丧诸事繁忙,福晋没顾上请脉,才拖到这个时候的。”
胤禩心里自然是喜的,如今他府里子嗣也算不少,更难得是都活了下来。弘时弘旺皆已成人,马氏即便再生下阿哥,也动摇不了他二人的地位。当然,也不是没有膈应一下胤禛的意思。
当这个消息传从包打听苏培盛的口里传到皇帝耳朵里时,胤禛神色僵硬,内心无比苦逼。
可惜他自己偏偏对此毫无说话的立场,只能面部抽搐得吩咐乌喇那拉氏赏赐下去,并且还要赏得丰厚。
只心里狠狠记上一笔,把让胤禩一次的念头毙掉。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年贵妃难产,小皇子生而即殁的消息很快传遍宫里各个殿阁。
皇帝的妃嫔没都面上同悲内心欢庆。
让你得意!让你专宠!让你能生不能活!
很快皇帝的旨意传来,皇九子赐名福沛,以郡王礼治丧,并且缀朝一日以示哀痛。
于是朝野咋舌、后宫醋意翻天。膝下悬空的不说,那些养了公主阿哥的,无不撕帕子掰指甲在心中扎小人儿,巴望着年氏也能伤心过度受不得恩宠一命呜呼。
可惜皇帝一连数日留在永寿宫,天大的恩宠尽然让这个女人又挺了过来。
后宫局势预示着前朝风向,复朝之后年大将军的催粮催钱的折子自然又提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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