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依言把我抱到正堂的椅子上,复而吩咐婢女传膳,我又问:“为何颜玉还没来?”
他淡淡地说:“你对这个妹妹倒是很看重,不知道你还看重些什么?”
也许是刚才吃了亏,现在看到他这不咸不淡不温不火的样子,我心里就直冒火。
我猛地一拍桌子,大吼:“你知道我看重她,你还拿她要挟我,我今天就要看到她!不然我要你好看。”我话音刚落,突然心口一甜,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喷得他一脸的“血麻子”,还没等我看清他的表情,我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第9章 甜吻
完了,老头说的不可大喜、不可大悲、不可置气,万事心平气和,我一个不留神便抛到了九霄云外,活该,又吐血了吧。瞧,连老头的声音都出来搅和了,可不是又在那唠叨了:“公子乃是伤了心脉,心的功能正常时,则神志清晰,思考敏捷,若心的功能有异,则有健忘痴呆、狂妄躁动等症状出现,到达极致时往往就成了失心疯或是癔症了。心为神之舍,血之主,脉之宗,公子虽伤了此处,但好在原来身强体健,好好调养,定无短寿之虞。”
没人阻止这老头,他倒还越说越长了啊。
“那我哥何时才能转醒?都昏了这么长时间了。”
咦,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在哪听过呢……
“按理说刚刚一碗牛血灌下去,现在也该醒了啊。”
什么!一碗牛血灌了下来?我立马从床上起身伏在床边干呕起来。
“公子且忍住呕逆之意,一个时辰前灌下的牛血现在就是你想呕也呕不出来了。”这不就是原来在肖飞身边给我看病的老头吗?他怎么又跑宫里来了?
“哥哥。”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拿锦帕擦了擦我的嘴,“那些什么参汤药熬起来太慢,顾太医说以鲜牛血代之也可……”
“想不到曾在大漠中茹毛饮血的颜墨,也会因饮了一晚牛血而干呕不止。”那个月黄色的身影尚未离去,夕阳傍照,越过那浅浅的窗棂,给他斜倚在窗前的身体镀上了神祇般的光辉,“你不是要看妹妹吗?现在她在你面前,你怎么又不看了?怎么又盯着我瞧了?”
我并不回嘴,转而问起颜玉:“玉儿,你的伤可好了?”
“好的差不多了,当时那一箭自心肺间挤了过去,伤势虽看上去骇人,其实也就伤了些皮肉。”
“那就好。”我细细打量颜玉,她的脸色虽苍白了点却不显病态,一颗心总数是稍稍落地了。
“皇上、玉妃,即公子已转醒,老夫还有公子的汤药要照看,恕老臣先下去了。”那顾太医恭敬地向皇帝禀报,待他点头才无声地退了下去。
“颜墨,兄妹间有什么话还不快说,掌灯之时,朕的玉妃可就不能待在你这宁园了。”
海棠说颜玉是玉妃,老头在退下前还恭敬地朝颜玉作了一揖,现在你还要一口一个你的玉妃来刺激我?打死我也不相信颜玉是自愿做他齐国的玉妃的。
我扬起手,一巴掌大力地拍在床榻上,即使没有拍桌子的巨响增添我的气场,我也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字正腔圆道:“你这臭皇帝到底安的什么心!颜玉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玉妃?!若不是两情相悦,就算是你强要了她,我颜墨也不能委屈她在这深宫中孤老,堂堂大凉会找不到一个护她一辈子爱她一辈子敬她一辈子的人?!我……”
“哥哥……”颜玉毕竟是女儿家,一番话说得她有些脸红,她拉拉我的袖子,小声地说:“我也是今天才见到他,之前只是以玉妃的身份住在玉殊苑养伤。”
“那最好!”我盯着站在窗前那如朗朗日月的男子,生怕颜玉的芳心错许了人。
“怎么?你觉得兄妹共侍一夫不好吗?没有关系,为了你,我可以把你妹妹送回凉国。”他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只要我听话,颜玉可以回凉国。“还有,我叫司马炎,不是什么臭皇帝。”
“你怎么才肯放我们回凉国?”我开门见山,说道:“你想要什么?原来拱手让给凉国的土地现在想要回来了?恐怕我两人值不了这么多。”
“是吗?那为何现在在凉国边境集结了这么多兵马,你那二十万颜家军首当其冲,扬言要杀入灵州,夺回他们的主帅,可惜诸葛云不敢出兵,想来是颜家军向来只认你颜墨不认他,他也怕你在齐国一身号令,这二十万人一倒戈,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得意洋洋,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中一般。
“我倒觉得你扣下我二人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冷笑。
“是吗?也许现在是这样,可我也在等,等时机到了,那块石头想必也会心甘情愿地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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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