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地势不怎么好,黄河高悬其上,一旦发水,周遭几条河流都会上涨,倒灌入城中。那时候下水沟渠都满了,自然也就藏不住人了。
“没水就好办了。”甄琼嘿了一声,“不就是黑了点,窄了点吗?我倒知道样物事,又闪又毒,最适合这种地方用了!”
不是叫他雷霆真君吗?呵呵,不给点厉害让他们看看,还真以为他不会放雷啊?
吕溱一时语塞,“又闪又毒”是个啥形容?怎么听起来比歹人还凶狠几分?这凌霄处士不会是气的口不择言了吧?
韩邈见甄琼这副两眼冒火的模样,却略略放下了心来,胸中也生出了些许兴味。琼儿可是能献炸药的人,说不定还真能想出对策。若是能除此一害,倒是造福苍生了。
两人都不吭气,一旁站着的王老大夫,却瞪圆了眼睛。雷霆真君当真要对鬼樊楼下手了?难道是施法不成?不愧是天子亲封的有道高人啊!若当真能成,他也要在家摆个长生牌位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鬼樊楼出自陆游的《老学庵笔记》,卷六:“京师沟渠深广,亡命多匿其中,自名为‘无忧洞’。甚者,盗匿妇人,又谓之‘鬼樊楼’。
第86章
自己都说出口了, 开封府尹却是皱眉不语, 甄琼不由道:“府尊可是不信我?”
若是换个人来, 吕溱是当真不信。但是面前这人是天子亲封的凌霄处士,就算将信将疑,他也不会明言, 只道:“大堂人多口杂,怕是不便详谈……”
吕溱的意思是,大堂人多, 可以等会去二堂再说。谁料甄琼听了, 却恍然点头:“府尊此言有理。还是等我问过了官家的意思,再看能不能说吧。”
吕溱:“……”
你要制的到底什么玩意, 怎么还要去问天子?等等,难不成又是什么禁外传的秘法?他可是听说, 军器监里似乎在悄悄制些新东西,难不成也跟这道人有些关系?
怎么说也是龙图阁直学士, 开封府令尹,吕溱反应也不算慢,点头道:“既然处士有心, 本府也盼能早日肃清贼匪。若有需要本府之处, 只管言明即可。”
这话立刻让甄琼开心起来:“府尊放心,都包在我身上了!”
如此大包大揽,颇有些惹人发笑,吕溱却也不敢小瞧甄琼了,客气的请二位在偏厅坐了, 又道:“只看衣着打扮,那女娃在家定是如珠如宝。若是察觉人走失了,多半会来府衙报案。两位可以先在此间喝茶赏灯,再等上些时候便好。”
这偏厅位置不错,能看遥望外面街景,倒是个歇脚的好去处。韩邈谢过了府尊,也不让人伺候,只让几个亲随守在外面,见没了外人,才对甄琼道:“琼儿方才说的物事,当真有毒?”
“自然是真的。”韩大官人发问,甄琼可不会敷衍,立刻道,“邈哥可听说过坟头上飘荡的鬼火?这火也叫磷火,就是自人骨中析出的磷气所化。我可以用炼丹的法子提炼出白磷,天气稍热就能自燃,还能放出毒烟,吸多了药石无医。这物事,加点能发光的配料,制成抛投的火器,扔在下水渠里,想来那群贼匪也无处可逃。”
说起来,白磷还是草本派发现的呢。当初也不知哪个炼师脑袋抽风,蒸干尿液,焚烧尸骨,才发现了此物。怎么说也算一种新的金石,金石派就顺道研究了一下,弄出了白磷红磷相互转化的规律。因此甄琼对这个,倒是极其熟悉。只是制取的时候危险了点,又不耐储存,不过冬天还不至于太危险,应当能用。
谁料韩邈却皱起了眉头:“若真是药石无医的大毒,反而不堪用了。”
“啊?”甄琼一愣。怎么威力大还不好吗?
“水渠里藏匿的,并非只有贼子,还有被裹挟掳掠的妇孺。况且也不是人人都罪该万死,还是要由官府审了才好。”韩邈正色道。
这东西,听起来太伤天合,况且烟气有毒,制取时危险怕也不小。韩邈也不愿甄琼为了那些贼匪,担上风险。
“那就要用没毒的了。”甄琼露出一副苦恼神色,“声音大些,亮光闪些的能行吗?或者让人呛咳,喘不上气的烟雾?”
这人肚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韩邈也是哑然,摇头失笑:“这我就不知了。不过你可以去问问苏颂,他说不定能指点一二。”
对啊!苏颂不就是军器监的人嘛,问他就好了!甄琼立刻下定了决心:“邈哥放心,我明日就去找苏兄。那些鼠辈,定然伤不到你的!”
就算没有这出,那些鼠辈也伤不到他。韩邈笑了起来:“琼儿厚爱,为夫自然心安。”
“为夫”两字,听得甄琼耳根一麻,立刻想起了些有的没的。之前太紧张,还没觉得什么,现在放松下来,竟然有点心痒痒了。这可是在开封府衙呢!见四下没人,他忍不住伸脚,在对方小腿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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