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过来,摇摇头。
有些奇怪,看了眼一旁正垂眉敛目的给弓缠线的何叔,又转回来,“想学么?”
生产力落后,不仅纸贵,书就更是宝贝了,在这时代能读书认字的都是有钱的士族子弟,像这般穷苦人家,一般来说除非良缘,否则连个机会也都不会有。
剥削阶级对知识的垄断和愚民政策,让人无奈。
这也就怪不得这村子里的人对师父和我们这么敬仰了,简直快被当成神仙来供着了。
再次感叹我这附身的狗屎运。
“想。”虎子挠挠头,低着脑袋偷偷看我。
眼睛,亮闪闪的。
我忍不住就笑了,大力揉了揉他的头,“去找根得用的树枝和细沙来,我教你。”
“好!”似乎是生怕我反悔,跑的那叫一个快。
过了一会儿,就见着他一手托着盛了细沙的木板,一手拉了小双迈着小短腿跑过来。
还是个好哥哥啊。
“嗯,”坐在木墩上放好沙子,将树杈掰好,刮了刮倒刺,“你叫何虎,”先写了个“何”,“这是姓,家传,要跟一辈子的,你是男孩,以后还得继续往下传,‘何’。”
“何。”
又写了个“虎”,“这是名,虎,百兽之首,自有王者之胸襟气度,‘虎’。”
猛点头,“虎。”
指着念了遍。
“何、虎。”
“何……虎……”
“妹妹名‘双’,灵动聪慧自然举世无双,”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双。”
小姑娘眨着堪比美瞳般效果的大眼睛,声音软软糯糯的,“双~”
完了……我有恋童的趋势了……
虎子又道:“爹爹叫柱子。”
一旁坐着的柱子听罢呵呵的笑了笑。
“好,‘柱’,承重之材,施之大厦,有栋梁之用,‘柱’。”
“柱。”/“柱。”
“石头今天随张叔上山了。”
好,继续教,“石、张……”
反正……反正我目前认的字……足够糊弄他们了。
虎子按着我教的拿着小树枝划来划去,又摆着小双的手教着比划,随即笑嘻嘻的跑到何叔那里。
“爷爷!爷爷!小公子教我识字了!”
何叔放下扑到他身上的虎子,起身弯腰,“多谢小公子。”
唉,又来了……
爬山时偶逢几株梅树,红艳艳的开了满个枝头,寒风雪景中,遗然独世,纤尘不染。
似火烈,似阳浓。
忍不住笑笑,念了声,“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后,开始无情的辣手摧花。
路过她们母子的坟,抿唇过去,用袖子扫落了新落的雪屑,枯草碎枝捡捡干净。
摆好红梅,蹲下来双手合十。
托你们的福,我李榕如今才能滋然畅意,万事不愁,潇洒度日。
你们一家三口,也定要团圆幸福才好。
“师弟。”
回过头去,就见着不远处顾宁正浅笑静立。
洒洒然一袭青衣,领上银灰兔毛,紫檀木簪,更衬这人肤白似雪,温文雅致。
犹如九天垂云之仙。
“师父找了,”他看了眼坟,轻叹一声,招了手,“快回。”
“哎!”小跑过去,一下厚脸皮的就握上了他的手。
顾宁微微讶异,随即又蹙了眉,更紧了双手握住我的手,揉了揉。
“怎的恁凉?”看看我,抬袖擦了擦我额头上的汗,“去哪处游玩闲逛了?小心生病。”
我笑而不语的任他动作,心里也跟着,暖融融的。
有你看着护着照顾着,便是病了,那也是福气了。
“别想太多,你自在便好,”又拍拍我的肩,“否则弟妹和侄儿会担心的。”
……哥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感叹着自己白吃白喝不干活的养猪日子,心里头认定要更加牢固用力的抱紧师父之大腿。
可怜何叔那只平素一向雄赳赳气昂昂,眼带藐视威顾四方的翎羽大公鸡,今日惨兮兮的遭了我的压迫摧残。
将拔来的鸡毛用小刀修整,又拿树枝布条缠缠绑绑成惯用的粗细。
沾了墨,勉强写上了字。
笔尖不得力,虽还是难看,但,但好歹能看了。
扬扬洒洒的写了千字文。
按着自己的专业和从小到大一向被教导的“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设想了科技富民强国之路。
若要国强,必先民富。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如此,上至制度,下至民生,农耕水利,商贾贸易,无处不需重视技术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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