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就对若修然起了不大不小的埋怨,三个儿子一个浴血,两个呕心,他这个做父皇的居然还能好眠好睡?!祁连月冲上前一把掀开床帐,可是入目所见让他僵立在地上,连一步都挪不开。
被子只盖到胸腹,什么风寒不能见风的鬼说法,通通是骗他的吧?!可是等到看清那些露在被子外的斑驳红痕,祁连月的脸唰的一下子红到透,手上一松,白色的床幔飘忽着又荡回原地!
转身要走,可是步子没迈开,人就钉在当地,祁连月极慢极慢的转过身,一寸寸的抬高手臂伸过去,重又掀起帐子,撑足了勇气看进去,整张龙床上到处是放纵过的痕迹,光亮的泛着白的痕迹在若修然的脸上交错纵横,耳根脖子都有波及,祁连月鬼使神差的竟然脑补出若修然被大哥揪着头根做的剪影来,一边是哀求痛哭流涕的父皇......一边是轻声细语安抚动作却凶狠不减一分的大哥?星儿?还是他自己?
祁连月为自己的想法呆了一下,因为脑袋里那剪影的脸,他竟然无力分辨究竟!
这太可怕了!
祁连月手忙脚乱的要松手,蓦地睡在床上的若修然吧唧吧唧嘴,淫靡之中乍见这等幼稚到发笑的景象,祁连月简直哭笑不得,可是他马上就笑不出来,若修然的嘴唇嘟起来,啾啾的望空啜吸了三下。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动作,是人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会的一个动作,吮吸。可是震撼的不在这,震撼得祁连月几乎傻掉的发现是,若修然红润的唇瓣上已经干涸的一点乳白!
那是......那是——
祁连月掉头疾走,直到一头撞进了书房的大门,砰砰的心跳还是缓不下来。
“怎么了?”祁连日问他。
祁连月喘着大气使劲摇头,好像要把刚刚看到的,想到的,统统甩出脑袋。可世事就是如此,越是着急放下的,越是跟得紧,黏得牢,而且生根发芽抽枝极快,完全不用浇水灌溉,就能占地为王并且将所有有的没的统统同化,然后划归名下。
有些时候一块地一旦长了草,那这块地就算是彻底的荒了,祁连月在这与这交替的空当唾弃自己是个不负责任的哥哥,可是眼睛一旦瞄上那些蝇头小楷,千篇一律的黑线就会让他不由自主的一眼放空,半脑跑马。
脑袋里关于父皇的记忆就像一间被人撬走了房门的屋子,祁连月不想不想还是得无可奈何的坐下来看家,玉龙堂的共浴是他们的第一次接触,那时候他心里满是防备,对什么都充满了抵触,现在回想起来的话......祁连月无可避免的偷偷红了脸,偷偷抬头去看祁连日,哥哥在埋首政务,祁连月于是松了口气继续走神,——他的手指他的笑,他被衣襟布角刮红的身体......
祁连月脸上一下子僵住了,那时候......那时候......如果他的防备少一些?如果一直以来他不是那么一定要和若修然作对到底,不是处处找茬,多留心一些那些奇怪的反常......是不是......会不会......最早的到父皇的就会是他?如果那样......如果那样......
“二......月,怎么了?”
祁连月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汗湿的眸子对上祁连日关切的眼,声音卡在喉咙里,一个子也吐不出来。
祁连日一下子急了,一面敲着他的背顺气,一面大声呼唤,“怎么了,怎么了,累到了吗?要不要叫太医?”
祁连月又急又窘却说不出话,半晌才找到回应的方式,他使劲摇了摇头,按住急切到要暴走的祁连日,又缓了好一会才很轻很轻的吐声,“我......没事......”声音出口,哑的不成样子,祁连月自己先吓了一跳,这回,可真的找不到词解释了。
祁连日看着他,半晌,一抹了然浮上眼底,“你,去过蟠龙殿了?”
祁连月一下子噎住,点头也不是摇头又实在不想糊弄兄长,祁连日了然一笑,有点得意的,“父皇还没醒吧?”
祁连月犹豫了一下,很轻很轻的点头。
祁连日于是笑的更加得意。
“我和父皇......现在就是那样的关系,所以,看到了,其实......也没什么吧,这个......早晚......”祁连日说的吞吐,但毕竟算是解释,当然也可以当成是一种说明,祁连月红了脸,一瞬间觉得自己大半个上午的实在是大惊小怪!
可理智想说服那种肉眼的震撼实在不容易,尤其祁连月的脑袋里还装瞒着满满的懊悔的时候。
所以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哥哥现在......算是父皇的妃吗?”
祁连日的表情一瞬间僵硬了起来,半晌,硬邦邦的扔下一句,“他才是我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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