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今天不开车 作者:发呆的樱桃子【完结】(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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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异哪能想到自己门前静静悄悄地戳了个人,一开门直接倒抽一口冷气:“观清?”
  听石斋?宫异的住处?
  玉邈倒是平静,神色平遂,就像老友来拜访一样:“方便让我进去坐坐吗?很久没听你奏一曲了。”
  宫异摸摸腰间的骨箫天宪:“我现在需得去守天阁研习乐谱,恐怕……”
  守天阁相当于殷氏的公用图书馆,中间奇书异文卷帙浩繁,也有不少关于宫家音律的收藏,自从薄子墟一战,宫家的秘书尽数被焚,只剩下几本残卷,寄存在守天阁中,现在宫家独剩宫异一人,也没有夫子可以教授他些什么,他只能靠那几本残卷自学,他也不因此惫懒,反倒格外刻苦。
  玉邈见宫异神色如常,索性也不提起那恶气,只在听石斋门合上时,手指轻掐,留了一缕精气,顺着门缝滑入其间。
  ……
  由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第二天江循起床的时候还恹恹的,惹得秦秋绕着他直打转,嘘寒问暖地好一阵担忧,江循把昨天给她买好的檀色唇脂送给她,再附赠一记摸头杀,她才安定下来,如水的大眼睛仰慕地盯着江循,像是只乖巧的小宠物,甜甜地表示:“哥哥最好啦!”
  江循温柔地摸摸她的发髻,脑海中却不自觉闪出一行字来。
  “秦氏诸人嚼穿龈血,众口同宣,与妖邪不共戴天。”
  这个“妖邪”,当然是指原书主角秦牧。
  看着眼前小家伙灿烂如花的笑颜,再转头看看立在书桌前磨墨的乱雪,江循不禁出神了片刻。
  ……究竟是怎么酿成这般局面的呢?
  缺失的那几页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乱雪当然是看不出江循的心思来的,他在秦秋的指点下,跪坐在江循的条案边,添水加磨,研出了一砚的清墨,觉得好玩,便拿起墨块在自己的手掌上画起圈来,很快他手掌上都是淋淋漓漓的水墨,顺着他的手指直往下滴。
  江循立刻捏起他的手腕:“哎!别弄脏了,不好洗啊。”
  乱雪眨眨眼睛,想不通自己哪里做得不对,索性就笑开了,他调集灵力,把满手未干的水墨凝聚在掌心,竟化成了一朵墨梅花,他把花捧到江循面前,身后无形的大尾巴摇得欢快。
  江循接过来,奇道:“你这是跟谁学的?”
  乱雪比划道:“我,花,送给公子。上次的花环,小姐的。这个,公子的。”说了半天,他才发现自己没有回答江循的问题,但要说出一个人的名字,对他来说还是困难了些,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云……云……”
  江循看这像是殷氏的御水之术,便猜道:“云霰姐?纪家主?”
  乱雪猛点头。
  如果是纪云霰,倒是合理了。
  江循看书的时候就觉得纪云霰是个很神奇的存在,她出身豫章纪氏,是个极小的修仙门派,而且这个门派闻名的技能,仅仅是酿酒而已。
  而后,纪云霰不知为何离开了纪氏,进入展家修习,成了展氏唯一的女弟子。
  身为女子却敢入展氏这条修仙之路,本身就是一件出奇的事情。
  与玉氏的剑,宫氏的乐,秦氏的器,乐家的画不同,展氏修习的是骨,这是个致力于把自己修炼为顶尖武器的仙派,一身骨骼既可软若流水,也可固若金汤。由于修行极苦,展氏弟子人数较少,门规却森严得很,以展枚为首,个个都绷着张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江循不知道作者是怎么想到设定展氏这个技能的,只是在看到的时候,他忍不住出声感叹了一句:握草,三娃。
  说回纪云霰,她一个柔弱的女儿家,本来该修软骨,至少也该是软硬兼修,谁想到她偏生横练了一身硬骨。
  单练硬骨的人,展家只出了两位,一位是纪云霰,另一位就是展枚。
  殷家家主殷汝成丧妻后,就一直缠绵病榻,展氏居山清水秀之处,适宜调养身体,殷汝成到此修养,遇见了年仅十六岁的纪云霰,一见钟情,便向豫章纪氏和博陵展氏求娶。但纪云霰嫁来殷氏不过半年,殷汝成便一病不起,不治身亡。
  殷汝成只留下了两女,长女殷青青骄横,次女殷云月软弱,难堪大任,殷氏氏族商量过后,便推举纪云霰成为殷家家主。
  殷家修五行之术,同纪云霰之前的修习道路全然不同,为了胜任殷家家主之位,她竟自行散去了原先的功力,从头练起,所幸她灵性足够,又勤力刻苦,现已经重新铸丹。
  纪云霰的个性便是这般爽直疏狂,她酿得一手好酒,又天性嗜酒,千杯不醉,身边常携带一紫铜酒壶,而处理事情时雷厉风行,干脆利落,毫无一般女子矫揉造作之态,殷氏弟子无不钦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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