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皇帝一家及其他皇室成员,廷卫军仪仗队的帅小伙们同样吸引了无数姑娘大婶的目光。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却是紧随在御驾旁边的持国将军宪侯大人:银盔铁甲,长箭弯弓,一把青霜宝剑片刻不离身。目光往人群里一扫,嗖嗖嗖就跟发射飞镖似的犀利。
越是不敢看,越是想看。哎呀呀,简直比家里贴的门神还要威武哇!
巡城完毕,回宫稍作休息,天色便暗下来了。皇帝还剩最后一项娱民活动等待完成:登上承天门楼,为上元灯会点燃并升起第一盏花灯。
宋微站在承天门城楼顶层,将侍卫捧着的超大型盘龙八角宫灯八方蜡柱一一点亮,拉扯带动滚轴的长绳,像升旗一般,将花灯升至檐下。他完成了第一盏,自有底下人迅速动作,将一百四十八盏花灯全部升起,整个承天门门楼顿时一片绚烂辉煌。
以此为讯号,皇宫里随即亮了起来。但见宫室楼台,一幢幢一层层,渐次被灯光笼罩。紧接着,各家门庭宅院,商铺肆坊,争先恐后挂出早已准备好的花灯。不过片时工夫,满城彩晕流辉,珠光宝气,人间灯火胜似仙境,月华星光亦难以匹敌,直教人流连忘返,神迷目眩。
宋微眼望着这一切,竟有种无尽繁华自掌中生发的幻觉。
定定神,问身边独孤铣:“英侯在何处?”
“正在巡查水龙队是否全部到位。”
宋微点头:“嗯,好。”
不久秦显上来,道是都安排好了。独孤萦闻言,领着两个孩子打招呼退下。宋潜和宋沚兴奋了大半天,终于看到企盼已久的满城花灯,放心大胆开始瞌睡。此时自当皇后牺牲娱乐时间,先带孩子们回宫歇息。其余参与点灯的皇室成员,也纷纷向皇帝告退,或是回家欢聚,或是城中游逛,都想趁着这万民欢腾时分,好好玩乐一回。
城楼下愈发热闹,城楼上反而人影渐少。最后除去廷卫军侍卫,就只剩了宋微跟独孤铣。
两人并肩而立,俯视满地人烟灯火,俱沉默无言。
尽忠职守的宿卫军士卒按时按点敲响夜钟,却丝毫不能影响游兴正浓的人群。独孤铣算算时间,将狐裘大氅给宋微穿上:“累不累?累的话就回去。往后年年有得看,不急在一时。”
宋微摇头,抓着他的手紧了紧:“子时,我想等子时。子时承天门外放焰火,咱们看完焰火再回去。”
独孤铣不再说话,拉着他往后退两步,站到阴暗处,紧搂在怀里。
好一会儿,听见他低声嗤笑:“你当你站在灯下能叫人瞧出来?竖看一坨碳,横看一团影罢了。”
宪侯原先就不白,从东南回来,被海上日光晒黑不少,至今也没缓过来。与白皙粉嫩的皇帝陛下站一块,倒正好演一对黑白无常。
独孤铣没搭腔,只嫌他淘气似的将手指伸进皮毛围脖,捏了捏耳朵。
子时的钟声敲响,随着“啪啪”几声,空中炸开团团烟花。人群惊叹欢呼,涌动的声浪与空中斑斓耀目的彩色光芒相遇,融汇成节日独有的喜乐祥和。
宋微傻傻看着这一切,一种无限悠远深沉的情愫充斥心间,弥漫天地。
“小隐,生辰快乐。”
抬头,对上暗夜中一双灼灼如天际寒星的眼眸。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独孤铣说着,倾身吻了上来。
宋微喉头哽咽,眼眶湿润,伸手抱住他脖子,以无法自控的热情回应。
几生几世以来,最浪漫最感动最温暖最幸福……莫过于时刻。
从今往后,离合聚散,生老病死,何可畏惧?
直亲到唇舌麻木,胸口因憋气太久而阵阵抽痛,才缓缓松开,紧贴在他胸前,轻声道:“独孤铣……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两人上了马车,如何还按捺得住。比起独孤铣,宋微更加急不可耐,手脚并用撕扯彼此身上衣物。偏偏今日一个甲胄在身,一个典礼朝服,一时半会哪里脱得下来?独孤铣看他眼冒水光,急得几乎要哭,捉住他的手,在脸上轻吻安抚:“别急,小隐,别急。这就好,就好了。”
手中有条不紊,先摘了他发冠簪缨。每摘下一样,便整整齐齐放到车内暗柜里。抱着人抚摸揉弄一番,才去解下一样。宋微终于退去惶急神色,安稳下来,乖顺地依偎着他,任由动作。
头发全部散下来,独孤铣将纷乱的青丝拢作一把,缠挽在手里,才去解狐裘领口的玉钩锦带。脖子刚露出来,便不接着脱了,只低头自耳后一点点往下亲,在颈侧流连许久,转移到正面,含着喉结舌忝弄啃咬。直到细嫩的喉间被咬出许多错落有致的红痕,攒聚成团,仿若绽开一朵烟花,方才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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