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你这样不对。”
老实的柱子摸着头呵呵过来接过我手里的斧头,拿过木头放在桩子上立好,用斧子刃轻轻的磕了片刻,直到斧刃卡进了木头里,才开始抬臂使力,举着连了木头的斧头往桩子上劈。
“咔!”
碎成……两半了……
还……左右均等……
而且,他只用了,一条胳膊……
“嘻嘻。”躲在娘亲身后偷看的虎子拽着他妹妹小双笑的好不开心。
就连收拾谷子的柱子嫂也掩了唇。
深吸口气……再吐口气……
劳动人民的智慧,我们应该给予充分的重视与敬仰,尊重人民是美德,美德。
我不嫉妒……我不嫉妒……我一点都不嫉妒……
“臭小子,一边玩儿去。”还是柱子厚道,赶人了。
“你这孩子,小公子是读书人,那是将来要有大出息的,你怎让他干活了!”何大娘从屋里出来,叱了柱子一声,又转回来向我招手笑道:“小公子快来这儿歇歇,别跟那个傻木头较劲。”
“你玩不动,快过来喝口水。”
“……”大娘,其实你也是在损我吧……
“柱子,快去给小公子弄些水来。”
“哎!”
何叔一家是师父这庐舍的帮佣,平素到了饭点,柱子嫂或何大娘就上山去打扫煮饭,何叔也间或帮着从山下添些吃穿用度。
大概类似于,管家的职务。
何叔的名我是不知的,当初顾宁这么叫了,我便也跟着叫。
人接触的比较熟,也就常来玩,何叔家的,柱子,柱子嫂,何大娘,端看遇见谁了。
还有个未出阁的妹妹,一直躲在屋里,人没见过。
虽说与宋明清的三贞九烈不同,这世间鳏寡大多很快可以再嫁再婚,民风也算开放,但这闺名,也是不太好让陌生男子知道的。
估摸着是我前段时间生病闹腾的厉害,这克妻克子的鳏夫名声,算是出了门了。
倒不是乡下人迷信,自家姑娘,总是要多宠着些的。
于我来说,结果倒甚是满意。
省了不少的麻烦。
捧着茶碗,正新奇的看柱子编竹筐时,何叔背着弓提了两只獐子回来了。
何叔看见了我,放下手里的东西,俯身,动作标准,“小公子。”
我赶紧站了起来,回了礼,“何叔。”
又俯了身,“庄稼人不知礼数,小公子莫怪。”
“哪里哪里,何叔客气。”
何叔此人总是淡淡的,自称庄稼人,可见了我和顾宁,却多数时候都要行礼。
语言上,甚是谦和。
尤其对师父,便更加恭敬。
看着他比我还熟练的礼仪,这让我十分怀疑,他文化水平可能比我高……
再看看旁边憨憨而笑的柱子兄弟,还是多少找回了些自信。
我对他很有好感。
我们俩都是木头嘛。(榕和柱)
“新猎的东西,还劳小公子带回去给先生。”
“何叔辛苦,小子知道,”拱手一礼,“代师父谢。”
侧身避了,再次俯身,“小公子客气。”
我说……没完了啊……
您老真不是泥轰国来的?
兴致勃勃的打算跟柱子学编筐。
被众人拦住了。
理由,是我身子娇贵,怕受伤。
其实我觉得,更可能的,是他们怕我跟着添乱。
后来又看着何叔杀鸡。
提着不断扑棱着的膀子,拔了喉管毛,拿起菜刀“蹭”一下,血倏地飙出。
头也,就这么晃晃悠悠的垂了下来。
何叔眼睛不眨情神不变,仍旧风轻云淡。
那还蹬着脚的母鸡的脖子,血呼呼的往外冒,用个小碗盛了。
而我的后脖埂子,也是一阵凉。
何叔其人之手法,端得老练。
估计没少干过这类事。
果然,何叔身份,绝不一般。
但师父那老狐狸都没说什么,还特意将采办的事交给了他,那,就根本用不着我操心了。
得了个鸡腿和大半只鸡,喝了顿熬的香浓的鸡汤。
放风的时间临了结束,我正打算回去,何大娘过来了,笑呵呵的递给我一筐鸡蛋,几个饽饽,大概是谢我没给他们帮更多的倒忙。
身上大包小包的挂了一堆东西……突然觉得,我跟那进村的鬼子,似乎也没多大区别了。
如此打劫,心里头还真是不落忍。
叹口气,四下里看看,摆摆手招呼了一直看着的虎子过来。
“识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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