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凤矜,原本好好一个神族之子,却因其母身份,不受父族待见,只能小小年纪独自出来闯荡,若非是遇到一个好的师傅,除了可能在修为上出岔子外,也很容易被居心不良者惦记上。
虞之了然于心,随即有些疑惑,不明所以的看向韩溯之,不知为何对方会突然之间与自己如此平静的说了那么多话,这样看起来很不兄长……
韩溯之没有看他,仍然是看向远处,目不斜视,许久问道:“你为何收他为徒?你应该知道,就算他有天狐血统,在外人眼中,也不过是个背负了弑母之罪的弃子罢了。”
弑母吗?莫说世人黑白颠倒,即使是真的,虞之也不可能和其他人一样舍弃他。
尽管这其中是因为毁灭之力存在的原因,可虞之并不觉得这和他现在想养徒弟有什么冲突。
虞之看向白瑾,见他似乎在很专注的听凤矜说话,便收回目光,看向韩溯之,认真而平静道:“兄长,我收他为徒,与他是何身份并无关系。”
韩溯之道:“你就没有什么看法?”
“没有!”虞之摇了摇头,果断道:“别人怎么看他我不能做主,我怎么待他,却是别人管不了的。”
韩溯之与他对视,漆黑的眸子里冷肃寂静,然后突然道:“你果然与他不一样。”
虞之微微一怔,下一刻眼前寒光一闪,冷白剑锋直接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虞之下意识撑起屏障,使远处的二个少年看不清这边的景象,看着韩溯之道:“兄长这是何意?”
韩溯之冷冷道:“什么时候?”
“什么?”虞之装糊涂。
韩溯之盯着他的眼睛道:“洄之的剑法都是我教的,区区一百年,他不可能变得如此彻底。你能使用他的本命法器,便不是夺舍,也不可能是献舍,在你昏迷时我查过,只有一种可能,‘请神’入体。”
自然,不管是夺舍还是献舍,灵魂总归是换了一个人的。任何所求索取都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请神亦不例外,在借助力量的同时,即使你请的是神,也难保他不会有夺舍之心。更何况若所需力量自身难以承受,只会损其修为,耗损自身。
只不过韩洄之的这具身体,虞之醒来时,却没有感觉到他的神魂所在。
韩溯之说道:“洄之不见了,在这具身体里,我能探测到他神魂的气息,却找不到他的神魂,再加上问心都能将你错认,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我只能怀疑,而无法确认的原因。”
“所以……”虞之抬眸与他对视,莞尔一笑道:“兄长并没有任何证据,就只是剑法不同而已吗?可境由心造,剑由心变,达到一定程度悟道悟出来新境界的时候,剑意自然会随之而改变。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韩溯之沉默,须臾道:“剑意难改,心性难移,都不是什么容易做到的事情。况且你对凡人所化的魔魁尚留余地,这些都是剑出必见血的洄之所不会做的,有些本能是掩饰不住的,更何况,你并不擅长掩饰。
本能?留有余地?不夺人性命吗?
虞之面带微笑,垂下眼眸,许是曾经杀的太多,现在就真的不想了。
“所以兄长,你现在是要杀我吗?”虞之抬起眼睛,一派平静祥和,目光澄亮的看着韩溯之,言尽于此,便没有必要再隐瞒了。
韩溯之收回剑,看不出神色道: “我会查清这一切的缘由。在此之前,不会动你。”
虞之:“我会帮你,毕竟我也想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被‘重生’。”
韩溯之点头,不再多说。
虞之笑道:“兄长不问我跟脚何处?又是何人?”
韩溯之顿了顿,面容怔忡,许久才道:“兄长不必再叫了。”
虞之面上依旧带着丝淡淡微笑,问道:“那你不怪我?”
“虞之命中有此一劫,没有护好他,是我的责任。”韩溯之转身,背对着虞之道:“待你伤好,与我一战。”
虞之琢磨,这也算是一种安慰,遂点头道:“届时我会用神魂护住这具身体。”
他顿了顿,又道: “你既占了洄之的身体,从此便管好自己,若是被我师尊发现,即使你不是夺舍,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转身,撤除屏蔽结界,海风吹起他的雪白轻衫,即使上面溅着斑斑血渍,却也仍是那么的冷傲孤高。虞之上前一步,紧跟其后。想了想,还是叫道: “兄长……”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虞之道:“在此之前,兄长,依旧是兄长。”
他不再开口,径直走向了正看向这边的一大一小两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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