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般折腾,身体再好也扛不住啊!于是,沈擎光荣地受了风寒,四肢无力地躺在床上,两根清鼻涕怎么也擤不完。
沈擎病倒后,第一个来看他的自然是冉鸣远。
冉鸣远吃完大厨房送来的午膳,臭着一张脸走进沈擎的房间,显见心情不是很好。
沈擎侧头,看着冉鸣远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虚弱地道了声:“王爷好。”
冉鸣远的脸“唰”地转向沈擎,恶狠狠地道:“很不好。”
沈擎抽抽嘴角,有些尴尬地问:“王爷……这是怎么了?”他突然想起自己从未打听过这王府里给不给病假,难不成因为自己少做了一顿饭,就要被责罚不成?
冉鸣远不言,走到床边掰开沈擎的嘴,丢了一颗棕黑色的丸药进去,继而抬起沈擎的下颚。沈擎刚觉得口中一阵苦涩,那丸药就顺着喉咙,干咽了下去。
给沈擎喂完药,冉鸣远坐在他床边,撅着嘴嘟哝道:“都叫你别勉强自己了,折腾出病来了吧,这就是不听小王言,吃亏在眼前!”
沈擎看着他的小嘴一张一合,他虽然脑子晕晕的,心里却突然觉得温暖。
他伸出一只手,握住冉鸣远的,然后闭上眼睛,任睡意袭来。
冉鸣远当即止了声,呆呆地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他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是没有把手抽出来,反而把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
等沈擎再次醒来时,觉得右手似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他睁开眼睛一看,竟是冉鸣远半趴在床边,他的两只手握住自己的右手,下半身蜷坐着,脸贴在被褥上,像是睡着了。
沈擎试着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冉鸣远手上用的力气不小,把他的手握的很紧。他只好轻推冉鸣远的肩膀,把他唤醒。
乍醒的冉鸣远眼神迷蒙,额上粘着一缕头发,双颊透出好看的红晕,让沈擎看着,又是好一阵失神。
等两人都恢复清醒意识时,齐齐把眼光聚焦到交握的手上。
沈擎脑子闪过一些不太清晰的画面,想起之前竟是自己先拉冉鸣远的手时,他只觉得体内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脸。沈擎大力抽回手,看着自己的衣襟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之前是病糊涂了,王爷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晓得,你也别放在心上。”冉鸣远笑着宽慰他,眼里却闪过一丝失望。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谁都不开口。沈擎反复揉捏着被子,冉鸣远则研究起衣服下摆的纹饰。
过了许久,冉鸣远才涩涩地开口:“我去做其他事情了,晚些再来看你。”
沈擎有些不习惯被人这样关照,尤其还是被冉鸣远这样关照,僵硬地点了点头,目送着冉鸣远走出去。
有些事情,好像不一样了……沈擎半倚在床头,摸着自己的心口,这种感觉,很陌生,但好像还不坏。
冉鸣远离开不久,冉小乖就来了。
“爹爹和汪汪叔叔让我代表他们来看你。”冉小乖坐在床边,给沈擎倒了杯茶水,然后从身上翻出七八个小瓶子小罐子,全都递给沈擎:“这些都是补药,给你补身子。”
沈擎捏捏冉小乖肉呼呼的腮帮子,向他道谢。
冉小乖又道:“爹爹说,你是为了读书才会病倒的,他说让我学习你刻苦的精神,又说别像你这样把身子读坏了。沈大哥,爹爹到底要不要我学你啊?”
沈擎闻言一滞,半晌才讪讪地说:“读书要紧,身体也要紧,两者相比较,当然还是身体更要紧一点。”
唉,自己的事迹竟被拿来当教育小孩的案例,也不知王府里有多少人,知道他沈擎因为读书而受风寒的事情了,真是丢人丢大了!
这厢沈擎还在感慨,那厢又一个咋咋呼呼的身影蹿了进来。冉小乖看到他,立刻高兴地扑了过去,大嚷道:“小鑫哥哥!”
看清来人,沈擎立刻觉得脑仁有些痛,这不就是那位热情过度有很自来熟的毕小鑫么!
毕小鑫把冉小乖扛在肩上就往里走,走到床边,他和沈擎打了个招呼,往床边重重一坐,躺着的沈擎也跟着颠了一下。
“嘿嘿,本来见你一步登天,直接到了王爷身边,大家还羡慕着呢,没想到你也有苦楚,原来在王爷身边还要读诗词的,真是苦了你啦!”毕小鑫边笑边说,那表情看在沈擎眼里,就是四个字:幸灾乐祸!
毕小鑫和冉小乖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沈擎懒懒地和他们搭上几句,一个下午很快就打发了。
到了饭点,毕小鑫和冉小乖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人给沈擎送来了白粥和小菜。沈擎填完肚子,有了几分力气,觉着身体已无大碍,便披了件衣服下床,活动活动筋骨。
他甫一走出房间,就见送饭的小厮站在冉鸣远房间门口,用力地敲着门。那小厮见到他,宛若见到救星,激动地道:“沈侍卫,您可来了,我敲了老半天门了,王爷连个声都不应,我也不敢贸然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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