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个张氏气的天天肝疼,却也找不着办法,那些泼皮还是日日来此混吃混喝。而且现在已经不止是混吃混喝了,他们来的时候,店里若有其他客人,那一定是打打骂骂将人撵走,这样闹腾了一个多月,桑家酒肆的生意是越来越差了。
张氏本以为是哪家要新开酒肆,特别找人来捣乱,可后来一打听,压根就没什么新开的酒肆。有人就跟张氏说,是不是他家得罪了什么人。张氏一听,自家平时也没敢得罪谁啊,除了桑峰和喻实那两个贱人……
张氏倒还真没想错,这事确实跟桑峰有些关系。那天桑峰知道是张氏挑出来的事之后,就想要报复回去,可是他也知道,凭着王来银的那些话,想给张氏定罪那真是痴人说梦,如果肯花钱,倒也不是不成,可那么多钱他是拿不出来的。
同屋的几个衙役见桑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问他是怎么回事,桑峰把来龙去脉这么一说。那几个老油子衙役都笑了,说就这么点小事,让他愁了这么久,明天带他出去见识一二。
第二天,其中一个衙役带着桑峰去街上逛了一圈,抓了一个偷儿之后,带桑峰的这个衙役也不说带这偷儿回县衙,而是将这偷儿拉到一边,两人嘀咕了半天。最后那偷儿笑眯眯的走了,桑峰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回去的路上,那衙役才告诉桑峰,这偷儿也算是他们这边的老熟人了,因这偷儿每次偷的东西也不多,一般塞点钱也就放过去了。这次他们不要钱,就让这偷儿回去找几个泼皮混混去青云镇的桑家酒肆捣乱,他们怎么捣乱,衙门这边都不会管,只要别闹出人命来,其他的都随他们。
省了笔钱,还能讨好衙役,这偷儿自然忙不迭就应了下来。去个没什么靠山的酒肆寻寻事,又不费什么劲,还能有酒吃,应该有不少人还是挺乐意的。果不其然,这偷儿回去一吆喝,便有几个无赖泼皮应了下来,张氏和桑力也就遭了殃。
段杰原本的意思只是想让桑力去衙门里见识见识,学一些人情世故,学点官场上的门门道道,他却不知,这衙门最能磨人,进去一张白纸,出来就成染色盘了。桑峰在这里呆了没几个月,便学的油滑了不少。因他每次回来都只有半天,段杰竟也没察觉到小孩的变化,只觉得桑峰跟以前比起来,不那么爱害羞了,见人说话也大大方方的。他还以为这是好事,却不知自己有天竟会被桑峰给哄了去。
韩正宜到底也没在这边呆太久,就回了京城。段杰对于能送走这样一个吃货还是表示出了极大的欣慰。只不过这吃货临走时,还硬从段杰这顺走了几罐酸菜,豆干和肉脯,说是要拿去孝敬韩老爷子。段杰这酸菜是加工坊弄出来的,味道十足十的好,韩正宜的赞美就不说了,那过来指点他们种药的老师傅也是吃的赞不绝口,只说这酸菜味道正,滋味足。
韩正宜要走的前几天,家里两个小家伙简直是如临大敌一样。感情他们还记得,当时千喜是怎么被那人给抱走的。团团每天晚上睡觉都要紧紧抓着千喜的小手,两个小孩简直快要形影不离了。看韩正宜的马车越行越远,段杰发现,他家团团竟然跟小大人一样长吁了一口气,那样子就好像送走了债主。
第56章
“喻师傅,你当初可是答应了的,这菜地里的菜有我们醉仙楼一份,怎么这会又说没了。”早在前几天,孙建明就过来收菜,结果菜地里每天摘出来的菜,都被周掌柜差人运走了,剩下的都是些没长成的。孙建明眼巴巴的看着那些菜被人运走,他却只能干瞪眼。
段杰也没辩驳,直接拿了当初的契约出来,正色道:“孙师傅,当初咱们说的是福运楼收完菜,若是还有剩的,那就给你们醉仙楼,可现在福运楼把菜都收净,你让我从哪里拿菜给你们。”
孙建明也不看那契约书,从腰间解下一个小荷包,轻轻推到段杰面前,“喻师傅,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应承了福运楼的菜,这菜自然要给他们,可您没跟他们定多少,这五亩地,你多给少给都是一样。”孙建明的话虽没说完,可那意思却已经明白。
这么一小袋银子,若是搁在前年,说不定段杰就动了心,可现在段杰也算是个小财主了,只是靠着西瓜霜一年少说也能松松的赚个一二百两,这么十多两银子,他自然也就看不到眼中。更何况,周掌柜前几天特特的跑来,巴巴的送给喻实福运楼的三成股份,只要求他每年都只给福运楼供菜。
要说这周掌柜还真是够果断的,他很快就意识到,单靠对方的承诺,并不一定能把这菜全都搂到自己手中。凡事还是要有利益当头,只有当对方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保持一致的时候,他这菜的来源才算是真正有了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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