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一时无法确定林淼的身份到底定位在哪儿,便也不打算轻举妄动,不过还是将林淼给记在了心头。
林淼可半点不晓得,自己现在命悬一线,就看谢琰心中暂时稳定的天枰怎么晃动,一步不慎他就完蛋。
钱被人偷走已经有几天了,林淼渐渐从挫败和丧气中摆脱出来。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就算抱着被子哭也没用。
现实残酷,而我必将披荆斩棘勇往直前!林淼吃着早饭,脑中给自己加油打气灌鸡汤,把炸过的花生米咬得脆响。
吃完了早饭,他起身活动了一会儿,然后等着璧如端着饭碗去厨房的时候,闪身回到自己房里,然后将藏在床下的玉佩给拿了出来,小心翼翼贴身挂在了脖子上。
做完这个,林淼又拿了十几文钱放进自己的荷包里头,而后走到门口对璧如扬声道:“璧如,我出去一趟,今天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璧如哎了一声,从厨房里头探出脑袋来说:“公子,晚上想吃什么?”
林淼扣扣索索地说:“吃个凉拌豆腐,再来个腐乳配粥吧,清淡点就成。”
不仅仅是清淡,关键还便宜啊,自从没了三十两以后,林怂怂是能省则省。
这些天里林淼已经想得清楚明白,这人历经困苦的时候必须得能够豁得出去,看见机会就得抓住。所以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够随便将到手的商机放过了,他打算将自己的家传玉佩给先当了,以此来换取启动资金。
照常还是从后门走,林淼低头盯着自己鞋尖的一点泥,没有多注意后门处的守卫全都换成了新面孔,更没有想到他们的目光凝在自己身上跟黏住了一样的。
林淼浑然不觉地往前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将自己的脚尖抬起来用手拍了拍,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后头一个关注了他好一会儿神经紧绷的侍卫差点拔出刀来。
林淼又往前走了两步,后面忽然传出马车声来,林淼回头看了一眼,同时自觉地往旁边让了让。
原本以为马车就要这么从自己面前过去的,谁想马车竟还停了下来。
车夫是林淼没见过的,不过他似乎对林淼挺熟,张口笑道:“林公子不知道是去哪儿?兴许咱们顺路,我能送你一程。”
林淼一时想不起自己在那儿见过这个车夫,但是偌大王府里的下人来来往往每天的确是数不胜数,有见过林淼而林淼自己却记不住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
“去南城门那头。”林淼道。
车夫闻言立刻将马车门给推了开来,“实在是巧,我就要去南城门外头,林公子上来,我顺道带你过去。”
从这儿走路去南城门那边的确好一段路,林淼看着天上热辣的太阳,觉得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便点头道谢,而后扶着车门上了车。
马车一路稳稳向前,唯一与往日不同的就是车夫十分健谈。
“林公子去南城门那边做什么?北门的闹市才叫热闹呢,新来了一班杂耍艺人,呵,竟能将剑给吞进肚子里。”
对方虽然热情,到底是个陌生人,林淼也不打算和车夫说太多,便含糊道:“去那边吃饭去,有个饭馆味道很好。”
不过车夫说的北门那边的杂耍林淼也记在了心上,顺口问道:“杂耍班子晚上还摆不摆?”
若是还有,那林淼就想带着璧如出去看看,小丫头天天在家里呆着也憋得慌。
两人一路说到了近南门的地方,林淼便喊了车夫停车,他跳下车同车夫又道了一次谢,车夫爽朗笑着将车赶出了城门,而后一路绕着城墙转到了西门处又拐了回去,径直往晋王府去了。
南门处只有一家当铺,门面挺大,每天也有几个进出往来的人。林淼将自己带来的玉佩拿出来,放在手里看了一眼后大步走入了当铺里头。
当东西分两种,死当与活当,顾名思义若是前一种当法,那东西是无法赎回的,而如果是后一种则可以在规定的期限里头赎回。
林淼决定选择活当,璧如说的没有错,这是林家传了几百年的东西,即便自己不是古代的林淼,也不好完全将之抛到脑后。
当铺老板看了一眼林淼手上的玉佩,面无表情地伸手摸了半晌,然后放了回去,伸手比了个五,接着开口说:“是个古董,然而成色一般,只能当五十两,一年之内皆可赎回,到时候只加一些保管费用。”
林淼一咬牙点头,“那当吧。”
钱货两清,他很快就拿着票据从当铺走了出来。林淼将票据与银票小心翼翼折叠好放在了自己的荷包里头,又不放心地将荷包给捏在了手里。
当铺老板看着林淼出门的背影,视线往里头一瞥,后巷立刻翻出两个人来跟着林淼,准备半路将他拦住,倒不用抢回银票,只需要将票据毁了,那林淼也没处说道理去。当铺多少都有背景,这样的事早都熟门熟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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